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传来小摊贩们的叫卖声和路人的交谈声,人间烟火气满满,苏邀也就生不起气来,她把一块米糕都吃完,才有些恍然的说:“已经过去很久了。”
她最想吃米糕的那段时间,是刚去贺家的时候,满眼见到的都是陌生人,她想念沈老爷沈太太,也想念沈嘉言,可是面对着桑嬷嬷和珍珠,便是想念也要强自忍着,免得被他们说果然是商户人家养出来的没有规矩之类的话。
她那时候就很想很想吃一块沈老爷沈太太带她出门时候买的米糕。
不是真的想要吃,也不是真的就那么好吃。
只不过是一种心情罢了。
后来她其实早已经有了能买到正宗的米糕的能力,只是那种心情,却再也不会有了。
可是今天,她却吃到了,而且她不过是曾经在云南顺口提了一句而已,萧恒竟然记得,而且这么费尽心思的帮她准备好。
这份情谊,她是念的。
萧恒笑了笑,认真的盯着苏邀轻声问她:“你知不知道自己当时提起米糕时候的表情?”
苏邀也同样去看他,良久怔怔的摇了摇头。
萧恒就整理了神情认真的说:“你那时候,像是一只得不到肉骨头的小狗,你嘴巴上说着不介意了,不要了,可是我知道,那块骨头你没有吃到过,终归是遗憾的。”
苏邀的瞳孔震了震,眼里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有些发酸。
她带着些哽咽抿着唇半响,才说:“你这样注意我?”
“自然了。”萧恒说的理所应当,他面色非常的认真,一双桃花眼里的情意浓重得化不开:“幺幺,我或许不大会说话,也不大会哄小姑娘。可是我对你,从来不会说假话,今天不会,以后也不会。还有,我是愿意把性命交托给你的,我知道这世上谈情说爱容易,可是要说的上信任太难,可是,我以后会身体力行的做给你看,我不是嘴巴上说着喜欢,到了心里就要打些折的人,我说喜欢你,便是真的喜欢你。”
喜欢到能关注到苏邀的任何小细节,喜欢到能记得住苏邀的喜好。
他不是非常懂戏文里那些来的猛烈的悸动,但是他对苏邀的爱,自来是细水长流,只要想一想她会是他的,这世上的事在他眼里看来,都平白的美好了几分。
苏邀被他说的心里又酸又涩,努力平静了一下情绪才能尽量平静的问他:“你想说什么?”
萧恒伸手过去,在茶桌上握住苏邀的手,狡黠的笑了笑:“我想说,我让你等我,不是说说而已,我是真的喜欢你。”
苏邀若有所悟:“是因为这次宫宴吗?你怕我因为这件事不安?”
萧恒也没有否认,嗯了一声,又道:“这次的花宴,其实是圣上为了五叔他们选妃举办的,让你进去,不过凑个数罢了。”
凑个数?
苏邀想着觉得有些奇怪:“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已经将我们的事都告诉了皇祖父,并且我也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我的太孙妃只能是你。”萧恒晃了晃她的手,见苏邀脸上含笑,眼里都是情意,便伸手揉了揉苏邀的头发:“所以,你进去自然是只是凑個数啦。那些漂亮的衣裳首饰,你愿意的话便穿戴,不喜欢,什么都不必准备。”
这种话真是.....
有些人的喜欢和爱意,你要去猜,似乎总是忖度利弊多一些,彼此都生怕自己是吃了亏。
苏邀经过程定安,也一直都很计较谁付出的多一些,谁表现出来的喜欢多一些,但是萧恒的出现是真的不同。
他从来不会计较这些,也不会怕他自己低头是吃了亏。
苏邀忍不住笑出了声,心情畅快的应了一句好。
这样独一无二的偏爱,她真是非常非常喜欢。
吃完了饭,已经是傍晚了,萧恒带着她先去外面绕一圈,从前的聚海庄现在已经变得荒废了许多,听附近的人说,这里现在正在被拆除,以后这里要建一座大酒楼。
苏邀在马车上看了一回儿仍旧放下了帘子,轻声问:“你带我来这里,是因为刘师傅的话,你查到了些东西了吗?”
老刘师傅在他们回来之前说的那些话,到底是让苏邀一直跟耿于怀。
但是她回来之后,家里上下忙作一团,加上阮小九现在被派去查贺二爷的事了,她一时腾不出合适的人选去查老刘师傅说的那些人。
没想到萧恒原来这阵子都在查这件事。
萧恒嗯了一声,说起这个,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声音也冷了下来:“不过查到了也没用,老刘师傅总共给了我们三四个名单,但是我查过去,才发现,这些人,都在我们回来之前莫名其妙的死了。你说奇怪不奇怪?”
苏邀不觉得奇怪,她反而觉得心都凉了。
这只能说明,那些人对于老刘师傅没死的事情很清楚,不但清楚,他们还猜到了老刘师傅会把那些人都供出来,所以他们先一步都做出了应对,把那些已经暴露出来的人都杀了。
如此一来,那....
她皱起眉头,靠在车壁上冷哼了一声:“这么说来,那些人可真是神通广大,或者说,东南那边的人,就这么藏不住自己的狐狸尾巴,这是将咱们视若无物了。”
说他们不忌惮,他们又惦记着要把人灭口。
说他们忌惮,他们还敢在这个风口浪尖之上杀人灭口。
只能说明,他们是真的有恃无恐。
萧恒提起这件事,语气也是冷淡的,挑了挑眉:“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