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驿馆,小吏却不在,大概以为吕柘今夜不会回来,出去欣赏临安的繁华去了,吕柘在驿馆里发了一会呆,心里郁闷又无事可做,叫来两个挑夫,让他们挑了送给杨次山的礼物,出了驿站往杨府走。寻个事情做,总比在屋里生闷气的好。
到了杨府,杨,管家将吕柘安排在花厅旁边的一间屋子里坐下,奉上茶水,退了出去。屋子里静悄悄的,隔壁人的说话声可以清楚的听见,只听得几个人有说有笑的品着茶,其中一人说道:“听说太师准备追封岳飞为鄂王,大人以为此事如何?”杨次山哈哈的笑着,说道:“我如今并无官职,不过是个闲散之人,诸位却来问我这些庙堂之事,岂不是问道于盲。”
岳飞被秦桧迫害而死,很长一段时间内被朝廷刻意的打压,连个谥号都没有,西湖外的岳飞庙也是民间忠义之士修建的,吕柘一直对此耿耿于怀,这时突然听说韩?腚凶急讣臃庠婪桑?挥傻么蟾型纯臁?p> 隔壁又有人问道:“大人有所不知,太师追封岳飞原本并没有什么,只是先在民间散播言论,使得百姓议论纷纷,群情激奋,这才上奏圣上,如此做法,岂是人臣之道!”
杨次山说道:“诸位都不是外人,我便说话随意些,如今圣上对太师信任有加,委以重托,执掌东西两府,朝堂之上,代天子领袖群臣。且岳飞与太师先祖韩琦公都有中兴之功,太师却只追封岳飞,……。”呵呵的笑着,说道:“诸位还是安心办事的好。这时候冲撞了他,那不是自讨无趣吗?”
那人似乎仍旧不甘心,说道:“太师大权独揽,飞扬跋扈,我等人微言轻无法阻挠,只是长此以往,恐不利于社稷。大人是皇后娘娘的胞兄,怎可置身……。”
杨次山打断他的话,说道:“皇后娘娘深居宫闱,从不过问朝堂之事,这种事情,与她又有什么关系。”语气已有些不悦。
那人连忙说道:“卑职失言,卑职失言。”
杨次山说道:“太师此举亦是民心所向,皇后娘娘虽然不问政事,却也钦佩太师的治国之才,纵然往日有些隔阂,又怎能因私而废公。”
吕柘原本以为这些人都是皇后娘娘的党羽,由杨次山代为操纵,听杨次山官话连连,又觉得这些人是韩?腚信衫刺教?屎竽锬锒?虻模??坪跤植幌瘢?苤?诵母舳瞧ぃ?蠹宜祷岸剂糇藕笫郑?苑辣蝗舜?顺鋈ィ?宰约翰焕?u嬲?南敕u蟾胖挥兴?约翰胖?馈?p> 几个人说笑了一会,起身告辞。杨次山这才来到吕柘的屋里,说道:“兄弟几时回来的,怎么也不事先让人说一声,冷不丁的来了,到让哥哥没准备。”
吕柘说道:“兄弟这次是替衙门给宫里送贡物的,顺便带了些土产来看望哥哥,也不值什么钱,哥哥莫要嫌弃。”想起尹纪德给他的那副假画,让他在皇后娘娘面前丢了丑,也不提他的名字,只当这些东西都是自己送给杨次山的。
杨次山呵呵的笑着,说道:“兄弟太客气了,你能来我便高兴的很,来,来,来,咱们兄弟好长时间也没有见了,一起喝几杯。”拉着吕柘的手走到另一间屋子。吩咐下人办些酒菜,下人们陆续的将酒菜端上来,杨次山说道:“兄弟来的急,哥哥也没什么准备,好在也不是外人,委屈兄弟了。”
吕柘看着这满桌的饭菜,也有十几个盘子,心想,这也算是家常饭菜,永嘉县的乡绅们置备的上好席面也赶不上呢!
喝了几杯酒,吕柘想起刚才听到的话,说道:“今日我在街上听到有人说朝廷要追封岳飞为鄂王,所传者甚多,不知朝廷是否是要用兵了。”
杨次山眉毛一跳,若无其事的夹起一块菜放在吕柘的面前,这才从容的说道:“这事情哥哥也听说了,如今朝堂之上皆是主战之人,那些老成谋国的或被罢黜,或被外放,朝廷若要兴兵,倒是无人能够阻止。只是用兵实在是万不得已之策,以太师之才,自然不会轻易如此,况且天下太平了近三十年,禁军早就腐朽不堪,边军纵然还有些战力,怎奈国库空虚,民力衰竭,冒然兴兵,只怕难以善后。”
吕柘心里轻笑着,还老成谋国呢?不过就是怕输罢了,两军对阵,就算是数倍于敌人也未必就一定能赢,以弱胜强的事时常发生,但不打肯定是赢不了的。说道:“太师既然要追封岳飞,看来用兵之事已是箭在弦上,为时不远了。”试探性的问着,希望能从杨次山这里知道些更确切的信息,他可不想错过了打仗的事。
杨次山说道:“兄弟是外官,不知晓朝廷里的事情,天下承平日久,边关久未有大的战事,如今的这些将军们那个见过血,整日吵吵嚷嚷的怂恿着用兵,不过是希望借此得到晋升的机会。真到了两军交锋之时,一片惨叫,遍地死尸,这些人能不尿在裤裆里,就算是英雄好汉了。”平静的说着,突然话题一转,说道:“听说兄弟前些日子率兵剿灭了一伙海盗,可有此事。”
吕柘说道:“哥哥的消息灵通的很,……。”将剿灭海盗的事情大致的说了,对于一些细节却做了修改,原本是吴三省建议去放火的,吕柘说成了是自己看战局不利,命令他去放火,将海盗从寨子中逼出来。至于和海盗拼杀,也把自己说的异常英勇,只可惜脸上都是些摔倒在地上被石头碰伤的淤青,倘若有几处刀伤作为旁证,这番叙述的可信度也就高了许多。
杨次山频频的点着头,说道:“兵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