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新月觉得喉中干渴,端起杯中的茶,饮了一口后,继续说道“表哥,你还记得我上次这么叫你,是什么时候吗?”
“记得,那是我们成婚那天晚上,我们本来要…可是我一听你叫我表哥,我就离开了。”新月说完,也笑了“是啊,我害怕的不行,蜷缩成一团,你把外衣披在我身上,然后离开了。”
“你为什么,会突然这么说。”容旭问。
“表哥,你与我,只有兄妹之谊。但是做夫妇,不是只如兄妹一样就行了,而且我们两个人,实在是生分的很,说白了,可能连兄妹都不如。但你和萧氏,你对萧氏情深义重,我本不欲搀和这样的事情。”
“男人三妻四妾,你身为正妻,一个妾室都不能容吗?”
“我自然容的,但是如若到了她要容我的时候,我,是比让我死还难的事情。”
“妻妾如泾渭一样,地位分明。”
“地位?表哥,我与这豫王府是怎么样的地位,想必王爷已经跟你说清楚了吧。”说着,新月冷冷一笑。
“如此,也不能作为你要挟夫君的理由。”
“是不能,但是如若我真的是你们这一家老小的保命符,就不应该受这样的待遇,你们,你们就不…”说道激动处,新月猛地站了起来,但眼见自己要说出胡言乱语,新月只能忍下心中的暴露,伸手挥掉了桌子上的杯盏,随后脱力坐回了原来坐着的地方。
翡儿和颦儿立时从外面跑了进来,看见两个人争吵,都吓得不敢吭声,颦儿更是挡在了新月的身前,生怕容旭再推一把新月。
容旭看了一眼如此小心,怕的哆哆嗦嗦,但还是挡在新月身前,再看颦儿身后的新月,额上的绸带,想起那日几位嬷嬷把新月抬回时,满头满身的鲜血,才后知后觉的想到,新月的这个去那都带着的丫头,是怕自己再动手打她,但是心间还是愤怒难当,但已经的向后退了一步“你看你现在这个样子,行为失常,易怒难以控制,那里还有作为妻子的恭顺…”
新月又恢复了原本克制冷静的样子,把颦儿扯到一边,伸出玉一样的手臂,手掌向上对着容旭“如若不满,还请小王爷赐下休书,妾身可以下堂去。”
“你明知是…”
“是,妾身知道,小王爷您空有这豫王府的小王爷的名号,娶妻,休妻你都做不了自己的主,那如果小王爷不能做主,还是请小王爷坐下,要么,就请小王爷派个得力的账房先生给妾身,让妾身一笔笔的同他去算计。”
“如果真请了账房,瑶儿和我们豫王府的名声,该怎么办。”
“自然是如此”说着,新月合上了账册,对颦儿说“让翡儿把床铺好,再把西边厢房的床铺上,铺上那套过年时我新制的云被,再把炭盆燃上,让厢房先暖和起来,小王爷一会去那里住。”
“是”说着,颦儿涌着都快吓傻了的翡儿,两个人按照新月的吩咐,走了出去。
新月把账本盒合上,伸手想要喝茶,却发现杯子茶盏都被自己摔到了地上,新月伸手抚了抚额上的绷带,觉得头又疼了起来。
此时,翡儿从新端了两杯新茶,摆在桌子上,蹲下身子收拾着新月刚才摔毁的茶杯,收拾了起来。
新月站了起来,对翡儿说“把这些东西都收拾起来”
“是”说着,翡儿连同着账册盒,茶杯碎片,都收拾出去,而屋里,再次只有两个人在这间房里。
“新月,你究竟是如何变了呢?”说着,容旭有些无力的坐在了刚才的位置上。
“小王爷,我不是变了,而是一直都是如此的性格。”说着,新月第一次正眼看向容旭。
容家的男子,容貌都是极其英俊的,太子如此,晋王如此,容旭亦是如此。
容旭立身如玉,常年在校场习武练兵,皮肤晒成麦色,腰背修长,双臂有力。双十的年纪,银冠锦衣,比起金陵的那些闲散公子,又多了几分英气。
容旭发现新月在看自己,自己也望向了新月。他小时,每次见母亲的时候,总有一个小姑娘,躲在屏风后面,那个脸颊总是红红的小姑娘,就是如今的新月,这也是二人成婚以前,他对新月唯二的印象,还有一次,是在宫宴上,那个躲在屏风后面的小姑娘,站在太子的身边,那日是她的生辰,太子送了她一块玉佩,她很是欢喜,回家的路上,他们二人和母亲坐在一架马车里,母亲问她“就这么喜欢吗?”
“这是太子哥哥最喜欢的玉佩”新月把手里一直把玩的玉环,递给徐氏,徐氏接了过来,看着上面的如意纹饰,对新月说“虽然这样式不是什么僭越的样子,但这是太子殿下的爱物,以后就不要戴在明面上了。”说着,又把玉环递给了新月。
此时,容旭看向新月的腰间,只见她的腰间,坠着一只荷包,荷包外,还坠着一只成色极佳的玉佩,这是容旭,自那里在马车上后,第一次见新月佩戴这枚玉佩。
自那日后,容旭虽然不是多会在意这些事情的人,但他隐约觉得,新月会成为太子妃,可没想到,最后她竟成了自己的妻子。
新月伸手,摸了摸自己腰间的玉佩,须臾的时间,她突然自不经意处,摸到了几个字,这几个字她用手摸得并不真切,但是心中预感,让她一把抓住了手下的玉佩。
容旭皱眉“原是我从来没有理解过你,罢了,罢了。”
说着,容旭站起来,转身走了出去,离开了新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