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菱怕他再被曲调引起愁怀,问姜璟道“喂!你这次来到底做什么来了?”
姜璟叹了口气,斜着眼看着姜菱,又露出那令她生恨的表情,道“主要么,是母亲担心她宝贝女儿太呆,怕她被拐走,是以遣我来把你抓回去。”看了看连淙,笑道“嗯,看来还是晚到了一步!”连淙被大舅哥取笑,倒也没有什么不好意思。姜菱咬牙道“那还有呢?”
姜璟晃晃脑袋,道“还有么,就是此地出了一个妖物,每逢初一十五,便在乡野村间,寻觅童男童女。至今已有十数人失踪。哥哥我闻得此事,便来为民除害。”
姜菱气道“为民除害?在这里?”
姜璟笑道“正是!在座诸位,都是我邀请的帮手。”
姜菱环顾众人。绿秋是哥哥的贴身侍女,她自然知道绿秋并不是看上去那般娇娇怯怯。秀林和尚虽然瞧着娘娘腔,倒也可能是真人不露相。李轩自不必提,姜菱想以他的功夫,大概三个自己也打不过。但是苏浅雪。。。苏浅雪看她似有怀疑,轻轻一笑,运指拨了一下琴弦,顿时一道绿光闪过,远远的湖里浮起一条两尺多长,头极大的湖鱼来。姜璟哈哈大笑“这可好,晚上有鱼头吃了。”
秀林和尚念佛道“善哉善哉。苏仙子整治的时候,还请多放一些辣椒。”苏浅雪与他甚是熟稔,笑着点点头。姜璟叹道“大师真信徒也!”秀林和尚赧然一笑,解释道“和尚不能吃荤,不过我是可以吃荤的。”他不解释还好,一解释,更显得牛头不对马嘴。仔细咀嚼,却又似有些机锋在其间。
姜菱问连淙道“那你去不去?”秀林和尚插话道“连施主自是要去的。”姜菱白了他一眼。连淙点点头“自当效力。”
姜璟笑道“这妖物据说是河蚌成精,当真稀奇了。本来这种土鸡瓦狗,我家绿秋弹指间就灭了。唯一可虑的是那妖物不止一个。本世子出马,怎么也得直捣黄龙除恶务尽,不然怎么对得起我妹妹这莫名其妙的离家出走?”
姜菱不理他,正温柔贤惠地帮连淙剥杏仁吃。连淙自小不大爱吃杏仁,只是他刚要表示出来,姜菱便柳眉倒竖,吓得他连说好吃。姜菱也不管他其中有多少真诚多少做作,只顾着在那儿指桑骂槐“淙哥哥,你可不要像有些男的一样哦。本领一般又爱吹牛,有事只会躲在女子后头,羞也羞死了。我看这人啊,顶多也就和绵羊兔子什么的一较高下。遇到妖物,但凡会出气的,就能把他吓个半死!”一口气说完,真是大畅心意。兄妹俩天份差不多,他们父母从不厚此薄彼。只是姜璟除了功夫,还要学济世安民之道,安邦定国之策;待得年纪大些,又得学许多往来应酬之事。分心太多,于是武艺便不如妹子。温言也只好叹道“哎,连贤弟,真是辛苦你了!”连淙真是服了这对兄妹活宝,应道“菱儿温柔贤惠,何苦之有?”姜菱拍了他一下,道“说得不够诚意,重来!”连淙一字一顿,斩钉截铁道“菱儿温柔贤惠举止大方。能得她的青睐,连淙真是三生有幸!”姜菱满意地皱皱鼻子。众人哄堂大笑。秀林和尚慨然道“连施主乃真男人也。”
李轩笑完,脸色一整,道“此妖看似寻常,我等不可大意。之前表兄传书,我派了得力手下,前去打探。这些人虽不是绝顶高手,比起寻常门派的子弟来,本领只高不低。五个人围着一个打,折损了一个,伤了两个。据回来的那四人讲,此妖外壳极其坚固,刀枪莫入。好不容易占了先机,它便缩回自己壳中,择机偷袭。又会喷发毒雾,中者奇痒难忍。折损的那一个,便是中了这毒雾之后,躲避不及,被他使蚌壳斩成两段。”
他说得郑重,只是众人皆身怀绝技,倒也不起恐惧之心。苏浅雪道“明日周老先生的师侄张灵徽也会前来助阵。今日本想将她介绍给大家认识,不巧她路上有事,耽搁了几天。不过幸好已经传书来,说明日必到。”
在场的几个男子互相看了看,还是姜璟脸皮最厚,问道“你说的,可是那位号称集道儒两家气运于一身,被龙虎山和稷山书院这对老相好一起当作心肝宝贝的张白衣?”
二十年前龙虎山对外宣称天师张正淳闭关,由二天师张正越代领天师之职。四年后张正淳突然出山,却已经娶了稷山书院内定的下一任院主任洗山,还生了个女娃娃。传言稷山老院主盛怒之下砸了他本要带进棺材的流晶濯月壶,耕山七堂差点变成耕山六堂。要不是被外孙女的灵秀所震惊,没准会让女儿去守祖坟终老一生。此事详细因由双方皆是讳莫如深。龙虎山与稷山书院积怨甚久,却为了这张白衣,不管是江湖上还是朝堂上,都渐渐有冰雪消融之势。
苏浅雪笑着点点头。连淙待要说话,立时便被姜菱塞了一颗杏仁。姜菱气道“本姑娘不去了!”
连淙笑着搂住了她的腰,一边嚼着杏仁,一边在她耳边道“定然没有你好看!” 姜菱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