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家过来的是梁二世,是能说得上话的,这一点,方掌柜收到消息就问过东家了,东家给了更详尽的资料。
梁二世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儒雅男人,下榻之后第一时间就去逛了隔壁的奇彩琉璃坊,看到那些琉璃也是被晃了一下眼。
然后他夫人那天晚上穿的那个……直接让他焕发第二春。
他知道二楼男士止步卖的就是这些东西,所以这一次不管是高大上的外衣市场,还是看似内含低调的内衣的庞大市场,他都是决定谈下的。
至于琉璃?他想起大侄女头发上那根七彩琉璃凤钗,只有那个档次才值得进献给皇室。还有那些镜子他们也拿去自家金楼镶了边,也准备进献给皇室。
经过一番打听,梁二世也知道这个事业的主子金幸本来就是诰命,而且和户部尚书有着丝丝联系。如果当面问金幸,金幸会反问他,这连自己都不知道的事他怎么那么清楚?
梁二世正准备回去的时候经过拐角,金幸刚好从二楼下来,金幸的出现让梁二世有点失神,这张脸?好像谁来着?
幸亏金幸没听到,不然这可就是古代版通俗搭讪语录了?
金幸站定定让他看,他察觉失礼,再认真一看,妇人长的挺好看的,内敛大方,端方有仪,这也没有像谁。
金幸颔首,“你好。”
梁二世没听过这种问好,但也跟着回答:“你好。我是梁诚维,来此拜访温夫人,还请通传。”
“我就是,梁先生,我们收到了你的书函,已经清楚了你的来意,不过你这才刚到,舟车劳顿,不如先回去休息,明日,我们再事商谈可好?”金幸落落大方地回答。
梁诚维感受了一下,确实有点累,于是便同意回去了。
人离开,金幸挑眉,这是知己知彼了?
没关系,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今天也刚收到应非凡的来信,她自己卖了他堂叔,金幸表示没有意见。
大东家给的是这一家子的家世背景,而应非凡给的却是梁诚维的私人背景,这一下,齐了!
这一夜,各自好眠,温家的财产短期内实现了飙升,金幸时刻没有忘记敦促后辈牢记初心,坚守本心,所以这家人丝毫没有暴发户的潜质,反而越发有家风了。
而在用钱上,就连最扣的汤氏也被金幸教导的会花钱了,不仅如此,家里掌勺照样还是她,地里下地照样还是青峰,大闺女家也还在卖腊肠,虽然变了一点,但不该变得还是没变,好的本性都被金幸给留了下来。
很多时候,一家主母可以决定的事情可就太多了。
现在家里到了学龄的孩子都被金幸送到了镇上书院,迟一点和梁家合作了,估计店铺就要在县上和府上开花了。
到时候为了给青嵩和孙辈们更好的学习条件,她也一定会把他们带上去的,村里这边涉及到那些粮种,青峰他们还要在村里坚守。
经过这一个多月,种下的粮食都冒芽生长了,长势良好。
金幸想好了事情,也睡得很好。
次日,梁诚维又给奇彩琉璃坊下了拜帖,金幸这才到了云客来。
这时,梁诚维已经开好了包厢在等待金幸的到来,金幸被方掌柜引了过去,进来后,方掌柜识趣地并没有关紧门,但是将门半掩着。
这边是二楼东侧的贵宾厢,是东侧唯一的一间,所以私密性也很好。商谈事情是相当不错的。
“温夫人。请坐,喝茶。”梁诚维举起茶杯,做了个请手势。
“梁先生,请。”金幸顺势坐下,便品了品茶,片刻后“嗯,好茶,是梁先生自己带来的?”对于自家的茶叶,金幸是了如指掌的。
“都是自家茶园里出来的,见笑了。”梁诚维纹风不动,也不开口。
……
一刻钟,这是给她下马威?
“梁先生就是请我喝茶的吗?”金幸软软地说,不见生气。
“生意嘛,都是慢慢地谈的,温夫人莫不是急了?”梁诚维试探地说。
金幸浅浅一笑,看了看杯中清澈的浅绿黄汤,“原以为梁先生只是怕老婆,不想竟是和这杯中物一般的性子,怪不得专事带这茶来。”金幸起来,拉了拉墙上的木筒,下面的铃声被摇响,“方掌柜,给我上红茶吧。”
【噗!宿主,你在说他绿茶?】统子被逗乐了。
‘闭嘴。’金幸依然浅笑。
梁诚维脸色微变,从未试过被人当面“揭短”的他,第一次遇见这么直接的人,“恕在下不懂温夫人的意思,而且,我是爱夫人不是怕夫人。”
“绿茶者。看似清澈,实则有色,不像这红茶,红就是红,从不标秉自身清澈。”金幸又说了一句弦外之音,懂不懂,靠他自己意会。
梁诚维闻言顿了顿。
金幸觉得自己说的够明白了,无商不奸,无奸不商,咱们在商言商,你它么在这跟我装什么大尾巴狼?
“是在下鲁莽了,冒犯了温夫人,还望海涵。”梁诚维这次是真理解金幸的意思了。
“行了行了,别瞎哔……莫跟我来那些罗里吧嗦了,直来直去的好。”金幸看在对方疼老婆的份上,也不拐着弯骂他了。
【宿主,你能坚持半个时辰吗?】统子没有眼,不然就翻了。
‘闭嘴。’金幸浅笑。
“是在下拙劣了,相信我的来意温夫人已经清楚了,温夫人儿媳妇的手艺真的是堪当大师啊!”梁诚维开口。
莫西莫西?金幸眨了一下眼,“你这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