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昭是最听其父皇的话了,这些年陛下对豫王的打压和忌惮,让豫王没有办法,在不被陛下发现的情况下,是不可能发展出一只这么强大的亲兵的,别说是在他燕州,就算是他的老巢东都都不行。不会用豫王的容昭,自然是豫王绊脚石。
就在豫王不甘心的时候,他看到了正在积蓄力量,挣扎着羽翼渐丰的容映,而容映,是不会听陛下的话的,他甚是恨着陛下,和自己一样。
所以,容映要比那个不听话的容昭,管用多了。
至于梁渭…
新月往砚台中,点了些水,拿起墨块准备磨墨,却在墨块最后落下前,停住了。
梁渭又是什么时候卷入到这场局中的呢?
新月皱眉,思绪翻飞,想到了梁渭去金陵偷取燕州的城防图时,是真的拼了命的去盗,而且如果有梁渭的帮助,豫王的手脚还可以更快一些,不至于到了此时,才逐渐露出雏形。
至于自己,在局中是什么作用呢。
新月又回想起自己的那场梦,可是梦里的一些事情,好像发生了偏差,因为新月记得,在梦里,这个时候的豫王,应该去世了,他是怎么去世的呢?
她怎么想也想不起来,但是依照现在的局面来看,自己梦中的豫王,怎么也不太可能是,寿终正寝。只是自己这个时候,已经身在废弃的院落之中,自生自灭了。
夜色渐渐地将屋子笼罩了起来,等新月抬头的时候,屋中已经黑透了,借着窗外的微光,新月低头看着一个字都没写的纸,淡笑着把手里的墨块放在了盒中,她一个字也写不出来,倒是平白的,让墨块染了手上的热气,有些松散了,新月摸了半天,才找到火折子,点燃了蜡烛,又收好了墨块,四下看了看,一股寒意,从她的周身萦绕而来。
新月提着灯笼,走到厨房中,点燃了取暖的灶火后,又回到了房间。
刚刚到院子里,新月就从半掩着的门里,看到了兴高采烈回来的姵儿。
而姵儿的身后,好似还跟着一个送她回来的年轻男子,新月仔细一看,正是汪氏的侄儿,汪璜。
二人才认识几天,就已经很是亲密了,新月只当是没有看见,提着灯笼,走进了房中,刚刚坐在榻上,姵儿就从外面出来了。
“夫人,您在干什么?”姵儿看新月侧坐在榻上,正在收拾着什么。
“我最近要出门一趟,在收拾行李。”新月淡淡的,看着姵儿眉梢的喜悦之色,又开口道“放心吧,我出门前,会把你的事情安排好的。”
“多,多谢夫人。”姵儿走到了新月身边,伸手为她叠着衣服。
收拾好一些东西后,夜已经深了,而姵儿也早已经回到自己的房中休息了。
这时新月觉得有些饿了,就走出了房间,从厨房里找到一块馒头,一边吃,一边在不大的院子中散步。
这乡野之地,夜晚总是十分安静,此时已经十月过半,金陵此时应该还是深秋,而这里,已经是霜寒的冬日了,新月裹紧了自己身上的棉衣,思绪又不住的要飞走,但是院中实在是太冷了,想起前两年的时候,这院中的雪,还真是不舍得离开。
第二天一大早,新月吃过早饭,站在门前,远远地就看见昨日刚刚成婚的一对小夫妻,从拢田上过来,又从她的门前经过,往自己的新房去。
新月一贯晚起,这会已经是晌午了。二人看到她以后,新娘子有些腼腆,而一边的李二郎是与新月相熟的,开口道“嫂子好。”
“你们好,这就是巧儿吧。”新月看着在他身后的新娘子,问道。
“是,徐家嫂子吧。”巧儿笑了笑,屈身对新月道“昨日多谢嫂嫂的帮忙了,听说嫂嫂的手都受伤了,这会可好些了?”
新月伸出手,道“并无什么大碍,就是这两日不能沾水,伤口长好了就好了。”
“那就好”巧儿甚是害羞,说话间又躲回了丈夫的身后。
“你们二人就回去吧,家中肯定还有很多事,别在这里站这里。”新月看二人不好意思主动告辞,于是就主动下了逐客令。
“对了嫂子,出门前,母,母亲说叫你晌午去家中吃饭。”巧儿甚是害羞的低着头,那脸上的红晕藏都藏不住。
新月点头“好,我会去的。”
二人离开的背影,新月看了许久,她想起了自己和容旭刚刚成婚的时候,好像从未有过一刻如此亲密走在一起的时候,不得不说,姑姑虽然对她很好,但是为自己牵的这条姻缘,还真的是苦不堪言。
在这里每日的日子,过的都很快,不一会就到了晌午,新月放下手中,总算是绣好了的荷包,带着之前做好的手帕,荷包,一起跨在身上,这些送到汪氏那里去,汪氏会统一收好,然后送到会收这些东西的绣坊之中去。
这些是新月的做了十日的绣品,她做绣品的手艺一贯很快。
慢慢的往村长家走去,新月想着想安排好姵儿的婚事,然后就离开这个村子,自己确实要跟汪氏好好地说一说。
刚刚走到村长家所在的院子,新月就看见门前拴着几匹高头大马,不知道要不要进去,正在筹措之际,汪氏正好出来,看见了新月,立刻迎着新月过来。
“等了你好一会了,昨日忙忙碌碌的,没顾上你,这手怎么样了?”汪氏拉起新月的手看,将她的手上包扎着,看不见伤口有多深。
“我没事,夫人家里可有客人?我要不过一会再过来?”新月见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