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与言穿着一身黑裙,轻盈如猫的穿梭在官驿的屋顶上,很快,当她察觉到一抹锐利的杀意时,便锁定了花无间的住处。
往那边过去的霎时间,唐与言感觉到了危险,剑都来不及拔,连剑带鞘撞在了利器上。
不对劲,这个力道,不像是干将的力道,太弱了。
下一秒,来人的剑收了起来,干将恭敬道:“唐姑娘,抱歉。”
唐与言瞥见干将身上溅上的几滴血,摆了摆手,下意识换了个称呼,“没事,无间公子在哪?”
或许是花无间被刺杀,干将抵御了好几波攻击所以力道弱了。
干将道:“公子还在屋里。”
“可方便带我去见他?”
“可。”
片刻后,干将带着唐与言左绕右绕,停在了一间房前。
他上前扣了扣门,门被打开了,唐与言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手搭在剑柄上,拇指按着白宝石。下一秒,侧身躲开从门里射出来的暗器,拔剑挡住干将的剑,迅速借力退了几步,离开门口。
“小姑娘,抱歉了。”
干将的声音变了,撕扯下脸上的皮囊,露出一张右脸刻着‘枢’字的脸——立刻唤醒了她的记忆,一个大理寺逃犯,季谨生。
季谨生做了个口型,似乎是在告诉她什么。
唐与言神色微变,她听到门里的人快要出来了,提剑挡住季谨生的攻势,且战且退,躲进了官驿里养的草丛里。
听到季谨生替她掩饰行踪把人引走后,她立刻离开了官驿,去往对方所说的位置。
行至中途,唐与言谨慎了些,又悄悄返回官驿,绕了一圈,发现的确没有看到莫邪和干将的影子,才继续往季谨生所说的地方去。
那是一个花楼,唐与言从中途的三楼潜入,借着敏锐的听力一一在房门外边听边寻。
走道上的一扇门忽然打开,一身黑衣劲装的莫邪向她点头示意,然后折返回屋里。
唐与言进了屋,看到花无间正在桌边饮茶,便顺手关上了门。
花无间抬头,‘看’了过去,略微有些惊讶道:“阿言,你醒了,没直接走吗?”
唐与言道:“针灸还有几个疗程,还没扎完。”
她走近些,没有闻到血腥味,松了口气,“你是不是知道官驿有人要来刺杀你,所以换了地方?”
花无间颔首道:“是,不过没有想到你也找到了这里。”
唐与言把她遇到易容干将的事情说了下,“季谨生是不是你的人?”
她记得季谨生当年从天赐城逃到了江虞城,说要去蛮荒十八部,都逃了这么久,不可能再顶着大理寺逃犯的身份再回来。
花无间摇了摇头,“或许是其他部族的人,也或许他没有逃到我们那里就被抓住了。”
唐与言皱眉,“江虞城距离蛮荒十八部没有多远,都逃了这么久,怎还会被抓住?”
花无间略微侧头,对着一旁的空气似笑非笑的感叹道:“许是为了把人的心智给逼疯吧,这样才能把人收为己用,毕竟易容与改音的能力,在朝廷争斗中倒是挺实用的。”
唐与言若有所思,想不明白这件事的原因,只知道季谨生认出来了他,并且以这个口型信息还了恩。
他是怎么知道花无间在这里的?
花无间伸手虚拍了拍身前,“莫要多想,我来此地官驿的人都知道,不是要针灸吗?针灸完就该走了。”
“好。”
针灸完后,唐与言把脉后留下了一张药方,便趁夜回了天下第一楼。
……
次日,唐与言坐在大堂上快速用完面食,等待着晏非白下来。
“唐姑娘,听说你们要离开了,我想了想,打算跟你聊一件事。”
郁钦拢着手藏在棉手套里,举止优雅地坐在了唐与言对面,黑衣侍卫低着头安静的站在他旁边。
唐与言瞥了他一眼,发现大堂内没有其他人了,只剩下自己和他,“什么事?”
郁钦懒洋洋道:“我听说弑楼内一直在议论即将出世的第七枚昙花令,不知道素楼主有何看法?”
唐与言否认道:“没有这回事。”
郁钦道:“没有这回事吗?如果素楼主不知情的话,建议你们要么借着这次机会整顿内部,只留下真正信任的人,要么就干脆利落的否认,把所有人都召集在一块,看守于下。”
唐与言若有所思。
“自美人怜死后,弑楼内部就多有动荡,素楼主把人全部派走,不正是想要考核一下他们的忠心吗?现在时机已然成熟,希望唐姑娘能思考一下,劝说素楼主是整顿,还是看守。”
郁钦站起身,身上的狐裘随着他的动作往外褪了褪,黑衣侍卫伸手帮他把狐裘拢好。
郁钦露出干净的笑容,眼眸微亮,“说起来,我很欣赏夏寒殷,如果她有意的话,可以让她多来找我,我很愿意帮助她。”
唐与言嗤笑了一声,“你那是欣赏夏寒殷?难道不是喜欢上人家了?”
郁钦笑而不语,挥了挥手,带着人离开了。
没一会,晏非白下来了,点了份餐,坐在了唐与言旁边。
唐与言把在梦中遇到晏温年的事情稍稍一提,晏非白就了然了。
“神算子已经跟我说了。”
唐与言微怔。
晏非白道:“只是没有想到,叔叔也会被烈阳所害。”
玉衡门之所以成为魔教的最关键事件,便是江湖大家晏家灭门案的发生。
唐与言道:“今天吃完早餐便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