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朕没杀你的心,是你自己要死的。”皇上的声音断断续续,“这如何能怪朕?”
“皇上,您杀了我最爱的人这和杀了我有什么区别,我依旧生不如死啊。”因为痛楚,应后一把用力的握住了嘉定皇帝的手,嘉定皇帝垂眸叹口气。
“所以说,你毕竟还是喜欢他的,朕这多年来到底没进入你心里,阿应,但我们却要一道儿去见列祖列宗了。”皇上的声音比刚刚还低沉,又道“从明日开始,萧祁煜就是东胜国的皇上了。”
“所以,臣妾要告诉皇上一个秘密,关于臣妾当年为何要让淑妃假孕的秘密,淑妃孩子是假的,但臣妾的孩子是真的,臣妾收买了太医,他们告诉给您的臣妾怀孕的时间比现实推迟了两个月,您明白了吗?”原来淑妃仅仅是一个幌子。
“你这究竟是什么意思?”皇上聪明过人,似乎已明白了,但答案在心头隐隐约约的跳动,一时半会却说不出来。
“这说明了,萧祁煜不是你的孩子啊,皇上,但现如今你要将皇位交给他了,皇上,你千算万算终于还是失算了。”听到这里,嘉定皇帝差不多要起身了,他用力的推了一把应后。
但应后并没有跌倒,他这一股力量倒是催到了死神,应后的喘了一声,倒在了皇上胸口上,此刻嘉定皇帝剧烈的喘息起来,门口的姜容喜听到屋子里的动静儿立即走了进来。
“容妃,快!快宣朕的口谕,快,快。”姜容喜盯着皇上,此刻的嘉定皇帝犹如图刚刚从水中打捞出来的一条鱼一般,她看着他,但却无动于衷。
“皇上要臣妾宣什么口谕?”从头至尾,真正没有爱过天子的是姜容喜才对,她自不被重视后,对男女之情除了失望就是失望,“不能让萧祁煜登基,快,快啊。”
“让殿下顺利登基?”姜容喜微微一笑,“妾身一定会襄助此事从速完成,皇上不要胡思乱想。”听姜容喜这么说,皇上颤声道“你、你都知道了?”
“本来是个美梦,但您非要让其变成噩梦,皇上,臣妾早知道了,臣妾可比萧逸知道的还早。抱歉。”
接着皇上产生了潮状呼吸,一般情况,当人这么呼吸的时候,就再也不能救助了,姜容喜眼睁睁看着皇上陷入了死亡的挣扎,而此刻,萧祁煜和季春璃也进来了,萧祁煜看到这里,跪在了织金地毯上。
他明日就要做东胜国的皇上了,但为何一点都不开心?这皇位可是萧子焱奋不顾身追求了许久的,这桂冠是连萧祁祯都觊觎的啊,当年为何从天而降的橄榄枝对他来说竟是一点都不在意呢?
亦或者说,一切来的太突然也太顺理成章了,削弱了本该存在的惊喜与可能。
“废……新……”皇上少气无力,已不能很好的表达自己的意思了,春璃和众人都进来了,但没人知道皇上要表达什么,春璃急忙凑近,“父皇,您说,您要说什么啊?”
但就在这千钧一发,皇上闭上了眼睛,那最后一口气消失后,皇上的整个身体已犹如铁板一般了。
一切都结束了,才一小会,鸿胪寺那边已敲了云板,声音三长两短,而乾坤殿外,高允之已率了一群侍女和侍卫开始哭灵,大家哭的荡气回肠哀鸿遍野。
按祖制,这些人中需挑选一些去殉葬,还有一些将要到皇陵去守墓,一生一世都不可立即开,谁也不知道鸿胪寺那边会让谁去陪葬。
鸿胪寺那边官员已到了,控鹤监将一卷陀罗尼经被盖在了皇上身上,大家哭哭啼啼,天逐渐的亮了。
在黎明到来之前,鸿胪寺那边宣布了两件事,第一,国不可一日无君,萧祁煜登基为帝,第二,新帝废除了殉葬之祖制,那些伺候在乾坤殿的侍女和侍卫等知道了这消息后更哭的成了泪人儿。
萧祁煜让工部做了陶犬瓦鸡土龙刍狗去殉葬,一概不用活人,嘉定皇帝的陵墓是在多年前就修筑的,此刻不过送到平陵去罢了,至于守墓人,还是精挑细选了一些,不少太监在皇宫里经历过多年的争斗,生生死死,虽生犹死,因此当名额的指标下来的时候,这些太监竟都准备离开。
数量已满,高允之带了他们离开。
临走之前,春璃送了送高允之,这两年多来,春璃和高允之关系不错,高允之是眼睁睁看着季春璃从一个籍籍无名之人变成了名扬四海的贵妃,又看着季春璃铲除了萧逸的乱党做了当之无愧的皇后。
此刻面对离开的浩浩荡荡的队伍,高允之的心也激荡的很,他看了看远去的首尾相衔的队伍,回目看了看春璃,“娘娘,不用送了。”
“为何不留下?如今新帝求贤若渴,你在皇上面前那么多年,事情做老了的,何愁找不到事情做?”春璃早发现了,高允之是个人才。
“阉竖能有什么用?再怎么说也是个大阴人罢了,”高允之讥嘲一笑,“娘娘,奴才老了,说真的,奴才恨不得追陪皇上到地下去,如今能到皇陵去,对奴才来说是欢喜的!”
“哎,”春璃还能说什么,“路上注意安全,有什么需要写信给我们。”
“黄卷青灯,有什么需要?娘娘留步吧,宫里还有多少事情要娘娘亲力亲为,不要在老奴这里浪费时间了。”高允之说着话跪在了春璃面前,春璃去搀扶,但高允之却坚持磕头。
两人逐渐分开,看绵延不绝的队伍渐行渐远,春璃这才收回了目光,她一回头就看到了姜容喜,容妃也盯着那远去的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