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灵徽笑道“酸甜辣也就罢了,我可不要吃苦的。”
连淙笑道“此苦非彼苦。有些苦难,你不想经历,也是无法逃避的。”又想起了雁荡旧事,长长叹了口气。
张灵徽抱了抱他,低声问道“还在伤心?”
连淙怅然道“想起了,便会伤心。只能尽量不去想了。等此间事了,我们赶紧去天音寺吧。”
张灵徽点点头,不再说话。她以前的生活没有苦难只有万般宠爱,平淡得仿佛白水。连淙带给她的苦辣酸甜又太多,一下子让她有些不知所措。她读书甚多,倒不似一般的女子,只愿意龟缩在自己的象牙塔中,反而有些欣喜雀跃于自己终于得尝百味人生。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偶尔也会故意去想想连淙别的女人,体会那种酸酸甜甜的感觉。
二人回到青龙山庄,已是晌午时分,正好赶上了午饭。秀林和尚见张灵徽负气而走,回来的时候却落落大方仿佛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不由暗暗朝连淙顿首以示钦佩之意。
午餐的时候桌子上又多了两个人,原来是苏苍霭和苏惊雷分别赶了回来。苏苍霭看上去是一个乡下老农,干干瘦瘦一副老实巴交的样子,只是眼神犀利,不似凡人。苏惊雷是一个铁塔一样的汉子,又高又壮,几乎有两个连淙叠在一起大小。一说话更似打雷一般。两人都是沉默寡言的性子。苏浅雪给他们介绍的时候,二人只是含笑朝连淙等人颔首致意,什么也没说。苏浅雪寻了个机会,对连淙道“你不要介意我我这两个兄弟,他们对谁都是这副样子,从小就和谁都不亲。”连淙根本没往心里去,只笑着点点头。
下午众人便安排门人子弟,张灯结彩,为庄主传位仪式做准备。苏有光尚有十二位师弟妹在世,大多避世隐居,并不过问庄内事务。现下只有四位在庄内,也都出关,预备参加典礼。出了苏雨辰遇刺事件,庄内防务似松实紧,倒也没有再出什么意外。
是夜苏浅雪果然又来寻连淙,抱着他睡了一夜。第二天清晨又是唇舌相就,齿颊流韵。连淙心中有一团热火越来越烈,苏浅雪用口其实已难让他满足,却也不愿去勉强这小女子。,托辞让苏浅雪先行,自己赤了上身,躺在雪地里看雪花纷扬。直到张灵徽来寻他,才起身洗簌,去中堂与众人汇合。
青龙山庄行事一向低调,少有外人前来。之前连淙甚至没有听过他们的名号,但是阵丈着实不小。用过早饭,三姐妹与苏晴云便来引着连淙,秀林和张灵徽前往后山观礼。那后山上有一座问天台,远远看去,仿佛悬浮在空中。走进了,才看到那是一块蘑菇状的山石。菇柄又细又长,只有几丈宽,却有百来丈高,上面有一道天梯蜿蜒而上。从下往上看,那盖子在风雪里影影绰绰,已经看不太真切。秀林和尚朝众人道“阿弥陀佛。也只有这般造化神秀的地方,才能养育出绮霜姐姐,晓岚妹妹这样的神仙人物!”
苏绮霜笑而不语;苏晓岚红着脸,却悄悄勾了勾他的手;苏浅雪笑道“秀林大师怎地独独漏了我?”
秀林嘿嘿笑道“浅雪姑娘自有人夸,无需我锦上添花。”说着还朝连淙和张灵徽挤挤眼睛,明显的居心不良。
连淙笑道“秀林大师修习这马屁神通的地方,想必比此处更加险峻雄奇得多。”
秀林合十道“连施主谬赞,谬赞了。”见他一本正经地承认拍马屁,苏浅雪和苏绮霜咯咯娇笑,苏晓岚笑成了掩口葫芦,张灵徽却只是淡淡一笑,并不理会。
七人说说笑笑,走在那风雪之中。高处罡风猛烈粗砺,凡人极难抵御。六人运起内力,便不受影响,即便最年幼的苏晴云,也是面色如常。还时不时停下来,欣赏那天地浑然之意。间或有晚辈门人匆匆而上,只拱手行礼,却并不与他们并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