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师天玄子倒确是个不可多得的高人,朕在还是皇子时曾上北华山小住过些时候,得道过大师的点拨。”
元睿明微微别过头,不解道
“这是道长向来不喜过问世俗事,便是太后也请不动他入宫,怎么到弟子这一辈却半点不似其师尊。”
“若是各个弟子都能得真传,也就没那么多师门不幸的事发生了。”
白景音感慨道,而后站起身,聊了些别的话题倒成功让原本暴躁的情绪平复了下来。
“宋玉雪今日要来,我便先告退了。”
“嗯。”
随意的屈了屈膝盖,白景音还没走几步,便被元睿明再度叫住。
转过头去,疑惑的眼神。
“若是有什么要朕帮你的,记得开口,朕不嫌你麻烦就是。”
“放心,我向来不客气的。”
白景音一勾唇角,扬起手臂挥了挥,
虽然她一定能自己搞得定。
话分两头,凌相于工部尚书二人坐在华盖软轿中往淮下方向而去。凌相一路都是红光满面神采奕奕,十分高兴的模样。
“下官今早可看见了,低下的一种百姓各个都对丞相大人是交口称赞,心悦诚服的。试问哪朝哪代有这样爱民如子的官员,不仅张罗着赈灾济民,还第一时间捐出了万两白银,简直就是满朝文武之表率啊。”
“哦?是吗。”凌相被这一番马屁吹得是飘飘然,眯着眼睛故意都“本相只顾着向皇上与百姓汇报善款账目与功德碑揭幕,倒是没注意到台下的百姓。”
工部尚书一看有用,说的更卖力了
“就算是静贵妃出的主意又如何,一个女娃娃家,哪比得上丞相深谋远虑。毕竟赈灾是看的见明面上的事,以后谈及这次灾情,百姓念的都会丞相的好谁还记得她白景音呢。”
“话也不能这样说,毕竟是开罪神明招致祸端的始作俑者,自然不能让人记不得的。”
凌相冷哼道
“竟然还想举荐半个废人一般的邵靖易来负责此事,如她爹一般的狡猾,但到底还是棋差一招,皇上多疑,她越是表现越是举荐自己人,便越让皇上提防,得不偿失。”
工部尚书附和着笑了几声,唇上的两撇胡子跟着颤动。
“白毅那老顽固难以对付,可他一双儿女若是要折在我们手上了,也够那把老骨头伤心难过上一阵了。”
说话间,
马车倒渐渐停了下来。
管家掀起轿帘,道
“启禀相爷,已到京郊庄子里了。”
“嗯。”
凌相点头,在侍从的搀扶下从轿子上下来。眼前的是一座隐在密林旁的别院,隐秘清幽,是凌相安在旁系名下的一座秘密地产。
“确实是个好地方。”工部尚书嗅了几
下“可怎么闻着一股药味,难道这庄子里还住了别人。”
“馨儿乳母的儿子,生来有不足之症,便接过来在这里养着,方便太医诊治。”
“宽恤体下,果真是国母风范。”
为了掩人耳目,不便在门口多站。凌相与工部尚书二人直往屋内走去歇息,桌上放着一套前朝官窑紫砂茶具,泡着上好的雨前龙井。
坐在金丝楠木刻成的镂空雕花椅子上,撇去浮沫,轻抿一口。
有仆从回禀道
“启禀相爷,衣服与马车都已经按吩咐备好,何时需要都可以取用。”
“衣服?”工部尚书低头看了看,“怎么那边很冷,需要添些衣裳吗。”
“如今正逢下月,也亏你能做如此猜想。”凌相垂着眼,吹拂杯中茶叶。“既是要亲赴淮下问候灾民,自然不能穿着锦衣华服,坐着华盖软轿去。”
简而言之,就是关起门来怎么骄奢淫逸都没问题,但是在百姓面前,还是装出一副爱民如子清正廉洁的清官模样。
“还是丞相想的周到,下官佩服。”
“多懂些为官之道,对自己有益无害。”
来到这城郊的庄子里除了整顿歇息之外,更为重要的自然还是此次赈灾的真正目的,箱子里装着的那数万两的白银。
哪怕是登记在册,凌相也有办法让一多半的雪花银都落入自己口袋里。
凌相勾起唇角,正襟危坐,一副运筹帷幄的从容傲然姿态,沉浸在自己即将敛得的一笔巨财里。
可他这副姿态,似乎并不能维持许久。
“丞相大人,不好了!”
就在这时,管家面色慌张火急火燎的跑了进来,额头滚着豆大的汗珠。
“什么不好了,慌张成这样。”
凌相斥责道。
管家来不及喘气,附在凌相耳边耳语了几句。只见凌相陡然变了神色,瞪大眼睛眉心紧皱。
他腾地站起来,
一言不发,跟着管家疾步往外走去。
工部尚书还搞不清楚状况,却也不敢在此时多问,忙不迭的跟上前去,一路往庄子后的地库走去。
阴暗的地库中染着一排烛火,另开一小扇天窗照明。
一箱箱赈灾银两便被存放在这里,
桌上还摆着伪造出的封条与用来黏贴的浆糊。
“你说银子是假的是什么意思!”凌相横眉怒目,问道。
“什么,假的?”工部尚书赶忙随手打开最近的一个箱子,里面齐齐码放着一层纹银,他拿起一个掂了掂,又翻过来察看底部官印。
“没什么问题啊,怎么可能是假的。”
“尚书大人您再看低下。”
管家苦着张脸,将摆在最上方的一层银子拿开,凌相与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