il,明山市内最大的酒吧,也是唯一一家“多功能”酒吧。走进正门是一条迂回的长廊,长廊两侧的墙壁上挂满了大幅的限制级美女照片,明摆着告诉客人,在明山,咱这酒吧可以通天,喝多了想闹事儿的先自己掂量掂量,当然了,有钱的,懂生活的,到咱这儿来放松,您就尽管敞开了玩儿,里面什么都有,包您满意。
两侧墙上的照片可不是虚假广告,回廊尽头的门一经打开,震耳发聩的重金属音乐便如铁锤一样打在人的心上,在隆隆的以节奏感为主的音乐声中,t型舞台上数名身着三点式的高挑女郎围着钢管跳着性感至极的舞,这就是现代艺术的瑰丽之处,什么叫艺术的巅峰?令人汗毛倒竖直达心灵的音乐巨作?令人身临其境浑然忘我的波澜画卷?令人高山仰止叹为天人神作的唐诗宋词?还是逗人一笑的相声和网络古以来,所有的艺术形式无非是让人或心驰神往或惊叹不已或激动落泪或敞口一笑,只有这种巅峰的“现代艺术”才能让人鼻血横流、血脉贲胀,何也?老百姓的艺术欣赏水平“提高”了。
t型台下是很宽广的大厅,一张张酒桌上摆满各种酒瓶和杯具,在灯红酒绿间闪烁着迷幻的光芒。
梅天第一次来这种声色犬马的场所,心中难免有些生怯,很怕在疯子面前露出破绽。其实梅天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他只想到自己的身份是个小混混,却不知道这样的场所其实并非一般的小混混能消费得起的。
明山离南都虽然还有千里之遥,但说到底也就是一趟车的事儿,疯子算计过自己卡里的钱,应该还有一万多,既然下了决心拉这小兄弟入伙,就得在他面前摆出豪气,用金钱攻势震住他,这一万多块钱都花光也无所谓,等回了南都,要多少钱没有?彻头彻尾三国迷的疯子遥想当年董卓为了拉拢吕布,连心爱的赤兔马都舍了,何况屈屈几万块钱?
疯子给梅天做了好几天的洗脑工作,现在正是带着梅天长见识的时候,这可是组织发展“人才”必须的流程,可是让疯子失望的是,他从梅天的眼神中只看到了淡定两个字。
小样儿,还挺能装,小小年纪就学会了不形于色,嘿嘿,不过哥越来越欣赏你了,前途无量,前途无量啊。梅天的表现在疯子眼中有了另一种解释。
“炮子,”自从疯子给梅天取了代号,就不忘时时以此称呼梅天,好给梅天打上深深的烙印,提醒梅天已经有了新的身份、新的老大、新的未来,这多少有些心理暗示的作用,“喜欢姑娘的话,以后多上这种地方来,别玩那些个脏女人,这儿的漂亮妞儿多着呢,大多是空虚寂寞,寻找刺激来的,多少比那些卖肉的货干净,还不用花钱,就兄弟这长相,这气质,勾个姑娘还能混杯免费的酒水喝。”
梅天那天在宾馆里装模作样的叫了两个小姐胡闹一番纯是为了完美演绎自己的混混角色,今天当着疯子的面,梅天再想装可就不好装了,忐忑踌躇之间,话也少了,表情也呆滞了,疯子看在眼里,只道小地方的混混确实没见过什么世面,刻意想装得淡定些,“看到那边的两个姑娘没有?啧啧啧~这条儿,可真顺啊,这盘儿,可真亮啊,看哥给你打个样儿。”
疯子得意的想在梅天面前做出大哥的表率,不觉间已是满口的俚语痞话,条儿顺的意思就是说姑娘身材好,盘儿亮就是说姑娘脸蛋儿长得漂亮,打个样儿,意思就是做个榜样。
疯子向着两个美女走了过去,路过服务生身边时顺手从托盘里拿取了一杯“尊尼获加黑方”威士忌,矮胖的身子往吧台一靠,胳膊台起老高才勉强搭到台面儿上:“美女,可以荣幸的请俩位喝一杯吗?”
两个美女正在聊天,见有人来搭讪,扭头向疯子看了一眼,不但连个笑脸都没给,居然还很无视的将脸又转了回去,接着聊自己的话题。
疯子恼了,你可以瞧不起我,但不许你瞧都不瞧就直接无视我!话说在南都,大哥常混的那三条街上,哪个姑娘不认识款爷疯哥?哪家酒吧没有疯哥的预留包间儿?疯哥啥时候受过这等奚落?
“唉~货逼丑了不?俩个渴喇喇的小婊子,只配跟活闹鬼瞎搞,小杆子哪有大哥有钱有经验?呆逼。”俩个美女虽然听不懂疯子突然暴出的满口南都方言,但也知道这老家伙没说什么好话,其中一个美女猛的转过头来瞪着疯子,一张口竟是字正腔圆的东北话:“你说啥玩意儿?”
某些南方人多少对东北人有些歧视,疯子一听这美女的口音,兴趣更是大减,本存的三分怜香情节也荡然无存,在东北待过一段时间,疯子也会几句东北的粗口,当时来了劲头:“说啥玩意儿?老子说你纯在那儿装犊子。”
东北姑娘脾气爆啊,疯子后面的话还没骂出来,美女扬手一巴掌就抽了过去,疯子打不过男人,还打不过女人吗?抬手间一把将美女的手腕抓实,反手一巴掌抽了回去,叭的一声脆响,还没等这东北女孩儿反应过来,她身后的那个美女先声夺人,嗷的一声尖叫:“峰哥!快来啊!贝贝被人打啦!”
疯子一愣,一听人叫峰哥,还以为是叫他呢,略一愣神儿,他就知道事情不好了,赶情这俩个美女“上面有人”。
不得不说,这位美女的惊声尖叫,那穿透力真是强啊,那高频的音量正和重低音的音乐形成强烈的反差,只短短两秒钟的时间,音乐声戛然而止,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