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秋天,凯尔默罕图书室,下午茶的闲聊时光。
“嗄…所以……维瑟米尔,你的意思是,猎魔士平常身上不会携带炸弹吗?”
“当然不会!孩子,你为什么会有这种奇怪的想法?
硝石稀少又昂贵,制成炸弹后操作不当就会爆炸,长期携带容易受潮,这种东西当然只在有需要时才会临时准备。”
“噢…我以为猎魔士日常战斗的方式就是单手持剑,另一只手操纵法印、投掷炸弹……”
眨眨眼睛,老猎魔士脸上流露出追忆的神情,然后摇摇头笑的很开心,“哎…在激烈战斗中,使用伊格尼法印点燃导火索,投掷‘蜂窝’辅助以寡敌众,这种战斗方式确实非常强大,可是并不适合成为常态。”
“可是曾经有位狩魔大师就很擅长这样多重的攻击手段,他也为我们留下了《艺术就是爆炸》这本杰作,我就是看了那本书的介绍,才认为猎魔士都是这样作战。”
“呵呵,孩子,记性不错!不过提到书名时你不该漏掉了副标题,那是我特别加上去的──那位狩魔大师的最后结局。”
“……。”想起那个副标,维克多无言以对。
“我们猎魔士是‘职业的’专家,所以考虑到‘成本’与‘安全性’,从那位大师之后,‘爆炸剑’这种神奇的东西基本上就成为绝响。
事实上,大多数时候我们手中的剑就已经足够。”
……
“奥义――爆炸!”
维克多左手伸进草药包掏出“蜂窝”直接抛向泰勒斯骑士,同时转身向后翻滚。
“砰──!!”
背后传来的轰然巨响惊走百鸟,震的森林落叶缤纷……。
照理来说,普通驳杂不纯的黑火药威力是有限的,做不到铁壳密封的话,炸弹的威力还会更低,但是对掌握不可思议炼金术的维克多来说这些都不是问题。
他的做法很简单,按照记忆中的理想比例配出黑火药,丢进釜里搅拌进行纯化,然后睡三小时恢复精神,再投入铁锭继续搅拌,就能生产出密封的铁壳炸弹,两段式调和全程耗时七小时,成本约四十克朗,就能获得两枚拳头大小的“蜂窝”。
至于不会使用伊格尼法印,无法在激烈战斗中随时点燃更不是问题,维克多把蜂窝直接点燃导火索后收入草药包里保存,就此再现绝响多年的狼派奥义。
在向后滚的时候他看的很清楚,泰勒斯根本没意识到那是什么东西,蜂窝就在骑士面前至近距离爆炸,他才不信挨了这一下还有正常人类能活动。
翻过身,以手撑地坐起,强忍住右脚的骨裂与多处内伤的疼痛,慢慢起身的维克多眼中难掩震惊,因为当黑火药的烟尘散去,露出了铠甲斑驳,却仍屹立当场的白蔷薇骑士。
震惊不影响行动,少年勉力站起,冷静地伸手进草药包,一次不够就再来一次而已!
但或许泰勒斯也被奥义的威力震慑,他并没有再逼近,只是立在原地,与猎魔士学徒遥遥对峙。
片刻后,正犹豫要不要跛着脚上前投掷炸弹时,“喀当!”,这是骑士双膝跪地的撞击声,然后推金山、倒玉柱,泰勒斯“碰”的仆在地面再不动弹。
有点哭笑不得,原来是“立往生”啊……维克多没好气地吐槽,就你这块料也配?死了也要吓唬人?
一瘸一拐的上前把骑士的剑远远踢开,玛哈坎剑尖直接从铠甲缝隙戳进去把泰勒斯的手肘钉在地上,确定骑士仍然一动也不动弹。
去除被反装死暗算的可能性,维克多放心的把泰勒斯翻过身来,揭开他的面甲头盔…然后猎魔士学徒再次被骑士所震惊,这家伙居然还没死,只是被震的七孔流血,深度昏迷……。
奇妙的“杀戮声”低语再次缭绕耳际,拔出玛哈坎,维克多在戳与不戳之间迟疑了,因为随着低语的咏叹,他有种强烈的预感,如果他听从那个声音下手杀人,会发生很恐怖的事情。
犹豫中,一声鹰鸣掠空,树丛沙沙声响起。
“团长!怎么回事?”
听到野ㄚ头熟悉安心的呼喊声,他心情一松,再难坚持站立,有些摇摇欲倒,安古兰赶忙从后面飞奔而来,及时支撑住少年的身体。
看到维克多满脸鲜血,再看到躺在地上的泰勒斯,少女顿时什么都明白了,气急败坏的拔出长剑就要下手。不过她没忘记维克多说过这个人杀了很麻烦,所以她还是等着少年指示。
“动手吧!没有挽回的余地了。”强撑的那口气一泄,维克多的声音气若游丝,但是意思表达的十分清楚。
当利剑穿脑,泰勒斯无意识的剧烈抽动了好一阵子,然后就此对这个世界索然无味。
温柔地把维克多放下平躺,看到他缓缓闭上眼睛,安古兰瞬间泪如泉涌,手足无措的哭喊道:“团长…不…不要死…求你,不要抛下我一个人。”
“你这混蛋不要摇!”本来想休息一下的维克多被晃的不得不张开眼睛小声斥责,不然内伤就要被安古兰加重了。
“放心吧,我伤的不轻,可是离死还有很远很远的距离……喝点药水睡一觉,过几天就好了。”
“药水,对,有药水,团长,当初我喝的那种救命药水还有吗?那个简直是神药,一喝就外伤收口,身体也变暖和了。”
“呸,想得美,那有那么好的事,我祖母就给了我三管救命,两管给了希里,一管上次锁颚症我自己喝了。”说着少年从草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