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长冰无法,只得软下声音对少年道:“你先放开我,我不让他拖走你。”
少年闻言,立即摇了摇头。
“那你要如何呀?”赫连长冰无奈道。她话问出口后,才蓦然想起,少年不能言语,不得不将语气再度柔下来。“这样吧,我让他离开,你可以在我房中待,但是不准来翻动我房中的东西。还有,你必须自己睡,不能跟我同榻而眠。”
少年听罢,眸中泛起喜色,连忙点头。
赫连长冰遂朝阎良使了个眼色。阎良会意的转身离开。少年见状,这才将赫连长冰松开。
赫连长冰望着垂首的少年,道:“你抬起头来,让我看看。”
少年闻声,缓缓将头抬起,眸中眼色平静,但心里却是波涛翻涌。
赫连长冰望着少年,心中不免惊异。这个少年的眉目间依稀竟与她胞弟赫连锦有几分相似之处,只不过,赫连锦天生顽劣狡黠,而眼前这个少年则太过于懦弱。两人尽管神似,但依旧不同!说到那个臭屁小子赫连锦,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梦见他了,不知道他现在过得好不好?不知道他可有投生到一个有爱他的双亲家中?……赫连长冰不觉出神,伸手摸向少年的脸颊。若是赫连锦还活着,是不是也跟这个少年一样,长得高而俊?
少年发现赫连长冰望着他怔怔出神,眸底刹间划过一抹狡黠之色,双掌一把握住赫连长冰想要抚摸他脸颊却又停伫在了半空的手,硬生生把赫连长冰的手腕捏住,将其手掌摁在脸上。
赫连长冰一惊,立马缩手,怎奈被少年紧紧握住。“放手,快!”
绿篱在旁看得真切,不免瞪大双眼。莫不是殿下觉得这少年生得有几分像小殿下,所以失态了?可明显就是两个人呀!绿篱赶紧快步上前,将少年猛地推开。
那个少年被绿篱推开后,后背不慎撞在了木柜上,“嘭”的一声跌落地上,额头瞬间撞在桌几的棱角上,顿时泛起红肿。
赫连长冰一见,不免被吓了一跳,道:“任离,你怎么下如此重手?”
绿篱诧异的看了看自己的双掌,委屈道:“三郎,我都没有怎么用力呀!”
赫连长冰蹙眉道:“快来帮忙,将他扶到榻上。”
绿篱嘟嘴应了声“哦”,上前帮赫连长冰将少年扶坐至榻沿,嘀咕道:“这么大一个人,怎么会虚弱成那样?轻轻一推就倒了。”
“好了,别说了,去把药膏找来。”赫连长冰道。
绿篱又应了声“哦”,去寻了一瓶消肿的药膏递给赫连长冰。赫连长冰打开瓶盖,用药匙挖了小坨膏药,小心翼翼的替少年涂抹上。
少年定定的望着赫连长冰,眸中尽是喜色。
绿篱望着赫连长冰待少年的举动,忍不住暗咐道:殿下,你果真是将这个少年当成了小殿下!虽然你从不说想念他们,但你心里肯定是思念得紧吧!
赫连长冰替少年上完药,望着少年问:“你叫什么名字?可会写字?”
少年闻言,满脸茫然的摇了摇头。
赫连长冰又道:“那你还记得自己是从哪里来的?”
少年听罢,再度摇头。
赫连长冰叹息道:“那你到底知道些什么?”
少年赶紧在自己的肚子上比划了一番,又指了指赫连长冰。
绿篱在旁笑道:“三郎,他的意思估计是说,他知道他饿了就会找吃的,还知道是你救了他吧!”
少年听绿篱替他转达了意思,立刻感激的冲绿篱一笑,握住赫连长冰的左手腕,使劲的摇了摇头。
“他让你不要扔掉他不管!”绿篱试探说道。
少年立刻冲绿篱点了点头,意思是绿篱猜中了他想要说的话。绿篱见状,不免大喜。没想到,她还有这方面天赋呀!
赫连长冰望着少年,须臾才道:“这样吧,我给你重新取个名字可好?”
少年一听,立刻将头点得跟鸡啄米似的。
赫连长冰略略思索片刻,道:“反正我们是在竹林里遇到的,那你就叫小竹,姓简。”
“简小竹。”绿篱闻言,立刻笑起来。“三郎,这个名字应景。”
少年见绿篱笑,也跟着傻乐。
赫连长冰望着少年天真无邪的笑容,忍不住抬手替少年整理了披散在脑后的长发,道:“瞧把你乐得!赶紧转过身来,我替你将长发束起。一个大男儿,怎么能成天披头散发呢?”
少年闻言,又是一顿猛点头。
绿篱望着少年憨痴的模样,笑道:“简小竹,你甭再点头了,小心自己的脑袋变成拨浪鼓。”
拨浪鼓?简小竹听罢,拿眼望向绿篱,似乎不太明白这是个什么样的东西?
绿篱当即会意,回头去抽屉里寻了个拨浪鼓出来,递到简小竹手中,道:“瞧,就是这个。难道你小时候都没有玩过?”
简小竹摇了摇头,眼眶瞬间红润。
赫连长冰见简小竹眼眶潮红,便知绿篱的话定是引起了他的伤心事,忙安慰道:“好了,不要伤心,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这个拨浪鼓,我就送你了。”
“是啊,三郎可是把她母亲留给她的东西送给你了!简小竹,你可要好生收着。”绿篱道。
简小竹闻言,赶紧点头,将那支拨浪鼓塞进贴身衣袋中。
“小竹,赶紧回去歇着。如果饿的话,就找阎火长要点东西吃。”赫连长冰轻轻推了推简小竹,示意他离开自己的房间。
简小竹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