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桃李被变相软禁了起来,谢召南也不例外,不过他毕竟是丞相的儿子,在对方不知道凉桃李是仲长空人的情况下自然会受到一些优待,再这样的情况下谢召南还算是能离开大理寺,但也仅限于大理寺和丞相府。
就连丞相的儿子都无法来去自如,这样的结果更是让他们二人都肯定了猜测,可惜的是并没有什么用,元玺也倒台了,虽然不知道谢召南会如何,但凉桃李觉得自己的结果已经是板上钉钉。
虽然已经猜到了自己的结局,但凉桃李并没有萌生出什么恐惧,她的心性早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转变。比起自己最终会怎么样,她更在意的是仲长空。
她想知道仲长空在这一系列事情中到底扮演的是怎样的角色,以及仲长空到底知道多少事情,和知道这些事情的时间。
她真的不想去恶意想仲长空如何,但事情就这么铺开在她的眼前,无论如何她都只能想到那些自己不愿意承认的事情。
就在这样的等待之中时间很快就到了仲长空回京的日子,虽然到现在也没有任何征兆,但就算是凉桃李也能想象得到仲长空此行不会顺利,但事实总是出乎她的意料——仲长空甚至比说的时间回来的还早。
仲长空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凉桃李从大理寺带了出来,凉桃李也不清楚她到底是怎么和那些人说得,反正在三言两语之后那些官兵就放人了,两人一路畅通无阻地回到了庆王府。凉桃李心中有无数疑惑想要询问,但其他人并没有给她这个机会,下人们张罗着给仲长空接风洗尘,还不断地有其他大臣前来明里暗里地打听事情,好不容易送走了那些人,宫中又来消息,皇帝宣庆王进宫面圣。
看着刚坐下来没多久的仲长空只喝了一杯茶就继续往外走的样子,凉桃李就算有再大的疑问在这个时候也不太能问的出口,但在送仲长空出门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你之前就已经知道这些事了吗?”
虽然凉桃李的问题很模糊,但她知道仲长空绝对知道自己在问什么。面对她的问题仲长空只是笑了笑,然后说——
“对。”
说完这话后仲长空就随着门口前来迎接的太监一起离开了,看着他们远远离开的背影,凉桃李突然就像是被抽掉了骨头一样靠在了一旁的柱子上。
之前她还可以自欺欺人地告诉自己仲长空其实也对这些事情并不知情,但在此刻仲长空甚至连隐瞒的意思都没有,直接非常干脆地告诉了她答案——或许在此刻她应该感到庆幸仲长空不是一个会说谎的人,但真相比谎言更让人难以接受。
凉桃李在心中有些自嘲地笑自己,明明都接受不了真相,却还是固执的要询问,在某种程度上她也真是一个不会面对现实的人。
在大门口站了许久,最终她转身走进了庆王府。拒绝了其他下人的帮助,她一个人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或许她确实不适合这里,从一开始激动到现在的满心荒凉,她还记得齐文柏死的时候,他睁大眼睛头颅从脖颈上被一刀砍断,在视线滚入泥泞之中的时候,他又在想什么?
本来他是不用死的,或者说那些事都是不应该发生的,仲长空完全有能力阻止这一切,也完全可以提前告诉她——虽然凉桃李知道仲长空这么做也情有可原,每个人的立场不同看待事情的角度也不同,她一开始就应该想到自己和仲长空不是一路人。
走到了桌前,她拿出了纸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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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长空不是第一次进皇宫,但还是第一次看到皇宫如此警戒的模样,从大门到金銮殿这段路上几乎全是禁卫军,其中还参杂着一些东厂的人。问了一下身边的人,仲长空得到了“皇子造反,所以现在整个皇宫都在警戒”的回答。
也对,不过仲长空看着眼前忙碌的东厂众人不禁感觉有些可笑,东厂督主就是被皇帝弄死的,现在这些被蒙在鼓里的东厂太监还要继续为皇帝前仆后继——话说回来,其实她也差不多,只不过她做的要比元辞更隐蔽,如果是她,是绝对不会让任何对自己不利的东西存在,如果知道在大理寺里,那么她会选择一把火烧了整个大理寺永绝后患。
不过元辞却没有这么做,仲长空知道他估计还想给自己留有最后的薄面,毕竟他是皇帝,一旦事情爆发后果不堪设想,所以他还是犹豫了。
正是因为他的犹豫,才能让仲长空找到机会下手,从而改变所有的布局,让他们意料之中的轨道发生改变,从而让自己成为弈者。
仲长空跟在太监的身后一路来到了御书房,在她进去后身后的大门就轰然关闭,有些昏暗的室内没有点灯,只隐约能借着从窗外投入的亮光看到桌后的人影。
仲长空当然知道元辞这么做不是为了其他的什么,而仅仅是在给自己造势。从她进来到现在,所有的一切全都在隐隐烘托出元辞的高贵和神秘,这种气氛会潜意识让人觉得自己低人一等,从而导致接下来面对元辞的时候会变得更加小心翼翼——不过这种手段对于仲长空来说实在是太过于小儿科了,她也没有点出来,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现一样走了过去。
“你来了。”元辞突然开口,他的声音较之以往也有了很大的改变,在此刻有种空灵清冷的感觉。
“陛下。”不论如何还是先得把礼数给做全,仲长空恭敬地行礼,在她跪在地上的时候,元辞依旧是用一种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