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下唐突了,二位先生勿怪。”
男子脸上尴尬之色一闪而过,便深深掩盖下去。方才所闻,琴音之中情意绵绵,诗情画意,本以为当时一对才情深厚的璧人。哪想除却操琴的白衣公子,只有一名玉树少年。纵然二人当真绝色,大唐风气如何开放,这种事情中就摆不上台面……
长琴如何看不出此人神情之中的尴尬,见到他迅速地掩去外露的情感,心中更是戒备。但也不免有些意外——
“无妨。”长琴收手入袖,语气不亲不疏,微笑温暖疏离,“在下亦未曾想过此地也有公子一般的好乐风雅之人。”
“先生谬赞,在下于琴艺只是略通,比不得先生高山白雪之意……”
男子心知自己唐突行为惹得对方不快,故而没有对长琴这般冷淡态度有所微词,更何况长琴琴艺举世无双,以他所见竟未曾有一人可比得过此人!只叹天下之大,隐士无数,能得以一见若能收入帐下自然最好不过……
“我倒不知如今皇家之人也会独自出现在这等偏冷之地。”悭臾冷冷嗤笑,抱臂倚亭而立,“如今长安里明争暗斗乱作一片,韦后乱权谋政,这种机遇凶险并存的时候还有人会如此悠闲……真不知道你是如何做想的。”
长琴敛下眉目,侧首专注的打量着悭臾,嗯~悭臾这般冷酷的模样也是有趣。不愧是他心爱的小煎鱼,凡夫俗子那里比得过他的高贵威严?
长琴又不是瞎子,观望一人面相如何他也是会的,此人生上负有皇气,日后必为一介人间帝王。虽然他对朝堂之事一无所知,但也明白,在权力更迭的现在,不论和哪一位皇家中人扯上关系都不会是好事。
“在下……”男子面色一变,但对方语气中的不屑一顾又令他十分迷惑,是在判断不出对方究竟是何许人,莫不是‘九天’这个他也只是偶然听闻的存在?
不论如何,对方没有敌意是真,而且摸不清对方实力如何,贸然举动只会令自己陷入凶险——刚刚这名少年压向自己的气势带着令人不寒而栗的寒意,他要是还以为这二人只是书生儒士之流,那就是他脑子进了水!咬牙暗叹一声时运不济,男子抱拳作揖,这种时候只能选择赌运气了。
“家父乃是圣上的八弟,当今相王,在下李隆基。”
半晌毫无回音,李隆基犹豫的睁开眼抬头打量两人,却见悭臾一脸纠结,方才的冰冷早已不见,不禁放松下来。看样子,自己是赌对了。
“二位先生……”
悭臾现在只想飞到楼兰一巴掌拍死楚随风那丫的!混账小子!怎么到哪里都能碰到他惹下的麻烦?!最可恨的是因为楚随风的关系,李隆基还对云家兄妹多有照拂,所以说人情债什么的……最讨厌了!!
平复一下心情,悭臾皮笑肉不笑的僵硬道。
“你就是随风提过的三郎?我家小子丫头可是深受你照顾了。”
“……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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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擦!有完没完了?!”
手中一杆凡品白色的红缨桐木枪利落的舞动,动作流畅毫不花哨的弹飞对方刀尖。菡茗开御,脚下一个蹑云冲出包围翻身任驰骋上马,倒手战八方拉开距离,挑准一人破阵坚。对方在强制效果下倒地,还不等跳起,身后一指芙蓉并蒂开当即定身,如鬼魅般的剑尖如影随形已经划过颈侧动脉,一触即离。
三人攻击过后立刻转移目标,转手支援另外三人。同样是一杆长枪,李承恩当可谓独战八方,丝毫没有菡茗的狼狈,进退有据,枪影所及的范围内,无人敢犯!他甚至还有余裕的放出一个撼如雷支援一下气力渐渐不支的云天青。叶招魂身法诡异好似影魅,纵然一身耀眼的明黄,却硬是无人能在一片黑衣中找出她来,一旦有人被李承恩放倒,立刻就是一剑断喉。看着那股狠辣劲儿,李承恩都忍不住怀疑这叶招魂到底是不是藏剑出身的了……
“这一路上的截杀确实是够多的。”云天青也知道现在不是心慈手软的时候,看着这些人草菅人命,他也生出了火气,长剑直指对方心头。“不过怎么感觉一次比一次难缠啊?啧,除了被姑娘追,老子还没这么狼狈的时候。”
“呸!就你还被姑娘追?你追姑娘还差不多!”切了铁牢,菡茗给自己上了一个守如山,对着偷袭云天青身后的黑衣刺客扔过去一个定军,一招断魂刺直接刺穿了对方脖颈,根本顾不的恶心,看到四周又涌上来的敌人急忙开上御奔突一枪挑起云天青后领从缺口处冲出去,直接脱离战圈扔到树下调息,转身又去帮助兵器不利的云天菁。
至于月孤影?谁理他啊?!尼玛一个弦阵摆在那,过去的全成牛肉切片了!人家优哉游哉的,他们这些苦逼哪有功夫理会人家国师大人?!纷纷都心照不宣的避开月孤影所在的一角,恨不得所有敌人都傻呼呼的冲过去才好……o(╯□╰)o
乖乖坐下调息,云天青苦笑着感受体内近乎枯竭的内力,连续的战斗逼着他的内功也连上sān_jí。“别这么说啊,要是没有我,你能弄到这么好的马么?就你那匹小红枣你早被人劈了!不感谢老子还损人……”
菡茗想起自己那批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