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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司命又逗留了数日。

白日,天司命每天看着悭臾强忍着筋骨成长的剧痛,摔倒,又站起,一身冷汗沁透了鳞甲幻化的墨绿衣衫……司命背在身后的手掌放开又攥紧,修剪有致的指甲在掌心留下一个个半圆的月牙形血痕。

夜晚,抱着q版三头身的悭臾包子坐在往日太子长琴抚琴的地方,对着天空硕大明亮的银月聊着不见之时各自的经历,或是榣山之外的正在发生的事情。

“自从伏羲创建上元太初历,并将之镌在白玉版上,授予人类太初元年起,到如今已有八百余年了……”

天司命仰望天空,只有这天地似乎万古不变,却又沧海桑田。当她每次张开眼,这个世界又会变成她全然陌生的模样。

悭臾倒是没有注意到天司命文艺的抽风,他扳着手指,“伏羲创建上元太初历到现在八百年,在这之前延伸到盘古死去起码还有数万年的时光,在这之前有多久?唔,果然这个世界不能用科学来解释啊……真不科学。”

“呵呵,当然不科学,你我的存在都不是所谓的科学可以解释的,科学能解释表面的现象,但是内里的结构永远都是迷。”天司命戳着悭臾软嫩嫩的脸蛋,笑得很荡漾。

“那是科学没发展到极致。”悭臾翻个白眼打掉她的手,“我相信的那些,人类总有一天能够发展到那个地步的。”

“是么……”天司命忽然笑起来,有些冷漠。“由最初的天灾引起凡间众多部落各族的征战,到如今,这一场战争已经变成了一个大熔炉,凡人神祗莫不能例外的被卷了进去。连上古之民都是如此,你敢说未来他们不会在兴盛之前自我毁灭吗?我可是见过不少人类自我毁灭的终局哦~”

天司命伸手屈起四指,食指在半空划动,倒映着盈盈月光的潭水便有如活物般升腾而起,在两人面前化为一道丈许方圆的水镜。

屈指轻弹,水镜之上碧光流转,镜中便出现外界景象。镜中画面瞬息万变,或是征战杀戮万人挥戈,或是龟裂沙地寸草不生白骨累累,或是神仙陨落血染苍穹九天震动……其中惨烈,令见者无不震撼,心酸。

或许是太子长琴给人的感觉太过于美好,或是他刻意的隐瞒。悭臾只知晓人间战事吃紧,却未曾想到已经惨烈至此。

野蛮,杀戮,血腥。

或许,这才是太古洪荒世界的真实面目,弱肉强食,强者为尊。一切日后辉煌,万事世名扬都将在此时以血与火角逐胜负。

“哥,这里并不是什么大同世界。太古时代的诸神征战的惨烈比起书上的更有过之而无不及。人的想象力有限,书中所写根本描绘不出那残酷的万一。”天司命的声音透着隐隐的血气,“一怒之下眨眼沧海桑田,风雨骤变,万里飘杵那才是神话背后的真实。个人的情感变迁在这样疯狂的浪潮中只是一点涟漪,眨眼就被吞没无踪。太渺小了!……在这天空星光所照耀的地方,不论是谁,都……太渺小了……”

悭臾不能肯定自己是不是在她的眼中看到了晶莹,他能肯定司命的心中有伤心事,已经是一个近乎死结的前尘过往。可他不是当事人,不了解,不明白,说任何安慰的话,做任何举动都是对司命骄傲自尊的一种伤害。

不是所有事情都可以用一句旁观者清解释的。

那只是局外人的自以为是,我们永远不是他们,永远不会是他们,自然也永远不能了解那些在他们看来那些人或愚蠢或悲哀的心中煎熬。

他们能做的只能是倾听和沉默。

所以悭臾总是沉默。来到这里后司命开始渐渐放开心怀,对他袒露真正的心情。悭臾绝对不允许自己伤害到司命敏感的心,让她在一次锁紧心扉。

“哥,听说你与太子长琴学习琴艺,想来是小有所成了吧?”

天司命忽然转换话题,悭臾知道她这是不想再深入,不过没关系,他们还有很长的时间来慢慢讲述。

悭臾苦笑,飞快地摇摇头。

“哪有那么简单,我最多能用瑶琴给你弹首欢乐颂……”

“……”

天司命愣住,愣住……

“噗哈哈哈哈!!!……欢乐颂……哥哥你太有才了!怎么?给长琴听过了?他什么反应?啧啧,这可是世界名曲啊~”

“能有什么反应?我弹得面目全非的,长琴只说我要再接再厉……我看我这辈子和琴无缘了t-t……”

悭臾挫败的垂下头,他实在不想承认自己在音乐方面的天赋还是和前世一般悲催,亏他还以为换个身体修炼了这么多年能有改善呢,结果他还是只会吹走掉的口琴的音痴吗?

“哈哈,咳咳……咳,”天司命努力止住咳嗽,结果却是笑岔了气咳嗽不止。“算了算了,有些事情强求不来的嘛~你可以考虑换个别的什么学着打发时间。”

“现在这个时代能有什么让我玩的啊?”悭臾颇为幽怨的看了天司命一眼,“琴棋书画诗酒花,这七项除了琴、棋、花还值得一学,其他几个哪个不要等后世才会发展出来?”

天司命倒是很认真的摸着下巴思考起来。“说的也是……这榣山灵气充足基本上不是刻意伤害草木花卉都会健□长,下棋~一个人下棋未免太过无趣,还是pass。嗯,其实哥哥你可以试着酿酒啊~这个可以慢慢钻研,正好可以消磨一下时间什么的~”

“我不喜欢酒。”前世就极为讨厌应酬,几乎是滴酒不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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