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假的我居然将要封赵雅芝为妃,我在这里隐名埋姓不知还要过多少时日,等上位指不定那二人把府上祸乱成什么样了!”齐信尽管压低声音,但仍掩不住怒气。
“稍安勿躁,待到时机,我便派人暗地操作一番,不让那二人进入你府上。”姜音倒还是笑道。
又聊了不久,齐信告辞,姜音闭上眼,揉揉眉心,疲惫地靠在椅背上。
“音儿可有难事?”温和的男声在门口响起,姜音听出是谢澄,便把事情简略说出。
“假齐信不几日就要封妃,那个赵雅芝耍手段胜出,齐信怕这二人为祸齐府,刚刚来找我商量。”
谢澄见姜音无话,心上一计,关门后向着姜音走去,俯身在她耳边轻声说着。
说完,又笑盈盈地看着她。
姜音睁开桃花眼,看着身侧的男人,一时有些错愕,但很快又回过神来,“是个好主意,那我们先准备些……”
封妃当日,赵雅芝身着喜服,坐在马车上得意地想着接下来的计划。忽然,前面的马嘶鸣不已,周围一阵骚乱。
“有刺客!”
“保护新王妃!”嘈杂的声音接连响起,下人和路边突然冒出来的一群黑衣人乱作一团。
混乱中谢澄如飞般踏几步,上前撩起赵雅芝马车的帘子,看都没看她惊惶的神色,迅速给了她后颈一手刀。
看着赵雅芝晕去,宫中的下人也被制伏,谢澄挥手让另一辆和赵雅芝那辆一模一样的马车前来。
他撕下黑色面罩,伸手拨开帘子,轻轻掀起姜音的头盖,看着那双剪水的桃花眼,抚摸了一下眼角的泪痣。
“药呢?”姜音也未避开,只是挑眉看向谢澄。
“在这,你拿好。”谢澄闻言摸出一瓶药递给姜音。
姜音伸手接过,藏在袖中。注意到谢澄掀着盖头的手仍未放下,嫣红的嘴唇上扬,桃花眼对上谢澄的眼睛。
谢澄也笑着,凑近姜音。她一时居然有谢澄将要亲上来的错觉。谢澄贴近她的耳朵,温声说:“音儿先放心揣度,这一路我都布下了人,时刻守着音儿。”
温热的气息吐在耳边,姜音一愣神,眼上的睫毛仿佛黑蝴蝶般翻飞。
谢澄缩回手,放下帘子翻身上马,把载着赵雅芝的马车驶往远方。
手中的马鞭呼呼作响,他忽然有点嫉妒假齐信。
姜音身着喜服头顶盖头的样子居然是要给他看,虽然知道只是演戏,但他心中还是有些难隐的愤意。
迟早他会让音儿的所有模样,只属于他一人。
这边姜音在马车中暗自排练着接下来的计划,丝毫不知谢澄的心情。她袖中不仅藏了一瓶能晕人的毒药,还藏了几枚毒针,打算要是毒药使不出来就找机会用毒针刺昏假齐信。
食指悄悄摩挲着瓶身,她又回想起耳边的声音,摸了摸滚烫的耳朵,心中庆幸谢澄走得早。
要是让他看见自己耳朵通红,保准会得意好几年。
一路稳稳当当,姜音沉下心来,一步步走过新王妃应走的流程,等到进入洞房,四下无人时,假齐信便伸手要揭她的盖头。
姜音心中嗤笑一声,左袖中的手拔掉瓶塞,右袖中的手捏紧毒针,假齐信猝不及防对上一双桃花眼,还未来得及防备就被毒晕。
姜音压低呼吸,盖上瓶塞,她没想到着毒药如此好用,毒针便也收了回去。
她把假齐信放平在床上,又脱下一身繁复的喜服,她现在身穿轻装,偷偷潜入齐信府邸。
“音江已到,假齐信已昏,真齐信可来上位。”
姜音打晕几个仆人,偷来墨纸写下语句,叠好装入小筒里,系在一旁鸽子的脚上。
鸽子簌簌飞走,姜音又换上仆人装,扮作仆人混在府邸中。
“王爷,可走了。”
换好仆人装的谢澄伸手摊开信纸,笑着拉上齐信,齐信心中也是兴致勃然,随着谢澄趁着夜色偷潜入自家府内。
看着假扮自己的人此时不省人事地躺在床上,他冷笑一声,脑子涌上来几丝怒火。
“现在可不是报仇的时候。”谢澄拍拍齐信。
齐信压下怒气,点点头。
谢澄想了想,又补上说:“等我们和音儿接应后,把这假齐信捆起来绑走,到时候你想怎么质问他都行。”
姜音站在黑暗中,看着月光倾洒而下,两个模糊的身影描着月色的边翻墙进入府邸,她叹口气,抬脚走向假齐信房门。
齐信悄悄打开房门,自以为无人知无人晓,正要出去,却被一双不知从哪冒出来的桃花眼吓个正着,差点叫出声。
“音姑娘,如果我有罪,请让东厂来制裁我,而不是您在这吓我。”齐信好不容易压住声音。
姜音饶有趣味地看着他,又看看他身后的谢澄。
谢澄笑着推开齐信,迈步搂住姜音,把她拉进屋内,关门密谋。
“我先把赵雅芝和假齐信押到城郊外,音儿就先在这里守着,观察有没有假齐信和赵雅芝的眼线,你就接着假齐信的来,封妃后肯定会有不少人来庆贺,我们借着这几天好生观察一番。”
谢澄说完,姜音补充,“但是新妃子被我们劫走不能露面,王爷以前做好说辞应对,避免出现差错。”
谢澄看着那双桃花眼在黑暗中似乎也是熠熠生辉,像是月色都涌进去出不来,他晃过神,笑着表示赞同。
夜中,谢澄扛着捆好的假齐信悄悄离开府上。
真齐信的翻盘,宣告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