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头凛然,箓佛寺对方内道馆还是用了些心思的。
本以为来此的只是小虾米,没想到,领头的竟然是龙婆竺丕?这厮可不是好对付的,其名头在法师界内极为响亮。
箓佛寺名气大,可不光是因为主持朗琉璃的厉害,内中绝顶高手多,才是让人忌惮的原因。
我忽了然,想明白为何竺丕这等大高手出现在此了,一定和周爵有关!
阿红梨对箓佛寺汇报时,怀疑我方有隐世的通天高手,但根据现场状况,阿红梨也一定看出了周爵的状态不对,即便有通天境的身躯强度,但心智方面必然是出岔子了。
这样算来,龙婆竺丕出现在这里,也就顺理成章了。
他就是想亲眼看看我方是否藏有这样一个古怪的通天境法师吧?
一念及此,我心中杀机暴窜。
周爵身在此地的消息,最好不要传递出去,我深恐引来方外大能的窥视。
目前看来,阿红梨的报告是对着竺丕这等阶位高层去的,也就是说,箓佛寺中知晓此事的人,不多,且都处于疑神疑鬼的状态中。
“要是能以最快速度斩杀箓佛寺中权利最高的那几个家伙,周爵的事,就不会继续外传了。”
我心头蹦出这么个念头来,但却知道,想要做到此事,非常难。
心中转动念头,面上不动声色。
对着竺丕一礼,凝声说:“久闻龙婆竺丕大名,今日得见,倒是让人意外。方内道馆新成立不久,还真没做好迎接阁下的准备呢,对了,这几位是……?”
我看向竺丕左右的男女。
竺丕云淡:“这两位是贫僧的师弟,这位是竺果,这位是竺题。”
我跟着看了过去,肥胖的竺果和瘦小的竺题齐齐对着我来了一句‘阿弥陀佛’,使用的汰语发音,听起来和普通话发音近似。
他俩抬起头来,眼中闪动着阴狠、嫉恨之色。
我装模作样的回礼,又看向那两个女的。
“这位是贫僧的师妹竺聆。这是贫僧俗家师妹,名为阿红藤,对了,她是阿红梨的姑姑。”
我的眼神从戴着佛帽的比丘尼脸上掠过,落到看起来四十岁左右的阿红藤身上,正好迎上对方杀机凛然的眼。
“竟然是阿红梨的姑姑,那她和朗琉璃什么关系?难道是朗琉璃俗世的亲人?那么,朗琉璃的俗家姓名,没准也叫作阿红什么的吧?”
我暗中猜测,却知道,即便问出来,对方也不会满足我的好奇心。
朗琉璃私下里品行不堪,私生儿女好几个,哪像是得道高僧?更像是披着袈裟的老不修!
这种话题,自然是被箓佛寺所忌讳的。
对着这些人抱拳施礼后,我脸色就是一板,森寒的说:“竺丕大师,你后半夜率众而来,指使身穿黑衣的数十人进入私家别墅内部,这欺人太甚了吧?”
“今儿,你们要是不给本馆主个满意的交代,那就别想安然离开此地!方内道馆成立时间不长,但也不是可以被人随意拿捏的软柿子!说吧,你们做出此等恶事,究竟为了什么?”
我一番话出口,对面的五个高手脸色就难看起来。
他们面面相觑半响后,齐齐黑着脸看向我。
“善哉,姜馆主这话可就有趣了,难道,你不知箓佛寺大举而来是为了什么吗?”
竺丕勉强保持着平静,但语调中蕴含了怒意。
“大师这就不讲理了,你们私闯民宅,反问本馆主原因?滑天下之大稽!鬼知道你们为何如此呢?”
我继续装糊涂。
“混账!”
阿红藤憋不住的大骂了一声,指着我的脸吼着:“姜度,别揣着明白装糊涂了,阿红梨、南彭、南禀和姜湍、姜奎父子,以及一众佣兵保镖,皆死于你手,连魂魄都消失不见了,世上怎会有你这等恶毒之人?箓佛寺弟子被你戕害,我们当然要兴师问罪!”
“蠢妇,住口!”
我大怒,厉吼一声,手指点着阿红藤的脸,怒骂说:“哪来的母犬在本馆主面前嗷嗷狂吠?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你说本馆主灭杀了阿红梨一行,这不是张口就来的胡说八道吗?现今世界,做什么事都讲究个规则,你既这样说,那证据何在?”
“反而是你们私闯民宅、意图不轨之事证据确凿,你们,才是罪人,枉为出家人!”
我手指改了方向,指向几乎被气的暴走的龙婆竺丕。
“姜馆主,何必胡搅蛮缠?贫僧虽是出家人,但一生不知经历多少大事。姜馆主在寿松墓园之外和姜奎起了纷争,不久后,阿红梨和姜奎他们就死在姜家山庄之中,明眼人都知这是因果关系,明显至此,任谁看不出是姜馆主所为呢?我们来此问罪,堂堂正正!”
竺丕脸色从白变黑,又转为深灰,说出这番话来。
“满嘴疯言,亏你还是龙婆身份,要都是你这样的糊涂鬼,估摸着箓佛寺离分崩离析不远了!你翻看古今中外案例,可有凭借因果关系就定杀人罪过的?你红口白牙的一说,就给本馆主扣上了污名,简直就是颠倒黑白!”
“说了半天,无非是说你们没有直接证据证明我和姜家庄园惨案有关是吧?那你们的所作所为就逃不开罪恶一词。你们都是罪人,还不放下武器跪地求饶?本馆主没准一时心软,就不追究你们的罪责了。”
我点着五个人的脸,一顿吼。
“放肆!”
“该死!”
“此子罪不可恕!”
五人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