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阳从青山镇回到北京后,已经好几天没有理过诗晚了。他没有接对方的电话,也不回短信,他不喜欢这种被人当傻逼的感觉。
如果单说诗晚去凯盛,可能周阳还没这么生气,但他最郁闷的是对方骗了他,那人信誓旦旦表示会和贺想容说清楚,结果就说成了这副样子。林锐的教训还不够么?周阳不懂诗晚到底要做什么,只是为了出名?他无法理解对方,而且他觉得目前两人别见面比较好,他怕自己克制不住想揍人。
与此同时,在陆歇告诉自己这个消息后,他总有一些心神不宁,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但就是无法集中注意力,像是记挂着什么事,但自己却忘记了那件很重要的事。
快餐店整修还没这么快开业,周阳白天就窝在家里翻看一些学校专业的资料,除了晚上要去酒吧,大多时候他哪儿都不会去。
下午六点多,简单烧了两个菜,吃完后他又去洗了个澡,换上衣服光着脚把床上一堆乱七八糟的纸张慢慢捡起来,想要放到桌边。这时,门口突然传来了敲门声。
敲门声很急,周阳一听就知道不是陆歇。
他走过木质地板,想要去拉门锁,却听到外面那人一边敲一边叫着自己名字。
“……”对方这么一喊,周阳反而还不想开了。门外的人是诗晚,他知道。
不过在周阳犹豫的空当,诗晚大有一副不开门就一直敲下去的韧劲。“哐哐”声吵得头都要痛了。
猛地拉开门,周阳一言不发。诗晚倒是没想到里面的人会突然这样,差点因为惯性而扑个空。
“你搞什么?”不满的扶住门框,诗晚抬眼看他,“这几天玩失踪是不是?”
周阳站在门口,也没有说要让人进来,他表情始终没太大变化,面对诗晚的抱怨也是反常的没反驳。
像是察觉到这人不同以往的态度,诗晚迟疑道,“……出什么事了?”
“你找我有什么事。”
诗晚蹙眉,但显然也被周阳的态度弄得有些不爽,“你到底怎么了?”
周阳看见对方那副装傻的样子就来气,他本来还告诫自己千万别冲动。但现在那人一脸无辜,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周阳禁不住就问了,“你难道就没什么要和我说?我离开北京后,你做的事。”
“我有什么好说的?是你一直……”话音顿住,诗晚反应过来了。他想他可能明白眼前这人为什么不高兴了,“……你知道了?我要去凯盛。”
“谁和你说的?”诗晚问他。
周阳反问道,“这重要么?”
诗晚看了他很久,脑袋里回忆起了一件事,就是当初在会所,周阳来帮自己的那一次。如果没记错,当时那人身边跟着的,就是凯盛的少董。自己后来还为此质问了对方和陆歇的关系,并起了争执,再然后,他们打了一架。
回忆到此,所有问题也都明晰起来。诗晚说,“是凯盛的老板告诉你的。”
周阳没否认,那这就是事实了。
“你是因为从别人嘴巴里知道了这件事,而我没有第一时间告诉你,所以才这样?”诗晚有些发笑,“周阳,你几岁了?别幼稚了好吗?”
“我幼稚?”周阳被他气得火冒三丈,他本来心情就不是很好,诗晚的话无疑是火上浇油,“现在问题不是那个!而是你一直在说谎骗我!”
诗晚听他这么说,脸色也不好看了,“我骗你?我骗你什么了?”
“你说去打工,不会再和那些人混在一起,我想问一下,你哪件做到了?打工打到贺想容让你去凯盛么?”
“我的确和同学在一起工作,那天贺想容约我出去,我是想着和他说清楚,以后不再联系。”诗晚欲言又止,像是有些挣扎,“但是他给我一个承诺,你知道的,就是让我去凯盛。他知道我想要什么,这个机会来之不易,而且我快被林锐折腾疯了!你不是我,你怎么会知道那种随时可能被人监视的感觉?!”说到后来,他有点激动,平复了一下,又继续道,“贺想容和凯盛可以给我想要的一切,还能帮我摆脱林锐这个麻烦,我为什么不要这个机会?周阳,机会是要自己把握的。”
“你以为贺想容又能有多好?你摆脱了林锐,却又惹来了另一个,你这样有意思吗?”
诗晚嗤笑,眸子里有了冰冷的怒火,“我觉得有意思,很有意思。”
“……那我没话说,你好自为之。”早在陆歇和自己说这人要去凯盛的那一刻,周阳就猜到了事情会变成这样。诗晚一旦真正下定了决心,那就是九头牛都拉不回来,再劝再说再骂也没有任何意义。他想关门,然而却被人挡住了。
诗晚脸色铁青,他说的很慢,仿佛在极力克制情绪,“你每次都这样,就好像我做了天大的错事一样,我哪里做错了?走自己想走的路有错么?我想出名,不想回青山镇那种破地方有错么!我想让自己活得更好,有错么?我的方式也许你不喜欢,但你凭什么否定我?我碍着谁了?我得到什么付出什么,这都是我自己的事!”
时间好像静止了,他们以前再不愉快,也没有把话说到这份上,而现在为什么会这样了?
周阳不像对方那样激动,他黑黑的眸子有些黯淡,声音很平静,甚至有些轻,“……是,这是你自己的事。和我半点关系都没有。”他没有再去关门,只是很沉默的站在那里,不再说话。
诗晚站在他面前,很久才开口,声音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