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一边咬着他的耳朵,小声说道。“这等事哪敢乱说,若是真出了岔,那不是银子能摆的平的。”
流奕辰看见后面,还有许多人排在那里,他们也警觉的望着四周,生怕官兵来查抄,表情凝重。
他们买走了私盐,望着几名衙役,走进了那商铺的大门。那掌柜的握着手,似乎交接着什么东西。
那熙熙攘攘的人群里,流奕辰又一次看见了前往肖氏商铺的那人,嘴里叼着根草叶,胡乱游荡。
“幸好他没发现我。”流奕辰明白,这私盐的水,不是一般的深。务必要小心谨慎,万不可走漏风声。
当流奕辰他们回到住所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他走上楼,望见宋芷瑶,揉着眼颊的泪水,眼角红彤彤。
他看到自己心爱的女人,竟然变成了这个样子,温婉的揽着她的腰间,轻柔地贴着她可爱的脸颊。
“好瑶儿,到底怎么了?”宋芷瑶愣了许久,方才抽抽搭搭的说道。“外面的窗棱,有人来过。”
原来就在她睡觉的时候,外面传来一声声噪音,她被惊醒,瞪大了眼睛,望着那边窗户看。
原来一个人,似乎就趴在窗上。她吓得不行,高声尖叫。那人的身影,手里举着锤子,朝着窗棱打去。
很快,那几个随从,就跟着跑了过来。那身影瞬间就掉了下去,底下扑通一声响,却没看到痕迹。
被这般惊吓,宋芷瑶也是睡不着了,一直等到流奕辰回来。“那个身影,究竟会是做什么的呢?”
流奕辰托着下巴,沉浸在思考之中。“假如是刺客,寻仇之人,他不会如此,但是又不像小毛贼。”
他越往深了想,心里面就越感到恐惧,很是费脑筋。“无论如何,今天晚上,带着我的瑶儿,换住所吧。”
趁着天热黑了下去,宋芷瑶他们,收拾好了东西,在县令的安排下,躲到了一间更隐秘安全的府邸。
县令又特意为他们,安排了几个便衣暗卫。“皇兄大人,小人如此恭敬,只望大人在圣上面前美言两句。”
流奕辰沉稳的点着头,回答道。“我自然会如此,只是那肖氏,务必好生照顾她,不得出任何意外。”
县令恭敬地回答道。“大人的命令,小人不敢怠慢,她在那牢房里,身体养的很好,很是康健。”
于是流奕辰,就跟着县令一起,到了牢房里。肖氏的气色,似乎比之前好得多,紧闭双目念着佛经。
流奕辰想着那些事情,心里也犹豫许久。“该不该问这个女人呢?只是问了,兴许没什么用。”
最终他决定还是试试。“姑娘,你知道这城里,有几个卖私盐的吗?他们都躲藏在什么地方呢?”
肖氏只是转过头去,双目微睁。“阿弥陀佛,施主,奴家已经忘却一切,全然不知,善哉。”
县令望着她那样子,走上前去挥着手。“你这小娘们,还想不想刀下留人?真是猖狂,找死。”
尽管是如此,肖氏也没有丝毫动作。流奕辰望着她,若有所思。伸出胳膊来拦住了那县令。
“一个女孩子,为情所困,万不可为难她。”又去夜晚的街市上,给肖氏买了许多补品回来。
他望着肖氏的脸,已经憔悴的满是皱纹。原本乌黑细长的秀发,也变得苍白干瘪,掉了不少。
流奕辰心里暗暗可怜她。“好生照顾自己。”接下来他们就关上了门,屋里面传来隐约的啜泣声。
县令望着流奕辰,似乎理解不了他。“皇兄大人,那样的小女子来点硬的,不论怎样,都招了。”
流奕辰和蔼的笑道。“先皇告诉我,要以仁爱之心,对待天下之事,一切事情,自有其道理。”
听着这话,县令若有所思,愣了许久,才笑着说道。“皇兄大人,宅心仁厚,小人万万不能及。”
流奕辰接着问道。“那么,大人,这上下一县,那些在私盐上指望赚银子的,又有多少呢?”
这一下把县令问住了,他顿时语塞,面红耳赤的回答道。“皇兄大人,小县还得再仔细查证,那些贼类,诡诈的紧。”
县令也知道,虽然自己并不直接做这事,只是从其中获利的人,好像过江之鲫,数也数不清。
流奕辰望着他的样子,和蔼的微笑。“县令大人,我就先回去了,也不用专门查那些人的去向。”
等到回到住所之时,已经是子时了。流奕辰一个人望着飘渺的夜空,繁星点点,好似一只只眼睛。
他长叹一声道。“只是这关系,层层瓜蔓错解,也不知道揪不揪得到毒蛇,只是必须这么做。”
他想了许多,一直到天色快亮,然后才回到床上休息。到了晌午,流奕辰才被宋芷瑶叫醒。
她温柔的撒着娇,贴在流奕辰脸上。“相公,奈何昨天晚上,竟然不盖被子,还是小女子帮你盖的。”
流奕辰脸颊瞬间就红了,羞愧的笑。“只是思虑这些事情,心里苦恼,今晚我们又该出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