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福薄,担不起你这骂名!”周南轻呵两声,满脸鄙夷,“你自己找不到人,如今倒是来怪我?干我屁事?”
年修气不打一出来,“当初拦着我,不让我见沈指挥使的是你,后来通知我赶紧出宫的还是你,你不是故意闹着我,把我耍得团团转是什么?别以为不知道你那点心思,你不就是打输了,所以寸心报复?”
“哎哎哎,你这话可说清楚了,到底谁打输了?”别的倒也罢了,居然说他打输了,是可忍孰不可忍,他周南怎么可能输给这小阉狗?!
年修轻呵,“不就是你咯?”
“再来!”周南愤然。
敌不过苏阉狗,难道还打不过这小阉狗?
笑话!
年修亦不服输,反正督主已经走了,打就打呗,此番非得打得这卑鄙小人满地找牙不可!
外头,闹腾。
内里,暗涌。
周南是被沈东湛拽走的,要不然这厮与年修,非得打得两败俱伤不可。
“你可真是出息,在别人的地盘上,打得这么忘我。”沈东湛冷嘲热讽。
漆黑的巷道内,周南嗤了一声,唇角有些生疼,“那怪不得卑职,是他先动手的,谁让他这般欠收拾?”
“就你这样的,谁家姑娘会喜欢?”沈东湛叹口气,“以后可怎么好?”
周南一怔,“爷,这跟娶媳妇没关系,教训阉狗是一回事,娶媳妇是另一回,当人和当男人是截然不同的两件事,不能混为一谈。”
沈东湛揉了一下鼻尖,顾自低语,“我原也这么想的。”
“爷,您嘀咕什么呢?”周南没听清。
沈东湛轻哼,“做人留一线,日后好见面,你两这般不对付,万一哪日要一同办差,就不怕他给你给撂挑子,背后捅刀子?”
“这……”周南答不上来。
他自问行得正坐得端,却不能保证,旁人与他一般秉性,尤其是东厂的人,这帮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最是无情。
“知道怕了?”沈东湛轻嗤,“德行!”
周南回过神来,沈东湛已经大步流星的离开。
“哎哎哎,爷,卑职可不是怕,卑职这是谨慎,万一来日没能办好差事,让皇上给办了,这不是白搭上一条命嘛!”周南絮絮叨叨的跟着。
沈东湛的心情很好,倒是忘了家里还有一位……
所幸,周南想起来了,冷不丁拽住了自家爷。
明明是自个家里,两人却跟做贼似的,跳墙进去,连屋子里的灯都不敢点,黑灯瞎火的进屋歇息,未有半点动静。
夜里,还算太平。
不过第二天一早,可就没那么太平了。
苏幕用过了早膳,吃了药,李忠才松口,让年修上前汇报消息。
“昨儿夜里,东宫里不少奴才都被督主的人带走了!”年修躬身低语,“连夜审讯,查察放火之人。只是,奴才觉得,督主要查的不是放火,怕是有别的事!”
苏幕喝了口水,润去嘴里的苦涩滋味,转头望他,“奈风督办的?”
“是!”年修点头,“督主亲自交代,奈风亲自抓的人。毕竟是东宫的事,督主素来不会马虎,想来是定要抓住放火之人的。”
说到这儿,年修有些担心,“爷,若是查到了锦衣卫头上,那咱们跟锦衣卫的关系,岂非……”
“你真以为,义父大张旗鼓的抓人,是为了东宫走水的事情?”旁人不知道,苏幕是栾胜一手养大的,很清楚栾胜的处事作风,“他查的,不是放火,而是放药。”
年修愕然。
李忠点点头,“我说你怎么不太对,身子有些异于寻常,可细查之下,又查不出个所以然,原来是中了药?”
昨夜苏幕回来,身子虚得不行,待沈东湛离开之后,她便躺下歇息了,若非如此,哪能恢复得这么快?
是以,年修也不知道昨夜东宫寝殿的事情。
如同听得苏幕提及放药,更是吓了一跳,心知督主此番怕是要大开杀戒了,敢对东宫下手,还伤及了苏幕,这可不是小事。 “难怪,爷昨夜连路都走不了!”年修恍然大悟。
苏幕扶额,“这事,小不了!”
“何以见得?”李忠不解。
苏幕勾唇冷笑,“谁敢在东宫造次?而且,还把主意打到了太子殿下的头上,不要命了?唯一的可能就是,获益远胜于代价。”
那么问题来了,如果苏幕死在东宫,让东宫和东厂存了间隙,那么得益的会是谁呢?
年修与李忠面面相觑,谁也给不出答案。
东宫,得罪的人太多,觊觎太子之位的人也太多,要找到放药的是件难事,要找到幕后黑手,更是难上加难。
“这还真的说不好!”年修眉心紧皱,“只是,对方算计到了咱们东厂的头上,督主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李忠点点头,抱臂轻叹,“怕是又有一场血雨腥风了!”
“人都在东厂大牢里?”苏幕问。
年修颔首,“对!”
进了东厂大牢,想活着出来,也得留下几层皮。
“走吧!”苏幕起身,“去看看!”
这事,到底跟她有关,若是不过去看看,义父那边不好交代。
出门的时候,李忠让舒云跟着,有个大夫在边上跟着,诚然能让人安心,何况舒云又是舒怀远的女儿,苏幕带着她出去溜溜,也是好事。
瞧着三人离去的背影,耿少离扯着李忠的衣袖,“叔公,为什么不让我跟着?”
“你的伤还没痊愈,小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