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去叫个太医吧,你看你一直也没个皇子公主的,本来就很艰难了,我这再一撞岂不是雪上加霜,罪过大了吗。”
“你,你!”
元睿明险些气得昏厥过去,胸口剧烈起伏,开始左右转头着寻找东西,
“皇上您在找什么?”
“朕的佩剑呢,朕今天非要了你的性命不可!”
“冷静,皇上,您还不一定废了呢,千万先冷静。”
白景音一看事情不妙,脚底抹油的躲到柱子后面,探出脑袋来劝道。
场面已经很是混乱,一触即发,
但这样就完了吗?并不是。
下一刻,被一声皇上的惊叫从外间惊醒的福公公便带着一种侍卫破门而入,成功的打破僵局,将整个场面变得更加不可控制。
“护驾,救皇上,赶快护驾啊!”
白景音“……”她觉得元睿明一定会掐死她。
元睿明“……”他确实想掐死那个始作俑者,非常想。
原本神不知鬼不觉的倒也罢了,但当福公公带着大票侍卫闯入内室后,显然就不是私了能解决的了。
赵焱亦紧随其后的入殿,
其实他早已察觉到里面的异动,知道是这帝妃二人的日常便没在意,却忘记了不是所有人都了解实情,
忘记了在外间守夜的福公公,也晚了一步没能拦住那群急冲而去的侍卫。
福公公都已然做好了为救圣驾舍生取义的打算,谁知进去之后并没有如预想中一样看到什么穷凶极恶的刺客,反而是一脸慌张的身着便服的静贵妃。
龙榻之上一片狼藉,
而他们金尊玉贵的皇上,面色惨白有苦难言的捂着某个不可说的部分,
虽然元睿明反应迅速,用最快的速度移开了,
但还是被福公公瞧得真切,
确实是那个,极度隐蔽,的位置。
再与凭空出现在寝宫内的贵妃,以及那凌乱的床铺联系起来。到底也是宫里的老人,福公公自然而然想到了别的方面,
惶恐又迅速得捂住脸背过身道
“老奴什么也没看见,老奴莽撞了,皇上恕罪皇上恕罪。”
而后朝那些侍卫又比手势又挤眉弄眼,
“都愣着干什么,没眼力见儿吗,还不赶紧出去……”
悄声吆喝着就要全赶出去。
元睿明这时候已经从接连而生的变故中回过神来,原本的起床气加上身体上的痛处加上被挑衅的尊严再加上被这么多人目睹有失君王威严,
他的怒气值已然到了史无前例的水平。
“站住,没有朕的命令谁让你们进来的,又是谁允许了你们出去。是不是连你们也胆敢忤逆犯上,不把朕放在眼里!”
皇上发怒,
那可是非同小可的大事。
转眼间屋内便跪了一地的人,为首的福公公战战兢兢道
“皇上息怒,千错万错都是奴才的错,皇上您可千万别气坏了身子,奴才该死,皇上恕罪,皇上恕罪啊。”
福公公也许久没见到元睿明发怒,
内心里怪责自己太没分寸。
自打静贵妃入宫,没规矩的事不曾少做,皇上也不计较,连对待下人都变得比从前平易近人了许多,渐渐他们也放松了警惕。
谁知今日就正好撞在了枪口上呢。
眼看着跪了一地的人,元睿明心情也没有半点好转,转过头望着那始作俑者,一个没规矩的,还真是能带坏一宫的人。
而那个罪魁祸首,竟还作壁上观不知大祸将至,一脸无辜的替别人求起了情
“福公公也是尽忠职守,以为皇上有危险,不顾自己的安危第一时间赶来救驾。这该褒奖的事,皇上怎么还能怪责呢。”
“你还好意思给别人求情?”元睿明简直不知道自己该生气还是好笑,“现在连朕也敢指责,越发的无法无天。”
深吸了一口气,
微眯这眼眸,下令道
“来人呐,静贵妃屡次任意妄为,以下犯上,不惩治实在不足以正宫规。给朕把她拖下去,杖责三十,即刻执行!”
这话一出,
不仅是身为当事人的白景音,连赵焱与福公公也是一愣。
白景音眨眨眼,虽然她就算被罚也实不算冤,毕竟先偷了令牌后又伤了龙体,但从前也没少犯错没少气他,怎么偏偏这次就这般小心眼玩不起呢。
说不上委屈,
只是有些摸不着头脑。
“朕说话没听到吧,还不把她给朕拖下去!”
眼看元睿明这是要来真的,
赵焱还是半跪下替白景音求情道
“皇上,娘娘一时失言顶撞皇上固然有错,但也不至于杖责三十,求皇上顾念与娘娘的情分,从轻发落。”
“放肆。”
元睿明一拂衣袖,
“你是朕的暗卫,就该清楚自己的立场,替她求情,就不怕朕连你也一同处罚吗。”
赵焱低下头,
眉心蹙起,紧抿双唇,
“是微臣失了分寸,僭越了。可——”
“赵焱。”白景音出声打断了他,“你的好意我心领了。皇上要罚,也是我有错在先,不过三十板子,我还是能受得住的。”
元睿明背手而立,
看着白景音一脸的云淡风轻,好像要被打的人不是自己一般。
挑了挑眉梢,点头道
“好,朕希望你能一直如此硬气。”
这时侍卫已然将杖棍与板凳备好,等待着元睿明发话。
白景音半点恐惧都没有,在潇洒的转过身时,不知是否是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