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究是底子太差。”
看着那个精疲力尽趴在石阶上沉睡的少年,老道默默一叹,神情莫名。
“贼老头,针针计较的吝啬鬼!不要啊师傅,我真的走不动了,天都黑了。什么,看不见路就休息?啊啊啊!话说师傅你这个老式强光棒额,手电筒哪儿弄得。怎么到现在还有电!”
“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儿!不走了,我要回家。”
安亦夏眉头紧锁,似乎是陷入了并不美好的回忆。梦话里夹杂着闻者落泪、听者伤心的悲痛抱怨。嘴角边挂上了银月的余晖。
“呵呵,这小子。”
俯身擦去了安亦夏嘴角边依依不舍的口水。老道轻声一笑,抱起了这个“八字不合”、内心编排自己的小徒儿。
“看来,那些珍藏多年的宝贝是保不住了啊。”
“准备药浴吧。”
······
“好热啊。”
梦中艰难对弈、绞尽脑汁的安亦夏面色突变,只觉一股热流席卷全身。浑身上下如同吃了兴奋剂一样躁动。
棋子一丢,安亦夏掀桌而起。
“怎么了,玩不起?”
对面的萌妹子,哦呸!面向和蔼的老头胡子一吹。
“走了走了周公!火神烧家点房子了,没时间解释了!”
以上全为安亦夏个人解释,事实真相是。在他刚要和梦中妹子牵手时,他被烫醒了。
对没错!烫醒了。
“什么情况,外星人入侵地球了?我被煮了?”
看着自己浑身上下一丝不挂的泡在一锅热水中,周围还漂着各种散发着奇奇怪怪的不明物体。安亦夏震惊了。
炖猪肉?
感受着那渐渐升高的水温,安亦夏终于明白了热锅上蚂蚁的感觉。
“梆梆梆。”
举爪敲了敲周围那材质不明的锅子,抬头仰望那半遮半掩、遥不可及的锅盖。
安亦夏决定不做温水中的青蛙,他要做砸缸的司马安!
要知道他安某人现在和司马光一样“光”!
“等一下,我好像没石头啊,要不拿头砸?”
“你要砸什么?”
“砸缸!嗯,这声音,贼老头?师傅!”
抬头,迎面而来一盆水。
安亦夏就这么呆呆的看着锅口那个举着木盆,一脸“阴笑”的“厨师”。
“别急,马上就准备好了。对了,你是喜欢大火加盖焖,还是小火慢慢煨?”
老道一边往安亦夏头上撒一把看上去像是煮肉时常用的“桂叶”,一边若无其事、一本正经的询问着锅子里的“当事人”。
“。。。我只有一个问题,安卫东多少钱卖了我?”
安亦夏扫视到老头眼神里的调笑,心下松了口气。“泪眼婆娑”的他带着三分绝望七分愁苦的语气回应。
“五十。”
“五十万,不少了啊。”
“不,五十块。还是他倒贴的。”
“。。。”
安亦夏一脸无语,心里生出一种往那信誓旦旦、若有其事的老头脸上来一下狠的的冲动。
“好了,出来吧。准备考核一下你《金石修记》悟的如何。”
“不要,点火烧锅!”
双手靠着头,闭上眼睛。安亦夏带着一脸的轻松惬意,“大义凛然”的拒绝了老道的“糖衣炮弹”。
“你确定?”
“确定!”
“好。”
看着那转身离去的老道,安亦夏当下自在起来。
考核?天知道那小“黄”书自己丢到哪儿去了。那鬼画符一样的天书笔法,自己一介凡人真的无能为力。不是写书的是奇葩,就是送书的胡搞。
诶,这小锅子泡澡挺舒服的。
嗯?等一下,泡澡?
我衣服谁脱的?
夭寿啊,我冰清玉洁的身体啊!
等一下,怎么起水泡了?越来越烫了是什么情况。
“师傅?师傅!你真的要把你最最善解人意、体贴周到的好徒儿煮了?!”
“师傅,不要啊!”
“来人啊!真的“煮”出师门啊!”
········
看着桌上“豪华”的“三菜一汤”,安亦夏端着“白玉翡翠汤”的手激动的直颤。
“师傅,三菜一汤?”
“嗯。绿影拂西湖、白壁映春江、木舟渡南洋三菜,加上这银月落飞湍一汤。配上这手中的翡翠白玉汤。是不是你不曾拥有的人间美味。”
老道举起大碗,挥手驱动水汽,凑鼻上前。眼睛一眯,一脸满足。
“。。。水煮青菜叶,干煸青菜梗,青菜叶炒梗,几粒米煮的一锅水配上这青菜稀粥。确实不曾拥有!”
一个大大的白眼,安亦夏用筷子艰难的捉住了银月落飞湍里的一粒“银月”。
“咳咳,吃饭吃饭。”
老道尴尬一咳,举起大碗掩盖住了老脸上飞起的红云。
“师傅啊,透过底吧。咱道观有多少香火钱?”
搅动着碗里起起伏伏的青绿叶梗,安亦夏眼睛一眯,语气温和轻缓。
“咳咳,看看这雕梁画栋的道观装饰,看看这巧夺天工的三清神像,看看这古色古香的经书木匾。”
“我知道,我看见了。咱道观确实非凡豪华上档次。不要转移话题啊师傅。”
“香火钱啊,香火钱。”
“怎么了?”
“你真想知道?我肯定你不会想知道的!”
“答疑解惑啊师傅!”
“徒儿,观中无粮了。”
安亦夏看着那带着一脸蜜汁自豪微笑的老道,一时心中只回响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