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弟送一送您。”在萧祁祯转过头的一刹那,萧子焱的眼神里暴露了杀机,他分明是过来羞辱自己的,不早不晚,就在他将季春璃弄到手的一刹那。
萧祁祯也不拒绝,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出正殿后,二人相视一笑,萧祁祯还约定下一次继续,萧子焱立即大夸海口“今日我是败北了,但皇兄难不成就永远都是常胜将军吗?且等等看我下一次,也定要将皇兄一张脸画的惨不忍睹。”
“那就,拭目以待了呢,呵呵呵。”萧祁祯的声音很好听,夜色里听来竟如微风振箫一般空灵清越。
两人在此地握别,萧子焱回头,大步流星进入宫里,几个太监微微抬眸打量了一下萧子焱,他们发现萧子焱脸上的图案实在是太难看了,萧子焱阴冷的视线好像一股飓风席卷了过来。
他的面上笼了一层冰霜,“还不快准备水给本王净面吗?”这一声命令,众人急忙去忙碌,噤若寒蝉的一群人顿时消散开,萧子焱握着宝剑斩断了桌角,“萧祁祯!你未免欺人太甚,我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萧祁祯走出去老远,这才伸手抚摸了一下木鸟,白玉一般的长指多情极了,“乖,好幺儿。”
就好像那木鸟具有灵魂一般,萧祁祯神经质极了,然而路边的太监也都习惯了他的自说自话,并不敢有任何人嘲谑。
第二日天亮后,季春璃的药劲儿算是彻彻底底过去了,但却有点鼻塞。好在她本是医官,料理这些小病不在话下,只可惜开了药却不能去吃。
最近因了季春璃的安排,皇上好好儿的疼了一把姜容喜,只可惜姜容喜只会争宠,但却不会固宠,这也是无可奈何之事。
但姜容喜因了季春璃的事,已逐渐开始信任她,器重他。
季春璃看姜容喜习惯性的愁眉苦脸,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伺候姜容喜梳妆打扮后,季春璃发觉姜容喜竟在发呆,免去爱你的菱花镜里她有点形容瘦削,在那个时代虽不以胖为美,但宫廷内的女子太瘦自然失去了美感。
姜容喜饮食上又不怎么注意,季春璃看姜容喜这模样,忙道“娘娘,您现在比前一段时间还瘦了,这样下去可怎么好啊?”
春璃明白自己依草附木的处境,如今正如姜容喜说的,她们是“一损俱损、一荣俱荣”,一旦姜容喜这边出什么状况,季春璃也要倒霉了。
下午,季春璃为姜容喜做了吃的,亲自操刀,这就是季春璃和季春熙不同之处了,季春熙尸位素餐,只会安富尊荣。但季春璃就完全不同了,春璃不但会琴棋书画,而且在烹调一事上也很有心得体会。
但当初学这些技能不过是为了充实自己罢了,春璃做梦都想不到有朝一日自己会落入这凶险的虎狼之地,并且凭借这些技能可反败为胜起死回生。
姜容喜吃了季春璃做的东西,胃口大开,下午还和季春璃在外面走了走,季春璃看姜容喜这模样,少不得要好生赞美两句。
两人走出庭院,忽然远处飞来了一耳光藤球,俩人在玩儿蹴鞠呢,季春璃眼瞅着藤球滴溜溜的飞旋过来,差不多要砸在姜容喜的身上了,春璃一马当先挡在了姜容喜的面前。
姜容喜哎呦了一声后退,春璃已经一把握住了藤球,那藤球飞来的力量也很大。
“谁啊,在这里玩儿藤球呢?”皇宫里自然不是玩儿藤球的地方,跟在姜容喜身旁的一个太监已耀武扬威站了出来,目光阴狠的扫视着远处,刹那后走过来两个皇子。
季春璃看那太监吃瘪,急忙示意那太监后退,春璃握着藤球已小心翼翼靠近了俩皇子,这俩皇子看到姜容喜也在,老远的给姜容喜行了个礼。
什么话都没说,连一个点到为止的问候都没有,季春璃看向他们这两人似乎年岁比她还小一些,两人都穿着姜黄色的衣裳,面容一般周正。
年岁大一些的那个是萧子淼,他向来胆小如鼠,遇到什么事情都躲避,但奇怪的是这样一人功课却很好,几乎是几个皇子里最让帝王长脸的,这萧子淼虽然看起来胆小怕事,但在外交上却是一把好手。
经常有周边方国的人朝觐东胜国,最能言善辩的就是萧子淼,他真真是个寸土必争之人,不少外国来的那些人本来是过来捞便宜的,哪里知道便宜没能捞到,却碰了一鼻子的灰。
这少年生性胆小,平日里在皇宫中什么事情都不敢做,畏首畏尾,但在朝堂上却有一副特好的口才,真是尺有所短寸有所长。
至于后面那个,他是我朝最小的皇子,叫萧子鑫,他钟情于琴棋书画,最喜欢古物,奇葩到不可思议。
有一日一个太监不小心将一个磁州的盖碗给打了一条裂缝,准备扔掉,结果被萧子鑫一把抢了过来,“哎呦,这个好,裂的好,这个裂痕真好。”他这么一赞美吓得那太监慌忙下跪,还以为要人头落地了。
但哪里知道,他是真正在赞美。萧子鑫一出宫一双眼就在垃圾堆里滴溜溜的转,驻跸一停靠,往往要捡回来一些粗瓷大碗或者树根之类有纹路的东西,究竟是什么神仙审美谁也不敢问,谁也不敢说。
他的宫里此刻已堆满了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他时常抱着老树根睡觉,起来后还和老树根说话。
皇上的几个皇子都哟偶怪癖和特长,倒是吾皇自己,他看到萧子淼和萧子鑫从来与世无争,倒是开心极了。
历朝历代凶猛的夺嫡之争,在他这里是完全不存在的。实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