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景音蹲下身子,紧紧的捏住乌嬷嬷的肩膀,决定乘胜追击,在她心理防线即将崩溃只是再给她致命一击。
迫使她直视着自己。
“回答啊,即使是这样玩弄伤害你一家三口在股掌之中,对无辜者毫无怜悯,对自己人也这般冷血残忍,你还是要助纣为虐吗!”
“奴婢、奴婢……”
乌嬷嬷话难出口,两行清泪止不住的淌下。
发现自己效忠了那么些年的主子可能是杀害自己丈夫的凶手,表面上宽仁待下的夫人,竟会在想除去腹中孩儿的同时还在考虑着如何能不伤及母体,毕竟还需要她好好的给自己当牛做马。
说是当牛做马,
在那些人上人眼中,或许她们就是牲畜一般的存在。
“皇贵妃她,是想借此次天师祈福来陷害于你。”
在沉默了许久后,乌嬷嬷低垂着头,说了这么一句话,却足以表明自己的立场。
白景音松了口气,虽然她原本就有十足的信心让乌嬷嬷倒戈。
又听她继续说道,
“那真元天师,其实也就是亡夫的一个远房表兄,也确实曾在北华山上与天玄子道长学过一段时间。可连皇贵妃也不知道的是,他之所以下山其实是因为其心不正又不学无术,被赶下来的。下来后便打着师傅的名声招摇撞骗,道家清净,不欲与之再有纠缠,这无疑也滋长了他更加无法无天。”
乌嬷嬷将事情告诉给了白景音,
“自亡夫死后本是断绝了来往,前一阵来找,也是因为欠了一大笔的赌债来找奴婢借钱,正巧皇贵妃当时想借机惩治玉贵嫔,这才搭上了线。替凌家做事,不愁没有富贵,他自然是乐意的。”
“我就说嘛,修道士人怎么会愿意牵扯在这些污糟事里,原来就是个败类老鼠屎一般的角色。”白景音冷笑一声,
“也是,这样的人爱钱无德好掌控,凌素馨便是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想来也不会介意。”
“他是得了一大笔的钱,所以什么吩咐都照办。”
“我很好奇,凌素馨吩咐她做什么了。”
乌嬷嬷表情说不上的怪异,冷漠中又带着些嘲讽的皮笑肉不笑。
“贵妃娘娘该了解皇贵妃的,她想不出这些心计,最开始是奴婢想出了天师之法,而到后来,则是雪妃一直再出谋献策,可以说整个计划的大半都是来源于雪妃。”
“先等等。”白景音眉心一皱,抬手止住。
“你说整个要陷害我的计划是雪妃想出来的?这倒是怪了,可我之所以知道凌素馨要借天师来陷害,最开始也是雪妃透露的消息,这样不是太过矛盾吗?”
谨慎起见,白景音没有说出宋玉雪来。
但是既要加害她,又通过宋玉雪通风报信想让她
有还手之力,
这个东璃国来的女子此举,实在是让人在意。
乌嬷嬷似乎也没想到竟还有这一出事,
“这奴婢就不知道了,雪妃是荣安王的人,荣安王似乎又与丞相有些暗中往来。所以自打雪妃入宫就以皇贵妃马首是瞻,也因有些心机,很长一段时间都深受皇贵妃信任,甚至于越过奴婢去。”
荣安王竟与凌相有往来。
白景音心中一惊,
原以为凌相有野心,却不曾想这野心已到了通敌叛国的程度。
她心脏剧烈跳动,实在难掩心中的激动,没曾想整治一个凌素馨,竟能牵扯出两桩事来。还桩桩都是非同小可的大事。
她已经迫不及待的想告诉给元睿明了。
“这件事暂且不管,然后呢,雪姬给凌素馨出了什么样的主意。”
“玄道天师以能通过无字天书堪破法门为其玄妙之处,皇贵妃正是想真元举办一场祭天祈福的法坛,而后通过无字天书通天之术,求天相告为何会降此劫难,如何做才能佑我大启国运昌隆。”
“但那无字天书实则暗藏玄机,早就藏了贵妃娘娘的画像于其中,很容易便能显现出来,这样一来,贵妃就成了阻碍国运的不祥灾星,与之前的事联系在一起,只怕再想翻身也不能了。”
“嗯,还有些技术含量。”哪怕差一点就是不堪设想的结果,可白景音此刻却仍显得很从容,点着头评价道,“这种有脑子的事,也确实不像是凌素馨能想出来的。”
“奴婢对于这件事,知道的就这么多了。”
“这已经足够多了。”足够到白景音心中已经生出了应对之法,她掏出锦囊中的那枚耳坠展示给乌嬷嬷看。
“这东西,嬷嬷应该很是眼熟吧。”
乌嬷嬷当即认了出来,
“这是白茶之物,这耳坠十分名贵但皇贵妃却不喜欢,便赏给了海棠与白茶。海棠日日带着,白茶带了一段时间,现在到不带了。”她疑惑道,“但怎么会在娘娘手里。”
“这或许就是因果报应吧,她害了丽嫔,丽嫔无意中捡到了耳坠又在临死前交给我,辗转反侧,却在这件事上间接的帮我惩治了凌素馨。”
瞧了瞧这一路‘坎坷’的耳坠,将它放在了乌嬷嬷的手中。
“白茶负责宫里宫外的联络,这些年来长生的病时好时坏,都是凌素馨吩咐后交由白茶去办的,害长生,她也有一份在内。”
眼神渐渐暗下,
“确实如此,所有有份害过奴婢丈夫与长生的,奴婢都不会放过。”
“能这样想就最好了。”
白景音将乌嬷嬷的手收住,而后附在她耳边,将自己的全盘计划仔细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