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74年9月, 圣彼得堡郊外
本次参加赛马的一共有十七个士官,赛马将在亭子前面周围四俄里(1.06公里)大椭圆形广场举行。
在赛马场上设置了九道障碍物——
小河;
亭子正前面的一堵两俄尺(0.71公尺)高的又大又坚固的栅栏;
一道干沟;
一道水沟;
一个斜坡;
一座爱尔兰防寨;
以及还有两道水沟和一道干沟, 赛马场的终点正对着亭子。
所有上流社会的人们齐集在这个亭子里, 这一回安娜带来了谢辽沙一同坐在妇女坐的亭子里,而谢辽沙抱着萨摩耶犬——自己的爱宠黑士。
当然, 安娜的前夫——卡列宁也来了,她撑着蕾丝阳伞,远远地就看见他向亭子走来, 看见他周旋在各色人中,时而屈尊地回答着谄媚的鞠躬,时而和他的同辈们交换着亲切的漫不经心的问候, 时而殷勤地等待着权贵的青睐。
安娜了解卡列宁的套路,他热爱功名……。
“妈妈, 能将望远镜给我看看吗?”谢辽沙怀里抱着萨摩耶犬, 对身边的安娜小声提要求。
“嗯……给。”安娜笑着递上。
“谢谢妈妈!”谢辽沙甜甜的道, 看了片刻,小声道:“妈妈,我看到了邻居叔叔。”
“哦。”一身连衣裙的安娜撑着阳伞, 将手里的望远镜给谢辽沙,取了扇, 轻摇着, 含笑看着他。今日的谢辽沙从头到脚通身白, 阳光帅气。
“……妈妈, 一共有十七匹马, 十七位军官……开始了,排成队要出发了,啊,有匹马先冲出了,哈哈,又让他回来了……妈妈您想看吗?”谢辽沙嘴上问着,眼睛盯着前方不动。
“妈妈不看,宝贝,你要不要喝点水?”安娜边说边起身将杯口对准他的嘴。
“好的,妈妈,谢谢,妈妈。”谢辽沙喝了几口,眼睛始终不离那望远镜。
“出发了!……出动了!”谢辽沙的呼声很快被四面八方都可以听到的呼声淹没了,不过谢辽沙还是在安娜的耳边低声说:“妈妈,他们犯规三回,第四次才一齐出动……”谢辽沙将‘真笨’含在口中没有说出来,自小的家教不许他说粗·俗的话。
这时,观众中成群的人和单独的个人为了想要观看得更清楚一点而四处奔跑着。
谢辽沙也想跑到前头去看,安娜拉着不让他跑,最后安娜站起来,用一方手帕垫着椅子,抱着谢辽沙站了上去,不敢让他一人站这样高,她也站在身边搂着谢辽沙的腰,以防万一。
好在他们的位置是靠边的,没有拦了别的夫人们。
谢辽沙兴致很高,道:“妈妈,我说给你听啊……骑手们慢慢拉开距离了,前头三个一行,后头两个一行……现在是一个跟一个地驰近小河……纵身一跃,飞越到了对岸……啊,妈妈,马栽倒在地上了,那军官从马的头上摔了下去。”他的声音中没有害怕,只有兴奋。
“呃……不是邻居叔叔吧?”安娜问了声,渥伦斯基没有这样差吧。她可是押他赢呢,还押得不少,指望他能为自己赢回一笔卢布呢。
“不是。叔叔一直领先呢?有一群人一齐跑去了……”声音中带着满满的自豪,接着又道:“要过大栅栏了……叔叔是第一名。”大栅栏正矗立在御亭前面。皇帝、全体朝臣和群众都紧张地凝视着。
旁边的贝特西·特维尔斯基公爵夫人也笑道:“亲爱的,渥伦斯基真棒!”
然而,这场赛马是不幸的,在参加比赛的十七个士官中有半数以上堕马,受了伤。到比赛将要终结的时候,每个人都很激动,因为皇帝的不高兴,大家便更为激动了!?
……
主卧内
渥伦斯基暂时停了下来,搂着怀里美人,转了个身,改成侧卧式。
片刻后,他又好兴致地点起一根粗雪茄,却并没有抽,盯着那烟袅袅上空,一手搂着她顺着她后背,手上动作不停……
他兴致勃勃的道:“亲爱的,今儿高兴,彼得里茨基他们想要灌我酒,被我机警的躲了……不然今晚是回不了了……”
那边的那种游戏,他玩腻了。
还是比较稀罕她,那种胜利的喜悦在外人面前还得端正,只有在安娜这里可以用另一种方式……宣泄出来。
“哦……”安娜知道彼得里茨基是渥伦斯基的朋友并战友。
彼得里茨基是联队里一个青年中尉,家族并不十分显贵。
不仅没有钱,而且老是负债累累,到晚上总是喝得烂醉。
他常常为了各种荒唐可笑的、不名誉的丑事而被监.禁起来。
但是,战友和长括渥伦斯基。
“……你什么时候启程,去莫斯科上任?”安娜阖眼歇着,低低问起正经事。
“就这两天吧,你整理整理,跟我一道走……”渥伦斯基懒洋洋地道。
“我……还得留两月呢?”安娜若有所思道。
“啪”的一声,渥伦斯基一掌拍在她pp上。
五个鲜艳的指印立即上浮,气道:“休想!不是通过主教公会离婚了吗?”
不痛,安娜却恼,伸手狠狠掐一把腰间软肉,才冷冷笑道:“为了你的仕途……”
其实这只是其一。
关键是卡列宁为了离婚这事惊动了夏宫内的皇帝,历朝历代的皇帝,哪有好相与的啊?定会召见问话的……
早知如此,还不如搞个家族病史得了。
健康长寿这四个字,对年老色衰的、有权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