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白桑将腰间的玉带解下,顿时邪气就全向傅白桑靠拢,邪气的颜色由浅逐渐转浓,那暗红色的外衣和墨发便在风中凌乱,傅白桑张开双手,外衣便被风吹离了自己的身子,露出里面白衫。
杳糍突然发现围绕自己的邪气不再向四周阔散,并且脚底的吸力逐渐消失。杳糍颤着身子看向邪气涌去的地方,便看见惨白着脸,那脸色快要与身上的白衣融为了一色,跪倒在地上的傅白桑。
这是怎么了?傅白桑怎么这么一副死样?
杳糍发现周围空气变得清明,才发现站在傅白桑前方不远处的安锦衾,以及左方倒地不起的桑柯。傅白桑是被安锦衾干掉了?
树叶被脚踩出的嚓嚓声突兀的出现,杳糍还没缓过神来,便瞧见了一身青色,手中还拿着一串念珠的袭嘉正缓步走来。
臭道士怎么也来了?
“你来了?”傅白桑的声音低沉微弱,那邪气全进了傅白桑的身体,傅白桑看起来真的快要不行了。
袭嘉不顾安锦衾的视线,走到傅白桑的面前面无表情道“父亲已经知道了。”
“你说的?呵,以你的性子怕也不会说。这件事闹到家了吧?”
袭嘉知道傅白桑说的家是神狐族,神狐族不属于妖族,其地位是与天庭的仙君一样的地位,但神狐族却脱离于天庭之外,独自生活在花邶。傅白桑是神狐一族,但身上缺只有一半是神狐族的血脉,另一半则是狐妖一族的血脉,傅白桑的父亲是神狐族的,母亲则是一个狐妖,这样的身份,以至于傅白桑在神狐一族的身份极为难堪。
“你是怎么满过我的?”
傅白桑听到袭嘉的话,觉得好笑,但只笑了几声,一口鲜血便吐了出来,在胸前侵染成一片。
傅白桑用手将嘴角的鲜血试去,说道“大人,白桑从未满过你啊。”
因为,你从未将我视为会做这样事的人,估计也是觉得以我的能力,是不可能做这种事吧,白桑已经不是从前那个白桑了……傅白桑没将这些话说出口,自己是真的快死了。
袭嘉皱眉,不再去看傅白桑,他说的对,自己的确早就察觉异常,但却没去猜忌傅白桑,自己每年都会以不同的身份去不同的地方,袭嘉是自己现在的身份。自己本打算离开这里的时候,却在自己房前看见显出原身的傅白桑。
傅白桑从小便讨厌自己,袭嘉是知道的,但却不知道傅白桑会这样出现在自己面前,毕竟神狐族找了自己那么上百年都没找到过自己,傅白桑是怎么找到的?
袭嘉救了傅白桑,没问他为什么会受这么重的伤,而傅白桑伤好后恢复人性就独自下了山。再后来袭嘉遇到傅白桑时他已经有了两个身份,一个便是康宁堂的大善人傅白桑,一个就是陈府作妖的傅密。
袭嘉走到安锦衾的面前,做了个辑,说道“在下神狐族,上栀。”
安锦衾一愣,神狐族的世子?
“白桑是我神狐族的人,我会带他回去,然后再给天庭一个交待。”
安锦衾点了点头,既然是神狐族的事,天庭的确是不好插手。
傅白桑从地上慢慢浮起,自己身体本就没有什么力气,傅白桑使劲一个侧身便摔在了地上,又是一口鲜血喷口而出。
“傅白桑!”袭嘉皱眉,不耐的看着倒地的傅白桑。
傅白桑咳了几声,弯着身子起身坐着“谁要和你去了?去叫地府的人来,我要去地府认罪。”
“随你!”袭嘉冷眸和傅白桑对视。
傅白桑终究败下阵来“行,不叫地府的人来了,那还请上栀大人送我去地府吧。”
杳糍嘴抽了抽,虽然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傅白桑这性子自己到是第一次见。
安锦衾见紧挨着自己的杳糍,也不知是什么时候过来的。
傅白桑被袭嘉扶着,去地府的通道极为寒冷,傅白桑不住的咳嗽。
“要死的时候说一声。”
傅白桑咳的更加大声,好不容易缓了口气说道“好……好歹我是你弟弟,怎么说也得关心一下我吧。”
袭嘉没说话,傅白桑的确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弟弟,而且傅白桑的母亲是个狐妖。
“说说是谁在背后教你的吧。”
傅白桑一愣,低笑“哥哥,你猜。”
“陈府的人不是你杀的,死魂也不是你召集的,攻击地府的事也不是你计谋的。”
傅白桑大笑,扯到痛处叫了一声,然后停住说道“照你这么一说那我就什么也没做了,那你应该放了我才对。”
袭嘉停下,看着傅白桑说道“所以你是在扮演什么身份?你身上有神狐族的血脉,用来压住邪气最合适不过,你被利用了。”
傅白桑点头“唔,这我知道,但我乐意被利用。”
袭嘉叹了口气,知道傅白桑不愿说出幕后之人是谁“你会死的。”
傅白桑知晓袭嘉是在说自己去了地府肯定不会好受,而神狐族也不好插手,自己只能硬扛,若是受不了便也怪不了谁。
傅白桑将视线移开,平静轻松道“大人,白桑,求之不得。
”傅白桑和袭嘉到了地府,地府的官兵早就接到通知在此等候。
一黑衣白脸的小兵向前对袭嘉弯腰“大人请止步。”
傅白桑走上前,便有两个手持铁链的小兵左右束住傅白桑。
铁链在地面上拖出一道刺耳的声音,安锦衾看着傅白桑的背影,很清瘦。袭嘉对于傅白桑这个弟弟几乎是毫不了解,傅白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