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间里乱成一团,女人的尖叫声还有酒瓶乒呤乓啷滚到桌下的撞击,混杂着拳头落在身体上的闷响,林锐被压制的死死的,根本无半分还手之力。
陆歇揍得非常狠,对方的脸也没放过,一拳砸青了林锐的唇角。
闻声而来的保镖想去阻止陆歇却又不太敢用蛮力,只能堪堪拉住。
等到两人真正分开后,林锐鼻子都见了血,他擦了一下,不可置信的看着手上的鲜红,继而疯狂又暴戾的吼道,“你他妈真以为我不敢动你是不是!”
“你有本事尽管试试,别跟孬种一样只敢找别人出气。”陆歇扫视过一旁的保镖,那人赶紧撒手放开,退到了后面。
陆歇走到林锐身边,深黑眸子盯着对方看了一会,忽而勾唇低声说,“你不知道他是我的人啊?三番两次去动他。要不是看在你家老子的份上,恐怕你现在怎么死的都不清楚。”
林锐愤恨难挡,几乎就想着直接撕破脸算了。
陆歇却是在揍完人之后得到了极大的纾解和放松,尤其是此刻对方的样子很能取悦自己。转身欲走前,他轻拍一下额头,说道,“对了,还有个好消息我差点都忘记告诉你。林氏集团当年资金危机的那会儿,你家老爷子希望我爸入股,帮忙扶一把,让林氏不至于垮台,记得这回事儿么?”
林锐咬牙切齿,他当然知道这件事,陆歇的父亲很多年前曾入股帮助林氏渡过了一次难关,为了表示谢意,陆歇父亲的股东身份就一直保留了下来,不过一点点股权而已,没什么可担忧的。在林锐掌管林氏后,也就没多在意这件事。好在两家关系一直比较好,但是说难听点,“好”只是一个修饰词,有利益才能“好”。也正是因为这样,他不太敢动陆歇,一来是因为他动不起,二来则是林氏集团偶尔会需要凯盛的帮助。他不明白陆歇为什么突然提这件事,目光冷冰冰的看着对方,林锐并不说话。
“看你这个样子就是记得了,”陆歇笑道,“就在今天下午的四点三十七分,很高兴的通知你,林董,我已经成为了林氏集团的第二大股东,惊喜么?”
“……!?”什么……林锐怀疑自己听错了,林氏是家族企业,为了避免“独`裁统治”,所以林氏的股权都分得很少,并且相对平均。陆家本就是外人,股权更是没法相比较,但是……陆歇居然说他成了林氏的第二大股东?开什么玩笑!
他表情狰狞道,“不可能!如果真有这回事,我怎么会不知道!”
“你怎么会不知道?让我想想,可能是自从你坐了董事长的位置后,就开始……得意忘形?因为我策划这件事,也就是在你掌权不久后而已。”
他们俩站的很近,陆歇低头在他耳边说道,“股东之间互转股权是完全可以的啊,林董。喔,不对,估计今天一过,你家老爷子就不肯再让你握着林氏了吧?林少?”
“我爸总是拿你当我的榜样,既然这样,我就亲手毁掉这个榜样。多好多有成就?”
和呆若木鸡的林锐相比,陆歇的表情带着恶意的笑容和报复的快乐,他甚至还帮林锐整了整衣领,温温柔柔的说道,“所以啊,不要再惹我了好么?如果他再受哪怕一点点伤,我真的会让你生不如死。”
陆歇笑着用手指勾了一下林锐的脸,“你可千万要信我。”
从会所出来,夜晚的空气驱散了包间里的浑浊和浓郁香水味,陆歇站在门口停留了片刻,掏出香烟抽了一根。上车前,他接到了徐望川的电话。
“怎么了?”
“没事还不能给你打电话了?啧啧,好伤心啊……”
懒得和对方废话,陆歇说,“那我挂断了。”
“喂!等等!”徐望川郁闷的抱怨,“你这是对待朋友的态度吗?枉我还想着把这么重要的消息第一时间告诉你。”
“什么消息?”
“你果然不知道……”徐望川在电话那头慢慢说道,“周阳回北京了。”
在酒吧关门后,周阳和陈时杰也晃荡着回了家。
一路上,陈时杰其实很想问问身边那个人,大半个月前的具体情况。但他转念又想到对方当时的状态那么糟糕,貌似现在死缠烂打一直问也不太好啊……这不是揭人家伤疤么……
直肠子的某人强忍着心里的十万个为什么,默默跟着周阳。
周阳知道陈时杰的心思,但他还是不准备解释。虽然已经发生并且过去了,但自己没有办法这么快释然,他不去多想,也不太愿意多提。
老旧的街道和房子没什么变化,重新回到这里才明白有多熟悉。
他们上楼,楼梯的感应灯也坏了,一直没人修,就这样不了了之。借着手机光摸索着开了门,与陈时杰道别后,周阳把自己关在了房间里。
和走的时候差不多,里面依旧乱的一塌糊涂。地上床上都是衣服,还有被碰掉的小台灯,一个摔的四分五裂的玻璃杯正凄惨的躺着。
周阳看了一会,然后去厨房拿扫把将碎片都清理干净,又重新把屋子里收拾了一遍,不穿的衣服叠好放起来,被罩也要换一套。
掀开枕头,要去扯床单的时候,他手里的动作有了短暂的停顿,枕头边,那儿有着一个整整齐齐的大信封。信封保存的很好,没有一点磨损,也没有一点折痕。外层甚至还被人用卡通塑料袋精心裹了一层。
就像是用遥控器定住了身形,周阳保持着一动不动的姿势,跪在床边很久。眨了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