欠条的内容由郁钦所想的‘高利贷’变成了七天之内莫邪必须缴清全款,否则天下第一楼有足够的理由对他家主子进行刺杀。
莫邪视线停顿在最后一条上,看了会,才移开视线,写下了自己的名字,又摁下手印。
郁钦把写好的欠条交给武曲后,便继续说道:“现下东方狩与死了,东方家日日夜夜都在惶恐东虹会不会对他们下手,倘若你们公子现在去示好,说不定就有机会进去了呢。”
莫邪道:“帝宫戒严,无人能进出。”
郁钦道:“不,有一个人能。”
莫邪:“?”
郁钦道:“后天傍晚,是东方狩与的头七,东虹必然会请求帝君回东方家祭拜,你们可以跟着东虹走,趁着宫门大开时混入帝宫。”
莫邪问道:“你为何认定东虹一定会去?”
郁钦似笑非笑道:“外人皆以为双生子之间互为敌对,可敌对往往是最了解你的人。更何况他们身上流着相同的血液,于情于理,于公于私,东虹都不会不去。”
莫邪拱手道:“多谢指点。”
郁钦道:“不必多礼,一分钱一分货,看在你爽快的份上,我再送你一条消息。”
“——十天之内九叶檀必定会攻城,能不能打赢这场战斗,就看你们能做到何种地步了。”
莫邪再次行了一礼以表感谢,道了声告辞便离开了。
武曲道:“禄存,事情的发展又偏离轨迹了。”
郁钦若有所思,“好歹是最后一次了,不妨玩个大点的?”
武曲:“?”
郁钦道:“让所有没有存在于史书当中的事物,彻底消散!”
……
莫邪在屋顶上下翻飞回程的时候,天已经亮了。
他小心翼翼避开在帝君政策下依然愿意出来做生意的行人,紧赶慢赶下,赶回了公子所在的地方。
彼时,花无间坐在椅上,手里拿着一封信,眉目舒展,笑容明朗。
莫邪心道,难不成是有什么好消息传了回来吗?
花无间听到声音,头也不抬道:“可是打听到了什么吗?”
莫邪言简意赅道:“买到了如何入帝宫的消息。”
花无间嗯了声,“详细说说。”
莫邪把他遇见郁钦的事情以最精炼简短的语言从头到尾说了一遍,末了,还提了下他身边那个护卫的实力远远高于自己。
花无间敛眸,将这个可能性在脑海中过了一遍,夸奖道:“做的不错。”
因为娘亲的原因,渊莫主要收集的是星璇国和江湖上的消息,对天枢国深埋于时间了解并不多,像东方狩与和东虹是双生子的事情,他还是第一次听说。
莫邪道:“这是属下应尽之责。”
花无间道:“辛苦了,在后天到来之前好好休息,准备迎接一场苦战了。”
“是。”
莫邪告辞离开,花无间看着手中直白表达思念之意的信,从行囊中找出一个上了锁的檀木盒子,开锁打开盒子将信放了进去。
檀木盒子里不止新放进去的一封信,底下还堆叠的一些与正事信。
可惜这封信虽送到了他的手里,他却没有办法写信回复——这两年多下来,除却部分玩家所说的论坛活动外,只有江虞城那次的信鸽活动举办成功。
这导致当年二月初一去了江虞城的所有人,只要愿意将信鸽的使用权借出去,在各个势力都会有一份价值高昂的租借费。
若不是花无间给渊莫定下的主要方向是敛财,加上提前预知到这一幕的发展,率先派人护着一些玩家奉送上人情,来来往往信件速达的这笔费用,很难支付得起。
花无间暗叹一声,把盒子盖好锁上收了起来,起身走到梳妆台前,用近来学会的易容术对着铜镜改换着容貌,又从床榻下面抽出一个抽屉,从里头找出一个浅蓝色的长裙。
长裙看上去很厚,上面除了花纹繁美的绣花外,还有动物绒毛织就的絮带,光看着就觉得十分暖和。大袖套也铺了一层又一层的棉,连一旁放置的小披肩也是由动物皮毛织就而成的,总而言之,就一个字——贵。
他把外袍脱下,按照之前所学的方法,一点一点的穿上里头内置的里衫,最后套上裙子、大袖套,披上小披肩,借着铜镜观察着有没有什么遗漏的地方。
注意到铜镜里反射出来的凸起违和,思索了下,又取出一条围巾围在脖颈上,遮住喉结。
穿戴完毕后,做戏做全套,提着衣裙坐在梳妆台前,用那人所留下来的东西,在易容过后的脸上多添了些妆容。
花无间站起身,在屋内走了几步,幽幽叹了声,“这身衣服可真不适合打斗,也不知道阿言之前是怎么跑的那么轻快还不踩到裙角的。”
他吊了下嗓子,把声音调到合适的音调,记住好这种感觉,带上判官笔便出门了。
此刻正值秋末,花无间这一身带着绒毛华美贵气的打扮出现在街道上除了容貌与衣裙吸晴外,不会引起多少怀疑。
然而在精湛的易容术,也躲不过早已蹲上门来的跟踪。
武曲看见这一幕,下意识看了眼旁边。
裹得厚厚实实还拢了个皮毛袖套的郁钦唇瓣微颤,“这……这真的是我认识的那个人?”
为什么好好的一个男的,穿着女装,还易容化妆?
究竟是什么东西让事情的发展偏离了轨迹不说,还偏离了这么大???
以后说跟他说未来的凌帝心狠手辣,他第一个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