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澈一边走,一边还道:“这会儿没人便罢了,待会儿到了人前,就得我扶着巍表弟了,实在不是、不是有意冒犯的,都是权宜之计,还请巍表弟别与我计……”
话没说完,手臂已被陆薇薇自身后一抬,然后整个人都倚到了陆薇薇身上,鼻间也霎时满是她身上淡淡的香味儿,后面的话哪里还说得下去?
便是痛得钻心一样的伤口,霎时竟也不药自愈了一般,再感觉不到丝毫疼痛。
陆薇薇没想那么多,扶好李澈才低道:“澈表哥都是为了帮我,我感激都来不及了,还跟澈表哥计较,我成什么人了?澈表哥也还是、还是跟以前一样待我吧,这么多年,我早……忘记自己跟你和我表哥的不同了,我娘当年也是不得已,但我很喜欢这样,也希望能一直这样下去。还请澈表哥能替我保守秘密,最好连根三舅舅根三舅母和秀妹妹也不要告诉,我一定会一辈子记你情的。”
李澈心“砰砰”直跳,片刻才听见自己的声音,“巍表弟放心,我谁也不会告诉的,我、我……总之你放心。”
陆薇薇稍松一口气,“我自然相信澈表哥,不过白说一句罢了。马上就要到人前了,澈表哥稍微撑一下,做出是你在扶着我的样子来,再嚷嚷几句‘陆巍不小心摔了一跤,扎破了腿,流了好多血,我马上送他去医馆,麻烦哪位同窗跟夫子说一声。’,便直接走人吧。别给我表哥和谢令昭赶过来的时间,好歹也要弄出个时间差来。”
李澈低“嗯”一声:“我都明白,巍表弟放心吧。”
两人又往前走了一段距离,眼见有同窗在前面倒沙土,李澈便急声把陆薇薇方才教的话喊了一通,“……劳哪位同窗帮忙给夫子说一声啊!”
扶了陆薇薇就走。
待走出一段距离,确定后面暂时没人跟上,也没人看得见他们后,才再也忍不住一个趔趄,差点儿就栽到地上。
唬得陆薇薇忙死死搀住了,“澈表哥,你是不是痛得很厉害……对不起啊,都是为了我,你才闹成这样儿的,我们先别回家了,先去医馆吧,这么热的天儿,那断枝又那么多毛刺,不尽快给你清洗上药,万一感染了,不是闹着玩儿的。”
李澈的确痛得快受不了了,哪怕温香软玉在怀也撑不住了。
却仍是摇头,“还是先回家吧,我没事儿的,这种皮外伤受得多了去了,过几日就好了……巍表弟别磨蹭了,我们可没昌弟和谢令昭走得快,再不走他们真追来了。”
陆薇薇闻言,不敢再耽搁,扶了李澈便继续往前走,心里很快打定主意,等到家后,她便让娘着人去请大夫到家里为澈表哥处理伤口,也省得回头露馅儿。
两人一路搀扶着到了家,李氏正忧心忡忡的与李舅母、李月坐在阶檐上做针线。
忽然瞧得陆薇薇与李澈都是满身血污的回来,妯娌娘儿三个都唬了一大跳,李氏先就颤声道:“这、这是怎么了,小巍、阿澈,你们这……不是去挖河沟吗,怎么跟被人打劫了一样?”
陆薇薇见李月和王妈朱嫂子都在,忙一脸痛苦的道:“娘,是我不小心摔了一跤,扎破了腿,澈表哥送我回来,才弄成这样的。舅母,劳您让王大爷去一趟城里尽快给我请个大夫来,娘,您和澈表哥一起,先扶我回房吧,我痛得受不了了。”
一面趁人不注意,直冲李氏使眼色。
到底母女连心,李氏很快反应过来有异,忙上前帮着李澈扶住了陆薇薇,一面交代李舅母,“大嫂,麻烦你快叫人去请大夫,再多烧些热水,阿月,你先上楼去,就别来裹乱了,你在很多事都不方便。”
李舅母与大家伙儿这才回过神来,都忙活起来。
很快进了房间,陆薇薇方又急又快与李氏道:“娘,受伤的其实是澈表哥,他是为了帮我才受伤的,您千万帮着掩护一下,别让家里除了舅舅舅母以外的其他人再知道。”
李氏虽反应过来有异,无缘无故也不会往她担心了这么久的陆薇薇的初葵上想,皱眉道:“小巍,阿澈为什么要帮你,是学里有谁欺负你了吗?那你表哥和阿昭呢,他们怎么没一起回来?”
陆薇薇是真不想当着李澈的面儿,与她娘说她的私密事儿,可情况紧急,又不能不说。
只得把李氏拉到一边,附耳快速如此这般一说。
李氏霎时百感交集,不知道该高兴、该如释重负,这一天总算来了,她不用担心自己的女儿以后想当娘都当不了了;还是该难过、该心痛女儿的好,她本来可以不用受这样罪,不用这么艰难的!
她忙把眼泪都逼了回去,低声与陆薇薇道:“那小巍你快去躺着,阿澈和其他事都交给我了……我还是先去给你催一催热水,你好生洗一洗,收拾一下,再躺着吧。对了,我还得给你熬红糖水喝才是,这第一次尤其得注意。”
陆薇薇低道:“娘把东西给我找齐,等热水来了,我自己知道收拾的。倒是澈表哥,今儿为了帮我,真是吃大苦头了,娘可千万得把他照顾好了才是。”
李氏忙道:“还用你说,我心里有数……”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忙附耳问陆薇薇,“这么说,阿澈已经什么都知道了?”
陆薇薇点头,“是什么都知道了,澈表哥那么聪明,根本瞒不过他。不过他已经答应了我,连根三舅母他们都不会告诉,娘可以放心。”
正说着,就听得外面传来李舅母的声音,“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