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大哥,是你吗?”陶夭夭小心地问道,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雨,淅淅沥沥的雨声掩盖住了那人的脚步声。
那人没有出声,拎着剑一步一步朝陶夭夭走来,陶夭夭看到了只露出一双眼睛的一个蒙面人,还有那双眼睛里一闪而过的杀气。
她心里一个咯噔,完了!
这人虽然跟祁风的身高差不多,可是却比祁风的身形要壮实一些。
“你到底是谁?我叫人了!”陶夭夭的声音有些发颤,腿一软跌坐在了墙角。
那人越走越近,缓缓对着陶夭夭举起了手中的剑。
完了完了,陶夭夭闭起了双眼,她千算万算,怎么都没算到竟然会这样死掉。
“咔嚓”一声轻响,意料中的疼痛却没有传来,那把剑,只砍断了绑着她双手和双脚的绳子。
在死亡边缘游走了一圈的陶夭夭贴着墙根缓缓地站起身来,脑筋转得飞快。
“你是谁?为何要救我?”陶夭夭小心地问道。
那人看了她一眼,沉声说了一句:“快走!”
听着似曾相识的声音,陶夭夭微微皱了皱眉头:“发生什么事了?我为何要走在?”
“世子中毒了,那些侍女全部指认下毒的是你,半刻钟之后若是世子还不醒,就会有人要你为他偿命!”
似是被陶夭夭听出声音来,那人将声音压得极低,还捏着嗓子。
“世子中毒了?”陶夭夭一愣,反而镇定下来:“我没下毒,我不走!我得去问清楚!”
说着,陶夭夭就抬步外走去,可是却“唰”地一声,被那把剑拦在了门口。
身后那人的声音近在咫尺:“你不走,现在就得死!”
陶夭夭身子一僵,并不是被那把锋利的剑吓住了,而是——
她使劲嗅了嗅空气中弥散的味道,这个人身上的味道,她记得!他是——
陶夭夭缓缓地回过头,想确认一遍心中的猜测,可是还没回过头,那人就沉声喝道:“不许回头,你现在有两个选择,一,现在死在我的剑下,二,立即出府!”
“好,我走!”陶夭夭慌忙答道。
“出了这个院子往左,一直走到尽头有一个角门,门没锁,如今全府戒严,你只能从哪里走!”身后那人又说。
“我记下了,多谢!”陶夭夭心里已经有了计较,点了点头之后就匆匆出了门,然后借着夜色和秋雨的掩护出了院门,依着那人的话转向了左边。
那人跟出了院门,直到看着陶夭夭的身影在角门处消失,他才冷哼了一声,收了手里的宝剑匆匆离开。
青竹居。
院子里人来人往,伺候的下人大气都不敢出,房间里的气氛更是沉重。
卧房内,洛云锡双目紧闭躺在床上,面色泛着青黑色,嘴唇红得有些发紫。
沈玉枫紧锁着眉头把了半天脉,最后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莫谷主,世子如何了?”陈忠已经在床前踱了无数圈,此时看沈玉枫撤回了手,慌忙停住了脚步凑上前来。
“这次的毒有些棘手,解药不是一天两天能配出来的,先灌一副汤药压制一下再说吧。”沈玉枫沉声说道。
“这可如何是好!”陈忠的脸色很难看,“若是连莫谷主您都无计可施,那世子他……”
“我去将陶季捉来逼问解药!”早已在床前站了多时的祁风冷着脸,眼底满是冷寒。
“你先别走,待会灌药的时候得有内力深厚的人在一旁护住他的心脉。”沈玉枫叫住了祁风。
陈忠抬步走到外面,沉着脸问道:“去看一眼,莫谷主要的汤药怎么还没熬好?”
一名家丁小跑着过来低声回道:“回陈管家的话,厨房的人都被关押了,苏管事谁都信不过,自己亲手熬的,所以慢了些。”
“知道了,赶紧去催一催!”陈忠对着那家丁挥了挥手。
话音刚落,就见厨房的管事苏宇端着一个托盘沿着抄手游廊匆匆地赶了过来。
苏宇看了一眼床上的洛云锡,满脸担忧地开口:“陈管家,药好了,赶紧给世子服下吧!”
“快点端进去!”陈忠点了点头,伸手帮苏宇挑开了竹帘进了内室。
“莫谷主,这是您要的汤药,完全是按照您的要求熬制的。”
苏宇将托盘放在了桌上,从托盘上端起了一个药盅送到了沈玉枫面前。
沈玉枫掀开药盅的盖子闻了闻里面的汤药,随手将药盅交给了陈忠。
“祁风,将你家世子扶坐起来,你用内力护住他的心脉,陈管家将药灌进去,我给他扎上几针助他解毒。”
沈玉枫沉声嘱咐完每个人要做的事情,然后又指了指站在一旁的苏宇。
“你去倒一碗烈酒过来。”
“是!”苏宇答应了一声转身离开。
等到苏宇端着一碗烈酒回来的时候,正好看到陈忠将汤药给洛云锡灌下去。
一碗药下肚,洛云锡“呕”地一声全部将药吐了出来,吐出的汤药里面还隐隐地带着一些黑血,脸色由方才的青黑色逐渐变成了苍白色,只是唇色依旧是红得发紫。
“行了祁风,撤了吧,别他还没好你再倒下了。”
沈玉枫将扎在洛云锡头顶和手上的银针取了下来,也终于松了一口气。
祁风点点头,缓缓从洛云锡后心处撤回了双手,脸色有些苍白地扶着床帏杆跳了下来。
“先看他今晚能不能醒吧,药库的钥匙给我,我先去配药。”沈玉枫对着陈忠伸出了手,又说:
“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