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因为疼痛,他有些站不稳,只能背靠着一旁的树干,气喘吁吁的说着。
“还有呢?”年修追问。
男人喘口气,继续道,“大致就是这样。”
“你说的,我们都知道了,还有什么价值?”年修的剑,徐徐抬起。
男人急了,“不不不,还有,还有!”
年修横了他一眼,“一口气说完不行?多喘两口气,多活一会?” “他来永慰县,不是没有目的的,据说永慰县有一处古墓,内里藏着、藏着什么宝贝,究竟是什么东西,咱们也不知道,只有盟主知晓。”男人战战兢兢的瞧着,年修手中的剑。
古墓?
年修轻呵,“你说那人是来挖坟的?”
“不知道。”男人摇头,“我知道的就这么多。”
苏幕深吸一口气,这倒是有用的消息。
古墓?
墓葬里不是棺椁就是陪葬品,能有什么宝贝?
永慰县地处偏僻,又不是什么风水宝地,皇家的官陵都在殷都城外,据苏幕所致,永慰县这地方还真的没出过什么名人,没出过什么大家,连京官都所出不多。
再有,此处多野兽,蛇山更是多蛇群。
若非久居此处,以永慰县为故土,谁愿意把墓葬,定在这样的地方?
“什么古墓?”苏幕终于开口问。
男人摇摇头,“不知。”
“这不知,那不知,你到底知道什么?”年修有些厌烦。
男人急了,“我所知就这么多,还有一批人去找古墓了,我们这边只负责找人。”
“什么样的宝贝?”苏幕又问。
男人沉默。
不晓得,他是真的不知,还是装傻充愣。
苏幕细想了一下,委实想不起什么。
“爷,这人的话,可信吗?”年修问。
苏幕没说话,定定的望着那人,心头微沉。
远远的。
周南侧过脸瞧着自家指挥使,“他们在干什么?”
“打完架,问一问。”沈东湛答。
周南:“……”
这点,他早就看出来了。
“卑职问的是,他们在问什么话?”周南狐疑,“瞧着这架势,似乎事情不小啊!那人是个江湖人,怎么会跟苏阉狗杠上了呢?是寻仇?还是……”
沈东湛眯起眸子,“是武林盟的人!”
“您如何知道?”周南诧异。
沈东湛横了他一眼。
“哦,上次交过手!”周南点头,“爷认出了他们的路数。”
沈东湛扯了扯唇角,这不是废话吗?
然则下一刻,前方骤然一声哀嚎。
再抬眼,年修已经收剑归鞘,那人已一命呜呼。
苏幕是没杀他,动手的是年修,所以这不算是毁诺,对于他们这些人而言,承诺是最没用的东西,而且最为致命。
“爷,这古……”
苏幕抬手,示意年修莫要开口,她转过身,面对着沈东湛的方向,唇角扯出一抹玩味的笑,目光凉薄,“还没看够?出来!”
周南心头骇然。
叹口气,沈东湛不紧不慢的从树后走出。
她站在那里,看着那人从黑暗中走出,一步步的朝她走来,最后停留在她面前,一如既往的清冷孤傲,周身散着难掩的矜贵。
“沈指挥使蹲墙角看热闹的毛病,真是愈发厉害了。”苏幕凉凉的开口,“回去之后,可得请太医好好诊治一番,免得来日蹲错了地方。”
沈东湛瞧一眼周遭,横七竖八的尸体,“很热闹。”
“羡慕吗?”苏幕问,“迟了!”
周南恨恨的盯着年修,恰年修正好扭头看他。
二人四目相对,眦目欲裂,真真是冤家路窄。
“武林盟的人,可不好缠。”沈东湛开口,“你别忘了,自己之前还得罪了五毒门的人,那些人还没清理干净,又惹上了武林盟,苏千户可真是一点都不老实。”
苏幕勾唇,“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沈指挥使的嘴……也不老实。”
欠收拾!
“头一回听到,有人连人都不想当,要当劳什子的鸡鸭猪狗。”沈东湛裹了裹后槽牙,瞧着她那副趾高气扬的样子,满脑子都是山寨中,受她威胁时的气愤。
“爷,都死了!”周南稍稍检查了一番。
东厂下手,岂会留活口。
这点,沈东湛早就料到了。
“走!”苏幕抬步就走。
年修紧随其后。
“爷,他们又走了,还跟吗?”周南低声问。
沈东湛没说话,却是转身就跟了上去。
周南:“……”
真怀疑,自己是锦衣卫的人,还是东厂的人?这些日子,怎么就跟东厂撕扯不清了呢?更诡异的事,爷像是中了什么邪,死跟着苏阉狗不放?!
这苏阉狗到底想干什么?
“爷,您觉得她想做什么?”周南凑上去低问。
沈东湛也想知道,苏幕眼下的行径不像是要捣乱,更不像是要插手剿匪之事,她把这儿搅得一团糟,似乎只是为了……某个人?
那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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