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穆斯似乎没想隐瞒杀死艾西斯的事实,冷笑道:“兄弟相残,不是我们虫族一直以来的惯例吗,有什么好奇怪的,我不信,如果我有个灾、有个难。它们几个不会落井下石!”
涅墨西斯面色阴沉,一手抓住安穆斯的后脑,将他拉近。“你不觉得在母后即将解封的当下,兄弟相残这种不好的习惯应该改一改吗!”
安穆斯脸孔上闪过了一抹既狡猾又随意的笑容:“我愿意改,给我个机会好吗!”
一旁的菲洛忒斯大跌眼镜,没想到在面对自己如此强硬的安穆斯。到了大哥的面前会乖乖的像只小绵羊,这么容易就服软了。
涅墨西斯面色不变,增加了掌中的力道。道:“你不觉得有点晚了吗!”
安穆斯道:“母后已经失去了两个儿子,难道你想让它失去第三个吗!”
涅墨西斯沉默下来,这句话显然戳中了他的软肋,眯着眼睛盯着安穆斯看了许多,方道:“或许你的死会让母后心痛,但,你不死。会让我觉得不安,所以……”
安穆斯不等他把话说完,抢声道:“所以,就暂时把我关押起来,留待母后解封之后。由她老人家亲自定夺如何处置,怎样!”
涅墨西斯面色阴沉,道:“以你的实力,哪个大牢困的住你!”
安穆斯毫不犹豫地说道:“我愿意接受残络之刑。”
涅墨西斯倒吸一口凉气,非常困惑的看着眼前的弟弟,不明白他到底是真的如此诚恳,还是别有阴谋。
所谓残络,乃是将强大且残暴的外力,强行注入到受刑者全身脉络的节点,让他暂时无法使用任何力量,是虫族特有的一种酷刑,。为了达到最好的效果,外力必须从全身关节注入进去,施法的时候,受刑者会非常痛楚,而且,被注入力量的关节很可能受到永久性的破坏,当年,自己兄弟本来是十三个的,就因为最小的弟弟随意而为,触怒了母亲,被施以此等残酷的刑罚,痛的一连干嚎了几日,到最后更是被他曾经欺负过的哥哥们杀死,可谓下场凄惨。
有着这样惨痛的前车之鉴,安穆斯还会主动请求,是他太想活下来,还是别有目的!涅墨西斯再一次确定,自己吃不透这个排行老六的弟弟,沉静地思索起来。
菲洛忒斯五大三粗地道:“大哥,既然它这样要求,我们便照他所说地做就好了,反正到等到母后醒来的时候,它还是喘气的,不就好了!”
“喘气的?”涅墨西斯神色肃杀的抬起头来,显然对这个词语所暗藏的含义不太满意,它是一众虫母的大哥,兄弟们的厮杀都是不愿看到的,对安穆斯如此,对菲洛忒斯也是如此,“把他封印后,你打算怎样,折磨凌辱它,向当年对十三弟一样?”
菲洛忒斯脸色一僵,实是没想到一句无心之语会触怒大哥,尴尬的解释道:“没,没,我不是这个意思,您误会了!”
涅墨西斯阴沉的脸色仍然不见好转,若是其他兄弟在母亲解封之前,犯下此等错误,它说不定只是稍加说教,就作罢了,但是,现在跪在那里的是安穆斯,一个让自己看不透的兄弟,涅墨西斯的心里就有些打鼓,他不知道,是该一视同仁,就此放过它,还是该干脆杀了它,又或者如他自己说的那样,将其封印起来。
说实话,在最初的时候,涅墨西斯确实是想杀了它的,因为在安穆斯的身体里,它感受到了一股阴冷冷的气质,一种含而不露的威胁,它不怕威胁,只怕这个威胁会影响到母后的解封,所以,本已下定了决心要杀死他。
可是,在此三言两语的交锋之后,被它一系列的言辞触动了心底里的某些贯彻已久的坚持,竟然有些下不了手了!
涅墨西斯上下审视着安穆斯,突然发现,这个弟弟真是个深不见底的人物。
权衡着,纠结着,沉思着,太过顾念亲情的涅墨西斯最终做出了一个令自己追悔莫及的决定,“那好吧,就按你说的,实施残络之刑!”
安穆斯阴谋得逞一般,冷酷一笑,自动现出本体,在场的六位虫母,相继走到它身边,用手掌抵住它的颈子、后大腿、前大腿、胸口,gāng_mén、头顶。将自己体内,极为爆裂的力量输入进去,这些力量霸道已极。进入安穆斯的身体中后,先是一番破坏,进而牢牢锁死它脉络的各个节点,在这个极端痛苦的过程中。安穆斯居然未痛叫一声,恰恰相反,它的脸孔上。始终挂着冷森森的笑容,一副阴谋得逞的样子!
它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另一边,人类退回到了防御要塞之内,伤势严重的将军被紧急带往后勤医院,艾玛大夫的诊疗室内。
这几日,因为虫族的大举进犯。伤者无数,艾玛被临时任命为后勤医疗的总负责人,负责所有医生护士的调度。
这个位置本来是由静颜担任的,不过,因为静颜除了医疗能力之外。战略眼光也很独特,堪称智囊,所以,将军便将她当成军师,留在身边,让艾玛去负责医疗的事物,而在这段日子里,两人刚刚有所发展的关系也暂时搁置下来,将军满脑子只有救国,整日cao劳,艾玛对他虽有不满,倒也不好明的表现出来,直到此时此刻,将军浑身是血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艾玛就像一头发飙的母狮子,大为震怒道:“你们这些废物,都是干什么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