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薇薇很快回了家里。
李氏一见她回来,便忙迎上前小声道:“小巍,人赶走了吗?真是不要脸的东西,还敢来咱们村儿,还敢要你舅母回去,回去了好被他们真个逼死不成?要不是放心不下你舅母和表姐,我早拿棒槌出去打得他满头包了!”
陆薇薇忙道:“已经赶走了,后边儿应该也不会再来,娘放心吧。舅母和表姐呢?”
“都在房里,你舅母说心口疼,要躺一会儿,你表姐是我让她回房的。”李氏道,“对了,阿昌也刚回了房,明儿还要模拟考呢,别为那些个不要脸的东西影响了自己的心情。”
陆薇薇笑道:“考试靠临时抱佛脚肯定不成的,主要还是靠平日积累,所以影响不了我。我找表哥说几句话去,娘也劝劝舅母去吧,她这些日子本就瘦了好多,又来了今儿这么一出,肯定又得好几日吃不下睡不好了。”
李氏叹道:“你舅母就是想不开,不过谁遇上这样的事能想开的?偏还得担心那个老不死的是不是真要死了。我们当然可以说管她去死,于你舅母来说,那却千不好万不好总是生她养她的亲娘。算了,明儿我还是想法子打听一下,那个老不死的到底怎么样了,好让你舅母安心吧。”
陆薇薇想了想,道:“娘别管这事儿了,我和表哥想办法吧……您放心,我心里有数,不会影响到我们学业的。那我去表哥屋里了啊。”
进得李昌屋里,却见李昌正看书。
陆薇薇不由笑道:“表哥这是打算临阵磨枪,不快也光呢?”
李昌沉声道:“表弟你说得对,还是我不够强,他们才敢再来,怎么不见兔子挑衅老虎?便是老虎不在家,兔子也绝不敢去它的家撒野。如今我爹才一去府城,他们就来了,不是摆明了没将我这个毛头小子放在眼里吗?我以后一定会加倍努力,让自己也变成猛虎的!”
陆薇薇笑道:“表哥有这样的志气当然最好了,正好时间还来得及。你也别把方才的事太放在心上,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破事儿谁都避免不了的,为他们影响心情,也得看他们配是不配。”
又道,“明儿考完了试,表哥悄悄儿去一趟吴家村,打听一下吴老太太的真正病情,再就是去见一见他们的里正吧。我估摸着舅舅去府城之前,给里正打过招呼的,这马上就该疏浚河道了,吴家那么多男丁,不该多出人出力呢?”
等男人们都累得半死不活,当妻子和娘的也满心只剩对丈夫和儿子的心疼后,自然顾不得生事,也不会去管老糊涂的婆婆说什么做什么了。
届时只剩吴姥姥一个人,谅她也再翻不出花儿来。
她是当娘的,又一把年纪,活不了多久了,当然不用有任何的顾忌,只管怎么解气怎么来,其他人呢?
陆薇薇早看出来,整个吴家最烦人最极品的就是吴姥姥了,“擒贼先擒王”,只要她生不起事了,整个世界至少立马安静一半!
李昌听了点头道:“那明儿考完了试我就去,虽然那一位摆明了祸害遗千年,怕是三五七年都死不了,但总得真打听清楚了,才能让我娘安心。好了,小巍你可跟你一样厉害,你稍有疏忽,头名的宝座指不定就保不住了。”
陆薇薇笑道:“这就不必表哥操心了,你管好你自己吧。我走了。”
到得吃晚饭时,李舅母和李月都从各自房里出来了,瞧着情绪也颇为平和。
陆薇薇和李昌知道她们八成是为着他们明儿要模拟考,才强颜欢笑的。
但考试当前,他们也顾不得旁的,吃完饭略消了一会儿食,便各自回房,梳洗歇下了。
次日一早,陆薇薇与李昌便提上考篮,叫上李澈,一道去了学里。
等到下午终于考完今日的试,出了号房,所有人都是一脸的疲色,倒是不复早间进号房之前的紧张了。
陆薇薇考得还不错,只担心李昌考得好不好,因此一见他便笑道:“表哥,怎么样,题都答完了吗?卷面呢,没弄花吧?”
李昌见问,皱眉道:“都答完了,卷面也没弄花,不过好几道题都没把握,估计能比上次模拟考好一点也有限。”
陆薇薇却是笑道:“能好一点也是好,这次好一点,下次好一点,下下次再好一点,等明年下场时,表哥便可以手到擒来了。”
正说着,李澈找了来,也是一见面就问李昌考得怎么样,“……刚听几个同窗说,这次的题普遍比上次难些,昌弟都答完了吧?”
得了李昌的回答后,也与陆薇薇是差不多的说辞,“没事儿,只要每次都能有进步,那便足够了。”
弄得李昌苦了脸,“你们都这么关心我,我这好大的压力啊,就怕回头考得不好,都没脸见你们了。”
陆薇薇笑道:“那你化压力为动力不就成了?”
三人一道出了县学,李澈说起考完试后学里的安排来,“我听我们夫子的意思,今年的气候与大前年挺相似,也是正月里都没怎么下雪,然后一直少雨,怕是进了六七月,要有连日的大暴雨。所以今年必须把河道疏浚得更深更宽才是,以免再跟大前年似的,大半个县城都给淹了。给咱们原定的三日疏浚任务,也变成了三次共九日,昌弟还罢了,巍表弟向来身体弱,要不提前想法子告假吧?”
都知道君子有六艺,县学作为天泉本地的最高学府,学生们当然不能只读死书。
可天泉就一个小小县城,学生们家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