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陈作业来到行长室,王显耀对两人说:“刚才人事教育部通知,要解聘熊自伦。主要涉及到她的人事档案、文凭、职称全部都是假的。老夏,你那边做好‘三防一保’工作,不要出事。”
夏天问道:“行长准备什么时候通知她呢?”
王显耀说:“我们通好了气就找她谈,准备交接。作业,我看计划那摊就叫财务部的高尚同志接手好了。她是正而八经的大学生,做事也很稳重。”
陈作业说:“我同意。”
王显耀又说:“这个熊自伦也是死猪不怕开水烫,查出她的文凭是假的以后,拚命向总行人教部要拿回那个假文凭,说她花了200多元买来的,好像还想拿到下家去使用。”
夏天说:“她这一炒,看来我们行又有一段是非折腾了。我建议:行长一找她谈话,计划办公室的门锁就要换掉,防止晚上大家下班后出问题。”
王显耀说:“可以,你去办。”
夏天在离开行长室的同时,王显耀通知韩小妞叫上熊自伦一起到行长室。王显耀叫韩小妞参加的目的因为熊自伦是女同志,担心跟她讲开以后局面失去控制,有同样作为女人的韩小妞在场,心里比较有谱。
话说这熊自伦自小在长江边上长大,养就了一副火辣辣、性冲冲的烈女性情,刚听王显耀传达完总行人事教育部的决定,还没有等王显耀多解释两句,她就坐不住了,说是要到总行讲理去。
这妞儿曾经写过一封信给总行行长黄鹿,也在黄鹿第一次来湖贝支行的时候,因为不认得行长室的门,而她正好在过道上,便自报家门,招得黄鹿说了一句:“啊!你就是熊自伦?你的信,我收到了!”这时,黄鹿伸出手来与她急急伸出的手握上了。虽然握的时间不是很长,但是,握过就是握过。于是,她认为这是不可多得的无形资产,心里一横:“就冲黄鹿奔总行去!看看究竟鹿死谁手。”
湖贝支行乘熊自伦到总行的空档,把办公室的门锁换好了;对高尚的谈话也谈完了,拟明天早上办理交接手续;支行也通知了经警:从今天晚上开始,熊自伦如果要到计划办公室,应予拒绝。
话说熊自伦心中既满怀希望又满怀激愤,既要找黄鹿评理,又要靠黄鹿帮一把,急匆匆离开湖贝支行来到深南东路,招手叫了一部的士来到市民银行总行,直接到了行长办公室要找黄鹿,被行长办那层楼的经济民警挡在楼梯口不让往前走。理由是:“黄行长出去了。”
这熊自伦就是放得下面子,在电梯口等到晚上七点,硬是没有发现黄鹿的身影,这才相信经警讲的是真话。于是,她马上写了一个条子,交给经警,对他说:“黄行长回来后,请你把这张条子交给他,就说湖贝支行的熊自伦有急事找他。”
值班的经警收了条子,很客气的答应了她的要求。
熊自伦回到家里后,茶饭不香,拿出纸笔,把气愤发泄在湖贝支行的主要负责人头上,准备告状了。只见她写道:“《关于对湖贝支行主要领导有关问题的举报》……”
好了,她忙她的去吧!
话说第二天,黄鹿一大早来到市民银行自己办公室那层楼,在电梯口,值班经警说:“黄行长,昨天有一个女同志找你等了很久,还写了一个条子。”说完,将熊自伦留下的条子交给黄鹿。
黄鹿问道:“就是湖贝支行那个搞假文凭的熊自伦吗?”
值班经警说:“好像是。”
黄鹿说:“她要是今天还来找我,你就把她挡在这里,不要让她进来见我。”
值班经警说:“是。”
第二天.湖贝支行也像往常一样,大家忙着上班。只有行长和夏天等四、五个人知道熊自伦今天要办理移交手续,不知道会变生出什么意外来。因此,王显耀、陈作业、夏天等人都在坐镇支行,主持熊自伦与高尚的交接。
上午九点钟,夏天把高尚带到计划办公室,对熊自伦说:“小熊,根据总行的意见,按照行里的安排,由高尚同志接收你的工作移交,你把应该列入移交的工作文件造个册,双方签个字。现在开始吧。”
熊自伦千不甘、万不愿地眼看着,闹着意气争来的工作岗位,也是闹着意气的又一次失去。只是她把直接拉着导火索的对手换了,把夏天换成了陈作业。
话说熊自伦在工作岗位上,只要是与她有过业务联系的人,无论是计划信贷科的、营业部的、储蓄部门的,还是总行的;无论是作为领导层面的处长、行长、科长,还是作为同事的信贷员、会计员、计划员,通通都有摩擦,也就是乡下人形象地称之为的“尖笃瓮”——在地上无论怎么放也放不稳当的酒埕。究其深层次的原因,就是没有恰当地评价自己在社会生活中的定位,没有用旁人能够接受的恰当身份融入同事的行列中。
夏天在交办了交接事宜后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也在回忆着从湖贝金融服务社成立后,自己所认识的熊自伦所经历的事件,觉得她还是一个很能折腾的妞儿。
夏天想:“作为一个女人,这样活着,这般折腾,要说不累,那是假的。”
你看,她刚进入湖贝金融服务社不久,就在庄宇属意的总经理秘书任上,吵闹着不做花瓶,换到了计划岗位,而这段时间由于她不懂业务,对没有领导关系的夏天左请教、右了解,一派虚心模样;市民银行接管后,她先是在卜一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