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不行!”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荣华郡主看了看卫如玉,转头对卫国公沉声说道:“国公爷,别的事情我都能依着你,这件事绝对不行。那个丫头是个狐媚子,如今就能迷得这孩子神魂颠倒的,真的名正言顺进了门,咱们卫家还不得被她折腾得散了?”
卫如玉更是不愿意辜负了心上人,也急急忙忙地开口,“父亲,父亲!”
他眼中滴下了热泪来,“玥儿她是个心性高洁的女孩儿。她并没有什么野心,可也绝对不会叫自己落入为人妾室的地步。她说过,不求高门府,只愿一心人。她是绝对不会委委屈屈与人为妾的呀。”
“那就是你们没有缘分了。”
卫国公用罕见的温柔的语气说道,“那位江姑娘,论及身份也只是寄居在唐国公府的表姑娘而已。便没有外面的流言蜚语,也不过如此。这样的身份,若是愿意守着平淡过日子,自然可以寻得一安分人家嫁了。或是乡绅门户,或是刚有出身的寒门士子,有个国公府做靠山,她便是低嫁了,日子过得也不会差了。”
不得不说,卫国公的这番话,设身处地地想,是为江沁玥做的最好的一种打算。当然了,前提是江沁玥愿意过这样的日子。
“若是她不愿意,一门心思往高门大户嫁……”说到了这里,卫国公 看着儿子猛然抬起的眼睛笑了起来,声音依旧平和,但目光中便多了几分的不屑,手指敲着桌面咚咚作响。“她生父官职几何?家族有何底蕴?都没有,那除了为妾之外,难道还妄图攀附正头娘子吗?”
简直是可笑。
时下做亲,都讲究门当户对。为何?门户不对等,这人所受的教导,眼界便都不一样。譬如说世家子弟吧,只凭着嘴里说的真心相爱,便娶个屠户的女儿,难道大婚后丈夫见了春花秋月赋诗一首,妻子便只能下厨去卤个大肠相和?
身份不同,境界不同,便是做了夫妻,也只会渐渐离心乃至于反目成仇的也不是没有可能。
卫如玉是国公府世子,日后要继承卫国公府。他的妻子,不说一定要是公主郡主,起码要大气明朗,端肃沉稳,方能与他一同撑扶起国公府门楣。那个姓江的丫头,自幼寄人篱下,虽说有几分名声,说是个 才女,在卫国公看来,却只不过是小聪明。且听女儿偶尔说起,江沁玥为人惯会做小伏低地讨好人,卫国公便更不喜欢了——难道日后的卫国公夫人,要叫一个动不动就低三下四的女人来做?怕会被京城中人笑掉了大牙!
因此,卫国公看向儿子的视线,都有些个怜悯了。他儿子被郡主保护得太好了,竟然养成了这样的一副眼光出来。
卫如玉丝毫体会不到父亲的苦心,听着那样的一席话,只感到心痛无比。他痛苦地摇着头,生平头一遭,指责起自己的父亲来,“父亲,难道在您的眼里,出身门第,比其他一切美好的品质都要重要吗?玥儿她出身清白,又在国公府中长大,琴棋书画无有不精,又素来谦和守礼,与人为善。这样好的姑娘,在您的眼中,就只配做个打帘子夹菜的妾室吗?”
卫国公自己也有两个妾室,都是大婚前的通房丫头。卫如玉从小就看着这两个姨娘一把年纪了,还要每日站在荣华郡主的门前掀帘子,荣华郡主热了,她们要给扇扇子;荣华郡主累了,她们要跪着给捶腿捏肩膀。
这样的日子,如何能够叫江沁玥过呢?
卫如玉一想,心都要碎了。
卫国公叹道,“那就算了。如玉,你该知道,你有你的责任。既然你给不了心上人荣华富贵的好日子,便不要再去打扰江姑娘了。从今天起,没有我的话,你不准离开国公府半步。”
荣华郡主这才明白了丈夫的用意,连忙点头,“就是这话了。”
说完,又语重心长地对卫如玉说道,“玉儿,我知道你是个热心肠的好孩子。少年人嘛,慕少艾原也没有什么的。你父亲说的对,既然你那样的喜欢江姑娘,不愿委屈了她给你做妾,那就不要再去撩拨她了。叫她安安心心地嫁给真正喜欢她,能跟她做平头夫妻一心人的去,不更是成全了她吗?”
忍着膈应说完了这番话,荣华郡主都想吐了。阿弥陀佛,可叫那个江沁玥远远嫁到寒门小户当正头娘子去吧!千万别再纠缠着她的儿子了!
想了一下,又拍了拍手,低声吩咐了贴身的侍女两句。侍女点头出去,不多时带了两个美貌的小丫鬟进来。
卫如玉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这两个丫鬟都是十四五岁的模样,带着豆蔻少女特有的鲜活可爱。一个生得眉眼精致,肌肤雪白,顾盼之间都是天真;另一个鹅蛋脸,春山眉,杏核眼,春水色的衣裙穿在身上,尽显温柔妩媚。
“这两个丫头,是我特意为你挑的。模样都是上好的,又在我手底下调校了两年,性情也没的说。这个叫杏云,这个叫梨雨。原就是要放在你房里的,只是怕她们扰了你念书,这才又留了两年。如今你也大了,就带了她们回去,叫她们好生服侍你吧。”
荣华郡主又吩咐两个丫鬟,“好好服侍 世子,不许勾着他淘气。不然,叫我知道了,我的手段可不是吃素的。”
两个丫鬟脸色一白,连忙跪下口称不敢。又偷眼去看卫如玉,见他俊美文雅的模样,都红晕了双颊。
卫如玉:“……母亲,这,这……我不能收!”
这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