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衿握住玉牌,找到一处细不可闻的机关,他将手指抵住那一处机关,随后又将玉牌翻转一面,另一只手按住背面一处凹陷,故意让苏斛以为里边儿藏有什么东西。
一袭白衣的苏斛十分乖巧的站在一旁,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很难将此人与之前那只面容狰狞的八尾妖狐联想到一起。
唐吟问道“她怎么处理?”
李子衿转头望向这个看起来还挺顺眼的绝美女子,沉吟片刻道“就交给唐姐姐吧,带会云霞山也好,放了也行,既然她将人交了出来,就不必为难她了。”
唐吟笑意吟吟地看着白衣女子。
下一刻,那苏斛连连哀求道“公子大义!奴婢愿追随公子!扑汤蹈火,在所不辞!”
唐吟的笑容僵在脸上,“喂喂,你搞什么?”
李子衿也是一头雾水,不明所以地看着眼前的白衣女子,谁知道她直接向前一步抱着他的手,目光诚挚道“公子运筹帷幄,才高八斗,更是深明大义,以德报怨,奴婢佩服不已,愿追随公子一甲子,但凭公子吩咐!”
自然不是心里话了,她佩服个屁啊,斩草不除根,真是个傻子。
只是有那剑气凌厉的女子剑仙在旁,苏斛不得不屈服于二人,她心里暗骂倒霉倒霉真倒霉,去哪儿都行只要不被这个女剑仙带回云霞山就好,她是真的怕了,怕进了骨子里。
眼前这少年看起来傻乎乎的,指不定好骗呢,先答应下来,日后再找机会开溜!不过是个一境炼气士,她苏斛可是八境大妖,还搞不定一个初出茅庐的少年郎?
唐吟皱眉看着这只狐妖,手指微动,心想自己是不是干脆给她一剑来的利落,省得她在这作妖。
感受到那女子剑仙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杀意,苏斛又扯了扯李子衿的衣袖,后者一把给她推开,问道“你知道我要干嘛啊就追随,追随个屁啊······”
“奴婢可是元婴境修为啊,不管公子要做什么,奴婢肯定都能帮得上!”苏斛自告奋勇。
唐吟瞥了她一眼,这句话倒确实没错,且不论她的妖族身份和捉摸不透的心性,若只论修为境界,带着一个元婴境的狐妖行走江湖,确实可以防止很多意外,但怕就怕最大的意外就是她了啊······
此举无异于养虎为患,实乃引狼入室之举。
李子衿思虑片刻,又问道“既然你都说了你是元婴境了,我不过明窍境修为,如何管得住你?”
唐吟也在等待着苏斛的回答,仿佛她要是一个答不好,没答到点子上,亦或是答的让这位女子剑仙不满意了,那么就要吃剑。
知道自己不拿出点诚意来此事是肯定不成了,苏斛一咬牙,将下半身的八根尾巴幻化出来,而上半身依旧保持着人形态。
她转过身,背对李子衿说道“只要从我八尾之中各取一滴血,歃血为盟,那么甲子之内我都无法违背公子的命令,若违背誓言,便会永生修不成九尾狐仙,这位剑仙应该知我所言非虚。”
唐吟终于不再对她展露杀意,她当然知道有这一茬,之前所作姿态也皆是为了将其逼到这一步上,既然对方还算懂规矩,那么也就无需“敲打敲打”了。
唐吟点点头“这倒是真的,人家这回可是对你掏心掏肺了,至于你想不想收下这么一个···嗯,费肾的婢女,就看你自己了。”
李子衿面无表情,“唐姐姐真会说笑。”他又转过头望向自始至终都乖巧不已,跟之前判若两人的苏斛,“八境是吧?”
“嗯嗯!”白衣女子连连点头,如同小鸡啄米一般,深知这是机不可失时不再来的机会,只要眼前少年点头,那么自己就算是脱离那个女子剑仙的魔掌了,眼下最重要的是脱身活命,至于甲子之约什么的,她敢说只要让这少年尝过了翻云覆雨鸾颠凤倒的滋味,再吹点枕边风,到时候让他心甘情愿地解除誓言,又有何难?
须知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更何况一个少年郎呢?哟,瞅这年纪,该不会还是个雏儿吧!?苏斛眼神古怪,在李子衿身上游离不定。
“不要白不要。”
最终唐吟带着李怀仁御剑化虹离开破败古寺,回到云霞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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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处山涧旁,李子衿弯下腰,抷水而饮。身边跟着一位袅娜娉婷、杏面桃腮的绝色佳人。
此前在那破败古寺,二人自然是当着唐吟的面已经歃血为盟了,一甲子之内,苏斛必将听命与李子衿,那么这就意味着他从此多出一个元婴境的贴身护法,可以获得许多便利。
只是眼前仍有两个麻烦,一个,是大煊王朝抓李怀仁不成,极有可能会给燕国施压,针对云霞山,虽说不至于因此掀起一场大战,但是带人上云霞山搜玉牌是肯定的。
而玉牌被自己带走了,那么李怀仁对他们来说就没有了价值,只要自己不回云霞山,那么李怀仁、陆知行、宋景山三人便是安全的。
但是这样也暴露出一个问题,一来,此前所有人都只会想到李怀仁藏有半卷天书,而不会联想到自己这个小书童才是真正藏有半卷天书的人。
但是从今天起,他拿走那块其实里边什么都没有藏着的“格致诚正”玉牌,那么就成为了众矢之的。
李子衿不知道自己这样做是否打乱了那位前辈的布局,但是事已至此,他确实无法再独善其身,将李怀仁推到一个万劫不复的位置了。
如果真要有人承受大煊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