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表兄,二表兄。”薛蕴无法阻止李瑾晟的怒火,只得看向薛华麟,道:“华麟,你先下去吧!”
“我……”薛华麟闻声,正要应“好”,却被李瑾晟出声阻止。
“薛家唯一的子辈,你就是这样对待你血亲阿姊的?”李瑾晟看定薛华麟,严厉的神色令薛华麟不由自主的贴靠在马车车厢壁上。“我之前就听闻你阿娘待长冰刻薄,没想到你比你阿娘还要狠毒,就那么想要长冰的性命?”
薛华麟闻言,惊得一身冷汗,慌忙辩道:“二表兄,你误会了!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大姊姊的性命。真的,虽然我阿娘阿姊对大姊姊的确刻薄,但是我们真的没有想要大姊姊的性命。大姊姊,这是真的,你快给二表兄解释解释啊!”
“二表兄,华……”薛蕴正欲替薛华麟辩解,不料竟被李瑾晟轻轻捂住小嘴,示意她不要插言。薛蕴不能言语,只能无奈的看向薛华麟。
薛华麟见李瑾晟认定是他蓄意谋害薛蕴性命,当即就急得哭起来。“二表兄,我真没有你想的那么狠毒。大姊姊虽然与我不是同胞姊弟,但是她对于我来说永远都是亲姊姊的存在。我就算天不怕地不怕,但是也没有那么大的胆子加害自己的姊姊,又怎么会生出要自己姊姊性命的想法?”
李瑾晟冷声道:“你阿娘阿姊向来视长冰为眼中钉肉中刺,难道不是事实吗?”
“我承认,这我承认。”薛华麟哽咽道:“可是,二表兄,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没有胆子加害自己的姊姊,况且还是在李家府上这么多人看见的情况下。”
“意思是,待长冰回去后,你再联合你阿娘阿姊加害她?”李瑾晟紧问。
“不不不,二表兄,你误会了,真的。其实,大姊姊平日间待我不薄,我没有理由加害她。”薛华麟神色慌乱的否认道:“我就算再不明事理,但别人是不是真的对我好,我还是能够分清的。”
“希望如此。”李瑾晟继续问:“那你给我说说,你去林中后都遇到了什么事?为何会昏倒在地?为何长冰会受如此严重的伤?”
薛华麟闻言,抬手摸了摸后脑勺,满脸疑惑,道:“不知道啊!”
“不知道?”李瑾晟怒道:“你怎么进去的,遇到了什么,你都记不得了?”
薛华麟挠了挠脖颈,满脸懵然,道:“二表兄,我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不过,我隐隐约约记得进入林中后,似乎遇到了一个女子,生得十分好看,头上戴了一顶双翅羽冠,手中握着一柄流光溢彩的团扇,她问我要不要跟她去一个好玩的地方……”
薛蕴听闻薛华麟记不清他自己是如何被魇捕捉献给棠玥时,忙扳开李瑾晟捂住她嘴的手,提醒道:“那女子是不是足踏雪白锦履、身着五彩衣装,生得貌美如花?”
薛华麟得了薛蕴提醒,似乎记起了点什么,忙点头道:“对对对,她跟我说她的名字就叫魇。”
李瑾晟闻言,满眸疑虑的看向薛蕴,道:“魇是什么?”
“妖精!”薛华麟不待薛蕴应答,咬牙切齿道:“一只妖精,还有个女人也是妖精!”
李瑾晟将信将疑的看了看薛华麟又拿眼看向薛蕴,道:“长冰,你不可以这样袒护他。”
薛蕴当然记得林中发生的一切,但也只限于没被白袍少年郎君施法睡去之前。她看着李瑾晟道:“二表兄,你还记得那阵奇怪的大雾吗?”
“大雾?”李瑾晟闻言,随即沉吟。没错,那阵大雾的确怪异,要不然被他紧握在手的薛蕴怎会莫名失踪?“那长冰,你还记得什么吗?”
“我记得一些,但我不想再提这事了!”薛蕴望着李瑾晟道。特别是关于那名白袍少年郎君来救她的事!
仅以你肩头那几道深可见骨的血痕来看,想必你当时的经历一定可怕极了!李瑾晟疼惜的凝视薛蕴,微微颔首道:“好,不提就不提。我留在这里照顾你。”
薛蕴闻言,顿时一惊,她看了看满脸绝望的薛华麟,忙道:“二表兄,还是不要了。你在这里,华麟连手都不知道放在哪里好。”
李瑾晟道:“让他去我阿娘车上吧!”
薛蕴笑道:“二表兄,我毕竟是华麟的血亲姊姊,我相信他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做出谋害我性命的事来!这一次,你真的是多虑了。”
李瑾晟见薛蕴不假思索的就为了薛华麟拒绝自己,心中虽然有些郁闷,但还是强行将这些郁气压制下去,道:“你若不喜欢,我就不留下来。长冰,你要记住,你在我心里是最重要的存在,不可以再让自己受伤!”
“明白二表兄。”薛蕴乖巧的点了点头,目送李瑾晟离开。
薛华麟掀开车帘确认李瑾晟已离开后,才赶紧将剩余的肉夹馍吃掉,擦干净手,拉住薛蕴道:“大姊姊,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是我害得你受了伤。”
薛蕴拍拍薛华麟的肩膀,道:“虽然你从小就顽劣,但我相信你没有要加害我性命的想法。”
薛华麟听罢,红了眼眶道:“二表兄他不信我。”
薛蕴笑道:“人与人之间的信任是需要慢慢建立的。何况之前他有听闻过我们薛家的事情,所以他对你有偏见是正常的,若是你想要与他建立信任,那还得靠你的言行来支撑,明白吗?”
薛华麟闻言,点了点头,依偎在薛蕴身边,道:“大姊姊,谢谢你。”
小九在旁听完薛蕴与薛华麟的对话,心中暗自诧异,却又不便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