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早就熄了,那户人家还在垂头丧气的在灰烬堆里刨着东西。
吴伦小声对刘继祖说道“你悄悄把钱丢过去就行了,咱们得赶快回去了,再过一会儿天就亮了。”
刘继祖瞄了一下,用力把那小包金子朝没人的位置丢了过去。只听砰的一声响,那家人都朝金子落地的地方看去,师徒两人则趁机隐在黑暗里从原路回到了房间。
两人刚回来不久,一个年轻人就来敲门,还送来了一盆热水。看来这家店服务确实不错,两人又洗漱了一下,收拾整齐来到楼下。
吴伦让伙计煮了两大碗面,每碗另加了二两羊肉冷片。这面味道可不错,面条劲道,汤味浓郁,里面煮了白萝卜片,上面撒了香菜、蒜苗。
刘继祖都想再要一碗,又不好意思。
正在这时,满眼血丝的掌柜欢天喜地的回来了。
吴伦问道“这么早,掌柜的有什么喜事这么高兴?”
那掌柜的正愁没人当听众,一见吴伦,来了兴头,滔滔不绝地讲了起来。
原来吴伦他们走后不久,陆续有几个客栈的住客发现自己的财物被偷,丢了东西的住客就闹了起来。这时有人又把驿丞找了来,因为他除了负责驿站以外,还负责当地的治安,很有威望。驿丞就把相关人等找来细问,这一问发现了线索,有人看见不久前有些人背着包袱朝镇子外面跑。
驿丞很有经验,马上组织驿卒和丢了东西的了人追了下去。结果在镇外五里地左右的地方,发现了一辆马车和晕倒的六个人。驿丞命人检查,发现车上装的正是失窃的财物,众人大喜。连忙把晕倒的那些人捆了起来弄醒,一审问真相大白。大家分了东西,把人押了回来,一直折腾到现在。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又传来了几声惊呼,掌柜的喜欢凑热闹,不等话说完就冲了出去一探究竟,不一会儿又眉飞色舞地回来了。
这回没等吴伦问,掌柜的主动过来说道“真是千古奇事,对面的方掌柜祖祖辈辈开饭馆,这回着火损失可大了。没想到他儿媳妇在一堆灰里扒出来一小锭他们家祖上留下来的金子,有十两呢。加上他们的一些积蓄也够盖房重新开业了,这真是老天有眼啊!”
刘继祖心想这方掌柜心眼还不少,为了不惹麻烦,还骗人说是祖上留下来的金子。
吴伦也心知肚明,什么都没说,和刘继祖对视一笑,让掌柜的结账。
掌柜的算了一下,总共三百二十文钱,刘继祖心想,这出门真是费钱啊!不过这是按照吴伦的消费习惯来花,他从来都是舍得花钱的。要是自己,睡通铺啃干粮就行了,花不了这么多钱,他现在对这个围着钱转的江湖理解得越来越深了。
吴伦从怀里口袋里掏出钱袋,从里面找了一小块银子递给掌柜的。
掌柜的拿戥子称了一下,说三钱多一点,还差十文钱。
“都是老顾客了,差不多行了!”
那掌柜的面露为难神色,最后一拍大腿,“算了,算了,谁让喜事连连呢!就算给您优惠了,下次您还住我们家才行。”
吴伦点了点头,背上包袱,笑着和掌柜的告别,离开了客栈。
两人出门继续朝县城走,此时外面还擦着黑。两人快步走出镇子,又施展起萍踪步,不一会儿就出了山区。等远远地看见行人了,他们才慢了下来,一前一后继续赶路。
刘继祖借机问道“伯父,您怎么知道昨晚有贼的?”
“我又不是神仙,怎么会知道!我只是行事小心,出门在外,千万不能顾头不顾腚,考虑要周全才行。如果我们两个一冲动都去救火,那咱们的东西也一定被偷了。你走后不久,就有人来推门,见我在里面,假装说走错了房间。我一看那人身着深色衣服,眼神闪烁且走路无声,我这才知道贼来了。”
刘继祖不住点头,对吴伦佩服不已。
他们两人差不多上午十一点左右,就来到了定襄县城。
这是刘继祖第二次来这里,第一次是考秀才,两次隔得时间不长,刘继祖还有印象。定襄县城是一座北方中原地区极为典型的县城,建的方方正正的,很规整。由于地处北方,边患频发,县城规模不大,但护城河、城墙、箭楼、城楼、瓮城一样不少,一切都中规中矩。
吴伦对这里很熟,他带着刘继祖径直来到一处偏僻当铺。
当铺没客人,伙计一见吴伦,没说话,先看了看门外,见没人,忙从高高的柜台上下来,把柜台下的门打开了。
吴伦也不说话,猫腰从柜台下钻了进去,刘继祖也跟了进去。
柜台里还有一道门,伙计打开门,就又去看铺子了。
吴伦带着刘继祖进了门,让他等在门口。
刘继祖见后面竟然是一个精致的小院子,里面种了各种花草,十分漂亮。吴伦走到门旁墙上挂着的一个铃铛旁,摇了三下,然后和刘继祖一起等在那里。
不一会儿,一个好似圆球的青年胖子从院子对面的房子里滚了出来。一见是吴伦,连忙一路小跑奔了过来,这么一小截路就把他累得气喘吁吁。他从怀里掏出了一块绣花手帕,一边擦着汗一边给吴伦行礼,用一种和这个身体不和谐的富有磁性的低沉声音说道“师叔,好久不见,您有什么吩咐?这位是……”
吴伦指着刘继祖道“这是我的大徒弟,李传宗。传宗,这是巨剑门在这里的暗桩裘二,你喊裘二哥就行。巨剑门和咱们关系非同一般,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