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贱蹄子!”尚云茶满脸鄙夷,“倒也是真本事。”
底下人来报,说是虞公子要走了,这可把尚云茶给惊着了,连忙赶去厢房。
“怎么就要走了呢?”尚云茶心惊,“不能多留几日吗?”
瞧着那张清隽无双的脸,尚云茶便有些欲罢不能,就这么放他走,她委实心有不甘。
“府内接连出事,我若是继续待下去,谁知道还会发生什么事,是以早些离开为好。”沈东湛去意已决,“这些日子多谢尚姑娘款待,虞某告辞。”
尚云茶寻思着,该找什么借口留住他呢?
思来想去,一无所得。
沈东湛已经走出了侯府,瞧一眼外头乱糟糟的境况,目色微沉,“可见这简城乃是非之地,虞某多半不会再来了。”
“真是个没心肝的。”尚云茶抿唇,“那你接下来要去哪?”
沈东湛想了想,“虞某浪迹天涯,随遇而安,委实不知要去哪!”
说话间,他已带着周南离开。
目送沈东湛离去的背影,尚云茶睨了一眼身后的奴才,当即有人快速跟上,她倒要看看,他想去哪?又或者,他惦念着哪家的姑娘……
她尚云茶看中的男人,岂能便宜了别人。
可沈东湛是谁,你想跟就能跟得住?找两个小厮,换上他与周南的衣裳,策马出城,将“尾巴”全都带了出去。
站在巷子口,周南颇为不解,“爷,眼下城内这般境况,东厂的人都撤了,咱们为何还要留下来?定远侯傍晚就会回来,咱们若是不走,只怕再也走不了。”
“东厂?”沈东湛横了他一眼,“这种境况,你觉得东厂的人能跑?”
周南愣了愣,“难道还在城内?”
“侯府出了事,城内立马戒严,这意味着什么?”沈东湛问。
周南敛眸,“东厂得手了。”
“账本拿到手,也得有命走出定远州才行!”沈东湛目色沉沉如刃,“苏幕行事小心,在尚远的地盘上,跟他们硬碰硬,只有死路一条,所以这个时候,她肯定在哪儿猫着!”
周南皱了皱眉,“那她会在哪?客栈?酒楼?茶肆?又或者民居?”
“你都能想到的地方,定远侯府的人肯定也能想到,满大街都是军士,挨家挨户的搜,东厂的人想藏匿起来,没那么容易。”沈东湛眯起危险的眸子。
若他是苏幕,此时此刻应该躲在哪里最为安全?侯府是不绝对可能,尚远一回来,抓住就是死,否则苏幕不会破釜沉舟,抛却无尘道人的身份。
无尘道人?
道人?
薄唇轻勾,沈东湛兀的轻嗤了一下,“那便……碰碰运气吧!”
“碰运气?”周南不解。
去哪碰运气?
白云观!
沈东湛与定远侯府那些人不同,锦衣卫和东厂交手多年,彼此之间有些了解,知道各自的行事作风,毕竟……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爷,好像是沈指挥使。”年修急急忙忙的进了房间,“就在大门外徘徊。”
苏幕正端着杯盏,掀了眼帘睨他,“你确定,是沈东湛?”
他们躲得这么隐秘,连府衙和侯府的人,都没能找到这儿来,沈东湛是怎么找过来的?
“是!”年修点头。
苏幕顿觉手中的茶都不香了,淡漠的脸上浮出丝丝凉薄,“阴魂不散!”
“爷,怎么办?”年修问。
苏幕揉了揉眉心,只觉得脑仁疼,“他是怎么找到这儿的?”
“且不管是怎么找到的,他若是一直在门外徘徊,难免会招人怀疑,若是……”年修不敢往下说,眼下的境况本就提心吊胆,若是再出什么状况,怕是生死难料。
苏幕深吸一口气,“白云观照旧开门迎客,他若是香客,自然可以进来。”
“是!”年修明白了苏幕的意思。
出门交代了一声,底下人便悄然蛰隐,任由沈东湛大摇大摆的走进白云观。
苏幕立在窗后,冷眼睨着那厮。
冤家,真的路窄!
沈东湛皱眉望去,不远处窗门紧闭,可他总觉得好似有一道目光,一直跟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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