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部门乔迁的消息,立刻就传遍了这一层楼的每个空间。
大家都兴奋的,忙忙碌碌整理着东西,有的哼着歌儿、有的一路小跑的左顾右盼找箱子,好不热闹。
朱炻韵找了个机会,来到韩安瑞的工位旁边坐下,拿出精心准备了好几个版本的有关工作上的问题,向他请教。
她想起蒋思顿一脸和蔼地找她谈话:“跟韩安瑞多交流交流啊。”
“为什么要和他交流呢?”
“跟白芷一样,他不喜和人打交道。你多跟他聊聊”
“可是他不是太好相处”朱炻韵回想起一些画面,感到为难。
“踏入职场,就是要跟各种性格的人打交道,要有意识锻炼自己的这种能力”,蒋思顿顿了顿,神秘的说,“这个纳入你的能力考核范围哦,你听说过了吧,他们那些中层都有填年度review表格,虽然你还没有到这个阶段,但是这也要纳入你的绩效考察跟推荐信挂钩。”
“得嘞”,朱炻韵挺高兴,这个买卖划算,成了得到好姻缘好人生,就算万一败了,最不济能换取好点的前程。
与往常不同,搬家的时候,有的在装箱,有的在整理东西,有的在找胶带封装,各自都在混乱的忙来忙去,不会有太多其他人的注意到他们。
经过蒋思顿一番“点拨”,朱炻韵也意识到自己之前太过招摇,太易树敌,所以改进了方法。
工作问题上的请教,韩安瑞自不会断然拒绝。
即使白芷在一旁看见了,也扫了两眼,并没在意。
因为此刻,她正为自己两年前写的一个报告吸引住了目光。
文采优柔,词句华丽。
她咧嘴一笑,现在是不会写出这么真切的文字来的,都是公文化的写作,文字都变得英姿飒爽、笔力遒劲,再不带多少感**彩了。
旁边韩安瑞的动静似乎还挺大。
笑笑闹闹的,也不像是在讨论工作,却像是在闲聊。关键是韩安瑞还不时打量白芷一眼,然后继续回过头去叽叽咕咕不知在说啥。
白芷保持一个同事的得体的基本修养,尽量不干涉别人的个人生活。
只是韩安瑞夸张地声音和动作,似乎就是要引起白芷的注意一般,一会捂着嘴趴在桌子上大笑,一会儿站起来四处走动着找东西,再过一阵子,就和她商量着如何整理和封装,仿佛是很久之前就熟识的老同事。
这一举动到是引起了周围不少人的目光,齐刷刷扫视过来,然后又回过头去各忙各的了。
被耳边挥之不去的一阵阵大声的调笑声闹得心烦,白芷赶紧把箱子搬到同一栋楼的新办公室去,眼不见心不烦。
等一切都收拾停当,也大致到了下班时间。拖到整个办公室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白芷才步伐沉重的走到电梯,木然的按了按键下楼。
心烦意乱,这会子,她想他们之间若有似无的情愫是毫无悬念的结束了。
在公司大楼一层的门口,却听的一个细细的声音在唤她的名字。
她以为听错了,甩甩头继续往前走。
一声急似一声的呼唤再度传来,以为真有事,白芷奇怪的扭过头。
只见韩安瑞藏在大楼大门边的一个不引人瞩目的地方,捂着嘴笑盈盈的看着她。
看到他就来气,白芷跺跺脚,眼里都是怒气,扭过身继续朝前走。
但是没等走两步,接连一阵迭声呼唤又从身后传来,感觉如果不答应,背后那人就要追过来拉住她了,或许有事?
“啥事?”白芷恶声恶气的,恼火的盯着他。
对方停住了,还是捂着嘴对着她漾起一阵阵的笑,又是撒娇又是告饶的,好不娇俏。
白芷静静的等他开门见山。
不成想,韩安瑞眼神一亮,“好了?”然后心定似的一阵小跑直奔门口的那辆黑小轿车。
敢情是特地等在这儿哄她的?
他其实有很久都不这样了,他俩刚认识的时候——也就是韩安瑞刚到公司那会儿,他的不经意流露出的柔媚婉转,很是出众。
他父亲中年得子,宝贝非常,所以从小娇养太过,应该是除了吃过学习的苦,就没经历过任何其他的风浪。
白芷看出他的心气儿,明白他不愿被当成奶声奶气的白面小生。
后来就有意识的引导他。一旦韩安瑞流露出任何一丝带英气的神情或者动作,就狂爆星星眼,玩命的夸。
久而久之,这个原本娇皮嫩肉、说话细声细气的男孩,就逐渐的变得越来越“体备阳刚之纯,气含喜怒之正。”
他的变化太明显,以至于他的家里人都纷纷称奇。韩安瑞自是心如明镜,也愿于无声处投桃报李,但其他人,自然是不明所以。
比如朱炻韵。
在她的意识世界里,全世界就是一场精准的匹配游戏。
从小学起,她就明白,学习成绩是第一生产力,分数就是钱数。
后来,在高中的关键时期,她快人一步,利用暑期整了容,全力冲击大的艺术学院,也是运气极佳,她如愿了。
也不是没有露怯的,当后来网上有人请教她考入大的经验分享,但是她却说不出多少所以然,以及被有人贴出她整容前后对比照的时候,她也曾几度注销微博,等被忘记得差不多的时候,换个马甲再上。
进到这个公司里,她第一眼就发现了韩安瑞,她觉得,这一切都是上天安排,该顺理成章,不成功简直就没有道理。
没想到社会竟然和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