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郁秋锦与宫女的话没头没尾,听得凌素馨是一头雾水,不清不楚。
但现在再跟听到这两个人的议论联系在一起后,就一下子豁然开朗起来。
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居然敢议论将军的事,真是不知死活,待奴婢这就捉她们出来。”海棠横眉竖目的,作势就往过去。
却被凌素馨拦住,
乍然听到这两个毫无关系的人被牵扯在一起,虽然生气,却也不由得好奇。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后,皱着没有向那假山靠近,
显然是想继续听下去。
“就算如此,可你方才说的也太不靠谱些了,谁不知道郡主中意的是咱们皇上,骠骑将军不过驻守在宫里几日,怎么就有什么了。”
那宫女明显是不相信的语气,
“我也是听浣衣居里的翠香说的,她消息最灵通了。还不止如此呢,若是没证据,我岂会乱传……”那宫女摆了摆手,让她凑近自己些,“昨晚宫里那么大动静,这你总不会不知道吧。”
“不是说是冷宫那里闹了刺客吗,好像是将军舍身救了郡主性命,还被剑刺伤了呢。”
“我听翠香说根本就不是这样。据说那刺客闹出动静,将守夜的侍卫引到了冷宫,待他们冲进去想要抓刺客时正好撞破了凌将军与郡主在一起的场景。”
“天爷啊,那夜深人静的,孤男寡女在一起……这也太……”
“想想也是啊,哪里会那么迅速,郡主这边刚闹了刺客,凌将军那边就能赶来救驾,那刺客难道是傻的,磨磨蹭蹭等着被抓吗?若是本来就在一起,这才说的通些。”
一句话,
连带着也勾起了凌素馨的怀疑,
她只顾着将关注点放在刺客与担心父亲的伤势上,
竟忽视了为何会为了救那丫头连自己的安危也不顾,舍身去挡毒剑,这简直太不像平日里了解到的父亲了。
莫非,那二人见真的有些什么?
这种想法让凌素馨自己也吓了一跳。
“可冷宫又不是没人看守,那样明目张胆的,就不怕让别人发现吗。”
“这样想可就大错特错了,你忘了吗,凌将军入宫驻守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冷宫外面的侍卫全部换成了自己军营中的士兵,都是自己人,自然要帮凌将军保守秘密的啊。”
“这么一说,倒像是真的一样。”
那宫女也被说的有八分相信,
感慨道:
“真是什么事都有,郡主可比皇贵妃还小些,这么一来……不行不行,我光是想想都觉得这关系太别扭了。”
“现在宫里到处都传开了,有取笑皇贵妃被蒙在鼓里的,也有取笑凌将军不安分的,若换做我是皇贵妃,恐怕得大被蒙住头,丢尽了脸再不敢出门一步吧。”
越说越过分,
二人还窸窸窣窣的捂嘴窃笑起来。
凌素馨何时受过这言辞奚落,一张入花般的面容气的涨红,攥紧拳头,沉声吼道:
“不要命的贱蹄子,连本宫也敢议论,海棠,去给本宫揪出来狠狠的掌嘴!”无忧
“是。”
海棠福了福身,挽起袖子就怒气冲冲的将那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傻的两名宫女扯着头发拖出来按在底下,
卯足了力气‘啪、啪’就是几个耳光。
直到打的双颊肿起,血顺着嘴角流下,才停止。
但那两个宫女此刻却完全感觉不到一丝丝的疼,依偎在一起,不住的发抖,双眼满是惊恐。怎么会正好让皇贵妃听了去呢,皇贵妃在宫中是出了名的手段狠毒,被逮了个正着,她们如何还有活路。
“居然敢再背后污蔑主子,乱嚼那些荒谬之言,简直是活的腻了。”凌素馨目光中尽是狠厉,“说,这些话究竟是从哪里传出来的!”
被吓傻的宫女哆哆嗦嗦,愣是回答不上来一个字,
海棠见状一脚踹了过去,
“娘娘问你们话呢,方才不是说的畅快得很吗,现在倒哑巴了,还不快老实交代!”
被这一吼,才回过神来,趴在地上一个劲儿的磕头:
“娘娘息怒,奴婢也是从浣衣居那边听旁人议论,信以为真你才鬼迷了心窍在这里乱说。”
“浣衣局?你方才说这个谣言,宫里已经传遍了?”
“……是,但奴婢也不知道,这件事怎么就被传成了这样。”那宫女哆哆嗦嗦的回道,又立马为自己辩解道:“但奴婢真的没再给别人说过,奴婢知罪,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说罢连个人不住的磕头,
没几下就已经磕出了一大片的淤血。
但凌素馨却根本没有瞧她,只想着方才听到的‘在宫中传遍’这句话,现在她是什么都懂了,怪不得刚才连一贯伏低做小的郁秋锦都敢跟自己那般无礼,必定是听到了流言,暗暗耻笑自己。
不仅是她,还有向来瞧不上的雪姬与宋玉雪,一定也听到了,甚至于那些卑贱的阉人宫女,估计心中都在对自己指指点点吧。
有了这样的想法后,
忽然间,凌素馨再环顾四周,看到周遭那些不明所以路过的太监宫女,他们的眼神好像一下子都不对了起来,都是下意识在嘲笑自己。
咬着下唇,
扭头就往回宫的方向走去。
“娘娘,娘娘。”
海棠反应过来后赶忙追了上去,“不是要去太医院拿些药给将军送过去吗,现在还要去吗。”
“去什么去,本宫现在哪里都不想去,也不想出门让那些贱婢看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