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竟将午时都睡过了?”赫连长冰惊道:“这都到了晚膳时间。”
“所以,奴才担心你。”绿篱道,随即又补充:“兢王殿下一直都守在殿下你的榻边,他还未用餐。”
赫连长冰略显惊讶的看向百里沂,见其已恢复了桀骜痞气的神色,本要出口的感谢之言,随即被她咽下喉咙。
百里沂见赫连长冰欲言又止,抬了抬眉头,道:“怎么?长公主殿下竟也不表达一下感谢之意?好歹,本王照顾了你好几个时辰。”
“我又没有硬让你在这里照顾我!”赫连长冰瞪着百里沂道:“兢王殿下,你可以出去了。”
百里沂笑道:“长冰,你还真是性子清冷得可以,这翻脸比翻书还快!本王可听说,你那什么天煞星转世的传言,难道你就不想跟本王解释解释?”
“解释什么?兢王殿下听到什么自然就是什么!”若我真是天煞星转世,那我最想克死的人,便是你百里沂了!赫连长冰冷笑一声,道。
“你是默认对吗?”百里沂反问。
“是又如何?”赫连长冰冷声道。
“看来,本王还是不够了解你啊!”百里沂似笑非笑道:“本王觉得住在睿竹殿真是个明智的选择,这样就可以跟长公主殿下你多亲近亲近了。”
“我才……”赫连长冰还欲再言,却被姜翎适时转过身来挡住了视线。
“兢王殿下,老奴要替殿下梳妆更衣,还请移步殿外。”姜翎含笑望着百里沂,插言道。
“本王是长公主殿下的夫君,有何不能看的?”百里沂反问。
“你不要……”脸,你无耻!百里沂。赫连长冰虽然被姜翎挡住视线,又被绿篱捂住了口,但在心中依旧是忿忿不平。这个可恶的小子,怎么会这样坏?他们都还未大婚,他竟然就无视旁人说出这般浪荡的言语来。
“长公主殿下,你是要骂本王?”百里沂将姜翎拉到一旁,笑眯眯望着赫连长冰,道:“你可知,辱骂皇子,若是在戎国,那便是重罪。”
赫连长冰盯着百里沂俊美的脸颊,冷笑道:“兢王殿下,我不懂你们戎国的规矩,你休要在堇国说这些。”
“你们堇国?”百里沂眼睑微敛,朝前行了几步,将姜翎、绿篱撇在了一边,逼近赫连长冰,伏在她耳畔,低声道:“你们哪里还有国?赫连长冰,别怪本王没有告诉你,你现在不过是个亡国的公主。至于你那位皇帝弟弟,本王若高兴,就让他多在皇位上待一段时间,若是不高兴,本王马上就可以宰了他!”
赫连长冰一把将百里沂推了个踉跄,怒目相向,道:“你马上出去。”
百里沂笑了笑,不以为然,大步朝殿外去了。
“殿下,刚才兢王跟你说了什么?”姜翎见赫连长冰脸色苍白,赶紧俯身过来询问。
绿篱则连忙将外袍披在赫连长冰的肩头,将赫连长冰环抱在怀中。“殿下,我们在呢!”
赫连长冰含泪点了点头,一言未发。若是她要嫁的人是梦中的那位白少君,不用别人催促,她定满心欢喜的准备。但她要嫁的不是白少君,而是百里沂那个小魔头……直到目前为止,她还真不知道该如何跟百里沂相处?天呐,这不是折磨她吗?或者,就如绿篱她们所言,保命就好!
百里沂出了甘蓝轩,径直朝蒲涟庭走去。傅因莱和蔡榄紧跟其后,见百里沂一言不发,也不敢多言。
进了蒲涟庭内的寝房中,傅因莱赶紧替百里沂呈上一杯茶水,小心问道:“殿下,你在生闷气?”
百里沂将傅因莱递过来的茶水饮尽,斜眼看向傅因莱,没好气道:“你又知道了?”
“属下就是因为不知道才问呀!”傅因莱忙道。
“不知道?本王你看你知道得很。”百里沂盯着傅因莱憋忍笑意的脸,道:“你忍得这般辛苦,不如笑出来?”
傅因莱赶紧深吸一口气,道:“不敢不敢。”
蔡榄在旁见百里沂紧捉傅因莱不放,忍不住抿唇好笑,不料笑毕一抬头,就瞧见百里沂正望着他,眸中闪现狡黠笑意。蔡榄被吓得不轻,随即又忆起之前被百里沂罚跑缳湖十圈之事,慌忙敛色道:“殿下,属下没笑。”
傅因莱本已经将笑意憋忍回去,岂料听了蔡榄的不打自招,顿时“噗嗤”笑出声来。菜篮子,“此地无银三百两”这句话,你诠释得很好嘛!
百里沂面带微笑,道:“你没笑?那你的嘴角为何要朝上扬?”
“属下……不是笑,属下哭也这样。”蔡榄急忙解释。
“笑哭吗?”百里沂反问。
蔡榄立马点头。
“那本王就好奇了,什么事能够让你笑哭啊?”百里沂紧接着问。
傅因莱见蔡榄紧张到冒汗,而百里沂则怒气在眸中四窜,早就笑得花枝乱颤,也不管会不会被百里沂惩罚。
“属下,属下……”蔡榄喋嚅半天也未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只拿眼瞧着百里沂,满手心的汗津。殿下,你可千万别让我去围着缳湖跑步了!
百里沂见蔡榄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当即看向傅因莱,问:“那你说,为何本王每次说话都会言不由衷?”
“这……”傅因莱迟疑道:“除开殿下是个阴奉阳违、两面三刀的人这个可能性外,那就是因为殿下心里既紧张又害羞。”
“紧张?害羞?”百里沂闻言,当即叹息一声,正欲数落傅因莱。“你……”
“殿下,先别急,听属下说完。”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