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与子!
一对极其暧昧的词语,在世家大族中尤其如此,因为父辈的选择往往直接决定了子辈的命运。《《》》()
慕容家里,慕容天倾的父亲可谓是绝对服从的象征,在某些时候,甚至可以被称作独裁,他所作出的每一个决定,没有任何人能够使其动摇!这其中,也包括,身在黑塔最高处,被称作天长老的他的叔父。
慕容天倾年少的时候,就是因为其父亲的一句话,被挑选出来,悉心栽培,倾囊相授,行为虽然严苛,但对其所寄予的希望高过日月苍穹,是以,当演武场上,天倾一败涂地的时候,没有人比他的父亲更加难过!
因为,天倾是慕容家的未来,而慕容家的未来就是其父眼中的全部!
很简单的因果关系,昭示了一重隐含的意思!
——当未来破灭的时候,天倾的存在也就不在必要,其父必须重新规划,挑选出适合承担重任的族人!
天倾和他父亲相处的太久,明晰以上所述的一切,所以,当他被通知需要搬出之前居住的屋子的时候,并没有太大的意外,更甚之,他隐约猜到了刚刚的一幕,父亲八成是看到了,而且有意纵容!
炽烈的日光洒向铁城加亚,风自湖南岸的幽冥山间来,带着燥意,即便被湖水轻漾,柳荫降温,也依然让人觉得有些闷热
父与子面对面的坐着,容貌不甚相似,气度却如出一辙,面对此情此景,他们同时选择了沉默。
“啪嗒”雨燕自水面上掠起,嘴里叼着一尾活蹦乱跳的鲜鱼,父亲偏过头,将目光转向窗外,儿子同样偏过头,细长的耳朵抽动了两下。
父亲心中一痛。道:“知道我最不愿意见到什么事情发生吗?”
天倾嘲讽的笑了一声,道:“大概是如我身上这般的事情吧!”
“是的!你的眼睛瞎了,我让全城最顶尖的医疗者看过。绝无复原的可能。”
“这个噩耗我已经知道,你无需再重复一遍。”
其父却没有停止的意思,继续道:“不仅如此,你的丹海也已经被捅出了一个很大窟窿。内丹尽散,一身修为彻底废掉了,以后和常人无异。”
天倾沉默!
其父道:“我很好奇一点,为什么濒临如此绝境,你不哭。也不闹!”
天倾道:“因为哭、闹并不能让我的敌人变弱,也不能让我自己变强!”
其父道:“说得好!你能说出这句话,就足以证明起码在精神层面,你足以领袖族人!若是还存有哪怕一丝复原的可能,我都不会放弃,只可惜……”
天倾道:“不用说了,我明白!我现在已经废了,你尽全力去培养新人吧。无需管我!”
其父道:“那你可能会受到很多的委屈。”
天倾道:“没关系。习惯就好!”
其父道:“你真的没有什么要求?”
天倾道:“有,当然有,我要一支笔和一张纸!”
其父道:“要来做什么!”
天倾道:“写信!”
其父道:“给谁?”
天倾道:“院长大人!”
其父道:“为什么?”
天倾自信地道:“因为即便全天下的人都放弃了我,他也绝对不会。”
其父道:“我不明白。”
天倾走到父亲身边,拍拍老父的肩膀:“您已经老了,有很多事情不知道并不奇怪!”
其父道:“呵呵4便落至如此境地。你还是难以敛去那一身的傲气!”
天倾道:“气势与生俱来,只会随着岁月递增。绝不会衰减!”
其父道:“呵呵,说的好。那我等着听你的好消息!”
天倾道:“我的好消息,同样是你的坏消息,因为,若我真能恢复力量,那么第一个死的,就是那些曾经侮辱过我的人,我很可能会血洗慕容家!”
其父道:“如果你真的能做到,为父不仅不会有一丁点的悲伤,反而会感到非常欣慰!”
天倾道:“好一个标新立异的父亲!”
“为父如何,不需要你来做评价!”其父走到门边,转过身来,盯着天倾道,“管家告诉我,你受伤之后,已经给院长寄过四封信了,可对方到现在都没有回应。”
天倾道:“他会回应的?”
其父道:“何时?”
天倾道:“在我证明了自己之后。”
其父道:“证明什么!”
天倾道:“证明我确实是那个魔王的宿命之敌者说,证明我的本体对应着贪狼的星位。”
其父道:“魔王?你是说萧皓辰?”
天倾偏过头,绸子般润滑的发丝被窗外吹来的微风轻轻掠起,自语般说道:“我会证明给你看的,一定会!”
其父摇摇头,道:“看来我估错了,这次受伤,对你的打击比想象中来的大的多。”
天倾暗暗摇头,不置可否。
其父推门出去。
如果天倾的眼睛还能够视物的话,那么,顺着他的目光一直向前,在其尽头,密云波涌的地方,可以发现一只身负瑞彩的老龟,老龟龙首,龟身,蛇尾,一身甲壳似莲花般绽放着,承托着院长干枯颓废的苍老身影。
与以往不同,此刻的天边高处,并非只有这一对看客,在他们身边三尺的地方,还漂浮着一方金色的巨印,印名星涟,是帝国大观星师世代传承的宝物,印台上坐着一位面容忧郁的小女生,女生的名字叫做方青青,是大观星师的唯一的弟子!
和同年龄的少男少女们不同,方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