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钮一路走好!阿门~”
安亦夏睡眼惺忪,拉着行礼箱,一个摆手,转身想要和依依不舍的兄弟们来个深情告别。
看着眼前那一脸悲痛,身着整齐白色衬衫黑牛仔的三货,安亦夏沉默了。
不说折柳送别,不求挥手告别。你们这突然的低头九十度鞠躬,气氛凝重。配上这朦胧的泪眼,加上这沉痛的表情算个什么?
对对对,说的就是你!许老板,你左手别在胸口上是个什么情况?
安亦夏默默着看着眼前这沉重一幕,莫名的觉得眼熟。
直到王慕楠拉着老脸,默默从裤兜里掏出了一朵白色菊花捧在手心。
追思会?葬礼送别现场?
回家,还是回魂?
“。。。”
安亦夏一个白眼,看着对面那泪眼婆娑的三个糙汉。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
“噗~哈哈哈!”
终于沉默凝重的气氛被一个拍着电线杆狂笑的大汉打破。
“诶诶诶!许老板怎么回事?你破坏队形了!”
苏是非故作不满的怒视着狂笑不止的许老板。只是他那忍不住翘起的嘴角和和微微抽动的肩膀,体现出的是难以言喻的幸灾乐祸。
“这送别够意思了吧!是不是兄弟情深似海,出乎意料的隆重!”
一旁王慕楠走过来一副哥俩好的模样,拍着安亦夏的肩膀。
“确实是情深似海,好兄弟要不要一起走?下面很好玩的嘿嘿。”
安亦夏一个滑稽鬼脸,语气幽怨。
“有漂亮的小姐姐吗?”
许老板一脸坏笑中透露出深深的猥琐,搓着手走了过来。
“咱是那样的人吗?许老板不要拉低了我们几个的整体气质!不过有的话,咱哥几个也能当回宁采臣咧嘿嘿。”
苏是非一脸正气的发声,可下一句吐出的话却暴露了他闷骚的本性。
“有啊,黑山老妖要不?实在不行介绍个孟婆给你们吶。”
终是被这帮不着调的舍友破了功,安亦夏强压着笑意出口调侃。
他心里明白这一切都是这帮兄弟对自己的不舍。毕竟这一年多来同吃同住共患难、同逗比的深厚友情不是吹的。
但他们是谁?他们是n大有名的逗比哦不!欢乐四人组啊!就算是一场普通的告别也要别出心裁,怎么能像别人一样平平无奇呢!
坐在大巴车上,透过后车窗看着那勾肩搭背、挥手纸告别的三货在后面载歌载舞,安亦夏沉默了
“滴滴~”
一路颠簸,晕头转向的安亦夏扶着行李箱晃下了老旧的公交。
大口呼吸着这久违免费的清新空气,感受着耳畔潺潺流水带来的湿润。安亦夏情难自禁的张开口:
“呕~”
“真滴晃!这路这么多年还没修?晕车党真的接受不了啊!呕~”
安亦夏晕眼朦胧,深情的扶着路边垃圾桶的柳腰,忍不住一吐为快。
“滴滴!”
裤兜里的凸起一阵振动,安亦夏探手一摸。
“喂,哦老妈啊!是是是,叫错了。漂亮年轻的夏姐姐您有什么需要?”
安亦夏一脸无奈,顺着对面那个熟悉的声音主人的心意。
“我爸已经到家了,哦我知道了,我马上也快到家了。是是是姐姐,我记得要顺路带瓶酱油回去。你放心吧。就这样挂了吧,好好好么么哒,再见夏姐姐。”
安亦夏一脸无奈的挂断了电话。看着过往路人中有的指指点点,轻叹一口气。
诶,这别具一格的夏老妈。
拉着行李箱,走在熟悉的青石板小路上。回应着熟悉的乡邻父老的招呼。安亦夏心头浮现一种莫名的安定自在。
这里虽不如帝都繁华,但这是他的根。他回家了。
“夏姐姐,老安!我回来了!”
“知道了知道了,酱油呢?好给我吧,换鞋顺便把地拖了。”
回应安亦夏激动问候的是客厅里一本正经看电视,语气平静不耐烦的安妈妈。
拖地?拖地是不可能拖地的,这辈子不可能拖地的。他安亦夏是谁,那可是硬气的n大大学生,怎么可能做这种活!
“好咧,领命皇后娘娘!小安子马上就做。”
不是安亦夏真香,而是对方真滴强。
在这个家里除了毫无地位,一味宠妻的老安,就数他安亦夏最有发言权了。
再说,那可是他亲妈。家里绝对的小公主,不宠她宠谁?关于这个问题,安亦夏自小就有过血的教训!
安妈妈是福利院出来的孤儿,深受老安父母喜爱。老安把安妈妈宠成了宝,可怜娃儿安亦夏在老安心里的地位绝对够不着小公主安妈妈。
“老安,出来拿酱油。小安子也到家了,顺便出来接客。”
安妈妈嗑着瓜子,冲着厨房发号施令。
一个裹着围裙,拿着锅铲的男人闻声而来。
“来了来了!诶亦夏,这么快就到家了?我还准备待会儿出去接你呢。”
老安举着锅铲,一脸惊讶激动。
安亦夏一脸黑线,接我?怕是下辈子才行。那次回家你不是这么说的,自己明明都是差不多的点儿到家。您这是选择性失忆,还是直接性敷衍。
算了,不说了。说多了都是泪,我是充话费送的,你们都不要管我。让我一个人静静思考。哦不!静静的拖地吧嘤嘤嘤
坐在餐桌前,看着碗里朴素的几根生菜拌白饭,又瞥了一眼旁边的九菜一汤。安亦夏选择默不作声,和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