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淮州那边呢?”萧宸朔点点头,又问道。
苍耳道“昨夜就提前传了信,只不过…属下有些信不过,因为淮州现在基本属于萧泽的掌控之中,就等您和王妃落网,想从这天罗地网中传递消息,有些难…”
苍耳微微叹气,他所说却为事实,这次萧泽是下了血本要杀萧宸朔。
“无妨。”萧宸朔语气如常,沉着道“尽你所能就好。”
他也知道苍耳所说如实,但该来的总会来,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是!”苍耳沉声回应,万一真出了什么事,他定会竭尽全力护主子周全。
苍耳又道“还有一事,听说萧泽前两日在淮州大张旗鼓的见过水匪头领,之后两人又秘密进行了会谈。”
萧宸朔眉间到无意外“哦?他终是要做给人看的,外面见得不作数,想办法,将他们秘密会谈的消息放出去。”
他并不好奇那两个人谈了些什么,说来说去的东西,心下也能猜个七八分,他要的效果,就是扑朔迷离,让人心去猜测,那才有意思。
……
萧泽刚刚到淮州那日,淮州父母官孙博峰不敢怠慢,亲去城门相迎,并将他接至家中住下。
萧泽这次也不推脱,能跟这些人打好交道,是方便他找到萧宸朔的第一步。
他挂着风度的笑,顺了孙博峰的好意“如此就麻烦孙大人几日了,待我处理完公事,回京定记得你的好。”
孙博峰才年过三旬,比起那些在官场摸爬滚打多年却碌碌无为的,已经是算年轻有为了。
他做人圆滑的很,怎么不懂其中意思,立马恭敬笑道“四殿下严重了,这是下官应该的。”
当晚孙府大摆筵席,给萧泽接风。
席间,淮州大大小小的官员都想尽办法给萧泽留个好印象,一时免不了敬酒送礼的。
孙博峰自然也好好准备了一下,他趁着宴席过半,人烟倦散之时,悄悄附耳在萧泽旁边道“四殿下,下官也备了份礼,已经令下人送去你院中了,希望四殿下能喜欢。”
他打听过四殿下早已过弱冠,却家中一个妾室都没有,更别说正妻了。
像是这样的人,越是要反其道而行之。
送对了,一有好处,他就是首当其冲那个;若是错了,只当试探了一番萧泽的秉性,他们才认识,不知萧泽喜好也不好怪罪。
萧泽眼底明了,端着酒杯浅浅道“哦?那本殿下先谢过孙大人的一番心意了。”
孙博峰会意,亦端了酒杯“敬四殿下,下官先干为敬。”
却不想,原本快散席的,突然发生了一点意外。
孙博峰正作陪着,下人脸色有些匆忙的跑到他身边,俯身小声讲了些什么。
孙博峰本笑着的脸僵了僵,心底的怒气因旁边的萧泽又隐忍不敢发作。
萧泽自是一眼就看出来了,他随意的笑着,对孙博峰自然道“孙大人,有什么要事自可先去处理,本殿下看这歌舞,也是有番风味的。”
孙博峰扯了扯嘴角,起身抱歉道“四殿下,实在是家中琐事,上不得台面又不得不处理,还请恕罪下官失陪了。”
萧泽笑了笑,表面宽宏大量,挥了挥手,让孙博峰离席。
等他走远,萧泽才眯起了眼,微微侧头对身边侍卫道“去探探,所为何事。”
“是,四爷。”
那侍卫手脚很轻,隐了气息,不远不近的跟在孙博峰身后,很快消失在夜色之中。
孙博峰绕过前面宴席,压着声音却还是难隐怒气“那逆子现在何处?”
下人缩着头不敢看他,支支吾吾的回答道“少…少爷现在在您院中。”
“哈!”孙博峰气极反笑“他倒是知道我要找他!快点!”
他催促下人,加快了步伐,朝自己院子中走去。
孙博峰前脚踏进院子,就见自己屋内灯火通明,他快步过去,一把推开房门,就见自己的儿子孙宁一脸严肃的站在正中,而自己的发妻一脸愁容,似是想要劝孙宁,却又劝不动。
“逆子!”孙博峰张嘴喝道。
孙夫人见丈夫一脸怒气,慌忙上前,一手给他顺气一边小心着宽慰道“老爷,别动气,宁儿他做的事我都知道了,他不是有心…”
孙博峰不等她说完就生气打断道“你就知道替他求情!他不是有心是什么?诚心要害死我们全家吗?!那可是我给四皇子挑的礼物!我刚刚在宴席上已经同他讲了,现在这逆子给我把人拐跑了,你让我怎么收场?!”
孙宁反驳“红袖不是礼物!她是孩儿心怡的姑娘,是爹非不成全我们,还自作主张将她绑走!”
“住嘴!”孙博峰暴怒“一个女子而已,这世上千千万万,你倒是独独看准一个身份不明的?你是我孙博峰的儿子,要娶的人怎么能这般随意!”
那女子不知是哪里突然窜出来的,被孙宁偶然救下,本是好心让她在孙府修养些时日,却不料那女子勾人的本事不小,短短几日就把他儿子的心魂都勾了去。
孙宁可是他孙家一根独苗儿,他怎么任由他迷在这种女人身上?
所以孙博峰才一心阻止,正好赶上萧泽来家做客,他见那红袖确实生的清新脱俗,有几分姿色,他这才脑筋一转,支开了儿子,将那红袖迷晕了送去萧泽房中。
到时候人已经在别的男人床上了,他儿子在不死心也该面对现实了。
结果他没想到,孙宁这么快发觉了不对劲,又趁他在宴席上抽不开身,去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