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本,无心。
喝了醒酒汤,李璟仍是坐在那里。
苏幕瞧了一眼空碗,“太子殿下好好休息,奴才告退!”
“苏幕!”李璟喊了她的名字,“为什么急着走?”
苏幕弯着腰,“殿下需要休息,奴才不该打扰。”
“若是该呢?”李璟目光灼灼的盯着她,“本宫喜欢被你打扰。”
苏幕握紧手中的空碗,依旧保持着弯腰的姿势,“多谢太子殿下垂爱,奴才感激不尽,您好好休息,奴才会守在门口,绝对不会让人踏进寝殿半步。”
“苏幕!”李璟忽然动怒,拂袖间夺了她手中的空碗。
只听得“砰”的一声巨响,药碗被他狠狠摔碎在地,刹那间四分五裂。
外头听得如此动静,自然是不敢怠慢的,赶紧跑进来。
“太子殿下?”
“殿下?”
顺子和年修是一起跑进来的,见着屋内的境况,二人皆是面面相觑,一时间还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滚出去!”李璟目光狠戾,“滚没有本宫的吩咐,任何人不许进入寝殿半步,否则,本宫要你们的命!滚!”
年修咬着牙,原是想要冲上去的,可顺子一把拽住了他。
“奴才告退!”顺子拽着年修往后退。
走的那一瞬,年修定定的望着苏幕,只瞧着她依旧弓着身子,极尽恭敬的立在哪里,一动不动的,那种神情让人有些害怕。
寝殿的大门,重重合上。
年修立在那里,浑身轻颤。
“先回去吧!”顺子道,“太子殿下的脾气,您也是知道的,即便是督主来了,亦没有任何法子,何况是您!百户大人,您还是走吧!”
有那么一瞬,年修想冲进去,可脑子里却不断的回响着进东宫之前,苏幕交代他的那些话,他们这些人原就身不由己。
栾胜送她来,多半也是有了点心思的。
年修垂着眼帘,指关节捏得咯咯作响。
“这些年,送进寝殿里的人太多了,抬出去的也多。”顺子紧了紧手中拂尘,“可是,谁管过?谁都管不着!”
年修想了想,转身就走。
顺子叹口气,手一挥,一众人等全部退下。
寝殿外,空无一人。
寝殿内,四目相对。
李璟站起身,苏幕旋即躬身退后。
“苏幕。”李璟喊她的名字,“从你救了本宫的那一日开始,本宫就把你当成了最亲最近的人,不管什么时候,本宫都希望你能站在本宫的身边。”
苏幕步步后退,“奴才誓死效忠太子殿下,绝无背叛之意,请殿下放心!”
“本宫从来不怀疑你的忠心。”李璟瞧着她已经退到了桌案前,面上的倦怠之色渐渐成了冷色,“你就那么怕本宫吗?”
苏幕压根没有抬头,极尽奴才的本分,“您是主子,苏幕是奴才!”
“到了这儿,本宫允许你不再以奴才自称。”李璟站住脚步,伸手拿起桌案上的酒盏,烛光下,酒盏里水光潋滟。
苏幕躬身行礼,“主子永远是主子,奴才永远是奴才,太子殿下何必为难奴才呢?您若是没有别的事,奴才就……”
“别动!”李璟音色沉冷,“本宫命令你,不许动!站直了!”
苏幕袖中双拳紧握,终是绷紧了咬肌,徐徐站直身子,“殿下,您想干什么?”
“苏幕!”李璟晃动着手中的酒盏,忽然间扣住了苏幕的腰肢,猛地将她拽到自己怀中,“本宫有些醉,你知道醉了是什么滋味吗?那就是看谁,都像你!喝醉了,真好!”
音落瞬间,李璟仰头将杯中酒灌入口中。
苏幕眉心微蹙,又不敢给他一掌,推开他,只能伸手去掰,他搁在自己腰间的手,以最温和的方式,解除他对自己的束缚。
谁知,李璟手中的杯盏,被用力掼碎在地,他冷不丁钳住苏幕的下颚,狠狠吻下去。
这把戏,她之前就受过。
主子就是主子,奴才便是奴才,忍一忍,便罢了!
然则……
苏幕赫然扬起长睫,疯似的推开李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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