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相府,还是一切照旧。
原本想请安后便出去和孔易打声招呼的,没想到刚从云湘院出来,便碰到了安素清身边的小厮。这小厮也不说话,低着头,默不作声的跟了她一路。
眼看就要到相府门口了,白芨是终于忍不住,回头问道,“你是谁啊?跟着我们干嘛?”
“小,小的,小的是,是”那小厮支支吾吾的,半日也没说清楚。
“是哪个院子的啊?”白芨不耐烦的追问。
“是,是”
“是书浅院的吧?”瑾苏问道。
“是是是,”小厮连连点头。
“从云湘院一直跟到这儿,是有事找我吗?”瑾苏又问。
“嗯嗯嗯,”小厮用力的点着头。
“你只会点头了是吧?”白芨笑道。
“不,不是的。”
“那你找我,什么事啊?”瑾苏问。
小厮不着急回答,而是警惕的看了看四周,像是有什么机密的话,不好让别人听去了似的。
“你这是几个意思?”白芨不屑道。
瑾苏让白芨留在原地把风,示意小厮和她,走到花园的一个无人处,“好啦,这里没有人了,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小厮环顾四周,确认过一遍后,这才说道,“少爷说,想请大小姐去一趟书浅院。”
等了半日,那小厮也没再说别的了。
瑾苏诧异,“就这个?”
“嗯。”
“那需要搞得这么神秘吗?”
“因为,少爷说,不想让别人知道。”小厮中肯的说道。
“不想让别人知道?你们少爷怎么啦?哪里不舒服吗?不对啊,就算是身体不舒服,也用不着这样遮遮掩掩的吧?”
小厮没有言语,一脸无辜的摇了摇头。
瑾苏思索片刻,“行了,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我马上就来。”
小厮躬身行了礼,便退下了。
这大白天的让她去书浅院,却又不想让旁人知道,这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瑾苏思索片刻,遂交代了白芨几句,便独自往回走。
趁着园中无人注意,一溜烟便进了书浅院。
“长姐,你终于来了,”安素清从堂屋出来,一脸欣喜,像是期盼已久的样子。
瑾苏礼貌性的回以浅笑,问道,“找我来,是有什么事吗?”
“这儿不是说话的地方,长姐请随我来。”说着,安素清便将她往堂屋后面的卧室领。
这是怎么啦?搞得神神秘秘的,瑾苏边走边想。
卧室门口,有两个小厮守着,其中一个,便是刚才去叫她的那个。见他们过来,那小厮主动的推开了卧室门,待他们进去后,又立马将门关上。
瑾苏正疑惑不解,安素清拱手,恭敬道,“长姐,请在此稍后。”
紧接着,只见安素清绕过屏风,从屏风后扶出一女子,此女子不是旁人,正是当日的连雨,后来的秦湘月。
“见过大小姐~”
秦湘月欲躬身行礼,却被安素清扶住,“你身子不好,见礼之事,就由我代劳吧!”
“那怎么行?”秦湘月不依不饶的嘀咕道,又欲躬身,瑾苏连忙上前,虚扶了一把,爽朗道,“算了算了,快些坐下说话吧,这些个虚礼,我还不放在心上。”
扶了秦湘月坐下后,安素清行至瑾苏面前,郑重其事的见了礼。
瑾苏被吓了一大跳,忙上前扶了一把,并问道,“你这是做什么?至亲姐弟,哪能行如此大礼?”
安素清这才起身,一脸恭敬的说道,“今日请长姐过来,实是有事相求!”
瑾苏瞧了眼一脸倦色的秦湘月,心中已有些许猜想,遂问道,“可是湘月姑娘身子不适?”
“长姐如何得知?”安素清惊讶道。
“湘月姑娘面容憔悴,应该是有好些日子没有睡好了吧?全身乏力,无甚精神,应该是吃食上也没什么胃口吧?”
“是啊,是啊,全都被长姐说中了!这段时日,月儿睡不好、吃不下,还时常呕吐,也不知是什么原因?”安素清惆怅道。
“待我先探探脉再说,”说罢,瑾苏便行至秦湘月身侧坐下,替她诊脉。
嘶!!!
瑾苏惊愕的瞪着大眼睛瞧了瞧二人。
安素清忧心忡忡,连忙问,“怎么啦?有何不妥吗?”
秦湘月也屏气凝神,专注的盯着她。
这时候,瑾苏不经意间,瞥见秦湘月的另一手,轻轻的抚在腹部。
“长姐?”安素清轻声唤道。
瑾苏不慌不忙道,“没什么大碍,湘月姑娘有身孕了,从脉象上看,已是两月有余。”
“果真如此!?”安素清蹲在秦湘月身前,拉着她的手,深情款款的看着她,喃喃道,“这么说,我很快就要做父亲了。”
“不过湘月姑娘脉象虚浮,身体孱弱,胎儿也不稳,可服用安胎药了吗?”瑾苏问。
“没有,”秦湘月低落的摇了摇头。
“长姐知道,月儿在府里地位尴尬,又不得母亲喜欢。我们之前,连大夫也不敢请,就怕被母亲知道后会对月儿不利。所以今日,才派人叫长姐悄悄的来。”安素清道。
瑾苏满脸担忧,“可是,纸是包不住火的,这样的事,能瞒得了多久呢?”
“长姐放心,科举之后,我自会将此事向父亲和母亲挑明,如论如何,也定会给月儿一个交代。这段时日,弟弟恳请长姐,能悄悄的为月儿看诊,无论如何,也要保住她腹中的胎儿!”安素清恳求道。
瑾苏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