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流奕辰他们,就选了一块风水宝地,用洁白的大理石,修建了一处墓园。“人死如灯灭,一切都为往事。”
民夫们扛着黑杉木棺材,一齐到了墓地。肖氏望着棺材里的尸体,俯下身去,轻轻的吻着他的面庞。
接着,肖氏一声狂笑,一头撞到墓碑上。顿时气绝身亡。手里掉出了一团圆圆的小纸条儿。
宋芷瑶走上前去,拆开字条。“奴家亦无生意,只愿与夫君一起合葬。”她高声感叹道。“真是个刚烈女子啊。”
他们把曹家人一一安葬,往着山下走去。到了山口,遇见一名和尚,一名尼姑,一左一右站立一旁。
流奕辰仔细的望着那尼姑,原来是曹夫人。她穿着青白色的袈裟,表情茫然,手心里抓着木鱼。
另一边的和尚,正是两人洗清冤枉的那位。他一身蓝色直襟,磨着念珠,望着流奕辰二人笑。
宋芷瑶好奇的问道。“你这和尚,奈何在这里?我们来那,真是没想到,你却也跟着来了。”
和尚双手合十,紧闭双目,长长的叹息。“施主,小僧自然有此缘分,亦是要超脱众生于愚痴。”
天边飘来乌云,不一会儿,淅淅沥沥的下着雨。宋芷瑶望着那朦胧的雨幕。心中仿佛明白了什么。
望着两人的背影,往着山上远去,渐渐消失在尽头。宋芷瑶默念道。“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
流奕辰挽着她的手,缓缓的往山下走去。人世间沧海桑田,缘起缘分,只有那份真情,永远刻在时光里。
两人回到住所,候曲,熊力两人,一起走来。“皇兄大人,何时回京城?小的们着实等不及。”
流奕辰望着两人憨厚的面容,轻声回答道。“便是再把事情安排一下,我们买些礼物,自然归京。”
听到这话,熊力高兴的好似个孩子,一蹦三丈高。“真好,我又能见少将军了。”候曲也说道,“我们没有辜负将军期望。”
宋芷瑶和流奕辰,两人回到房间,盖着丝绸被,一起躺在床上。“相公,待到回去,瑶儿当如何办?”
她越想着自己的事情,就越是忧愁抑郁。宋芷瑶的名字已经死了,偏偏她还好好的活在世间。
流奕辰直起身来,吹灭了油灯。“这有何难?换个名字,以后便是天大的事情,亦是与你我无关。”
她那窈窕的身子,用力的抱在流奕辰强壮的胸脯上,轻柔的捋着他的秀发。“名可名,非常名。”
听着她俏皮的话语,流奕辰噗嗤一声笑。“好瑶儿,逗的相公开心,好生休息吧,明早我们还有事。”
宋芷瑶心里欢欣,过了许久,方才睡着。在梦境里,她又一次望见了自己无比思念熟悉的脸庞。
宋青婉满面圣洁的光芒,手里抱着小皇子,踩在飘忽的白云上,靠近了宋芷瑶,微微笑道。
“姐姐,我在天上,过得甚好,就是那玉皇大帝,也给妹妹几分薄面,还赏赐了这净水花瓶。”
说也奇怪,宋芷瑶明知这是梦,然而在这里,却是十分的真实。她摸着青婉的衣衫,手感如此逼真。
宋芷瑶再也忍不住,抱住了宋青婉,手里接过那净水花瓶,云朵间倒出一朵清冽的白莲花。
她放声哭着,直到宋青婉消失在彩云间。宋芷瑶瞬间醒来,望着清晨的曦光,不由得潸然泪下。
流奕辰拉着她,两人衣衫穿着齐整,赶着马车,一起到了儒商会馆那里,见到了杨诚会头。
望着他朴实的脸,流奕辰微笑着说道。“杨掌柜,这些时候,盐引够用么?万万要照顾好百姓。”
杨诚恭敬的回答道。“大人,小的们都是凭着良心做事,只求微利,让百姓们过得舒心日子。”
听着他的话,流奕辰赞许的回答道。“好,只是这盐政,亦是该变法了,掌柜,你说如何是好?”
杨掌柜思虑许久,回答道。“旧日盐政之弊,在于大权,尽皆操纵于一人之手,只需选贤任能,分盐事之权,尽其责。”
流奕辰便去了盐政司,到了里面,已然空无一人。“便是选清正之吏,兴良法,宜为长久之计。”
宋芷瑶他们,也奖赏了县令与钿州城的知府。“你们要好生镇守此地,勉励其责,兴仁德之政。”
很快,那些清正的官吏,便被选出。流奕辰亲自走入乡里,听闻风评,对他们也就放了心。
过了几日,流奕辰主持了一场考试,尽是以盐务之事为题。考过的官吏,也上任管理盐政。
候曲和熊力,他们已经收拾好了行李,准备回京。流奕辰领着那些官吏,一齐召开了盛大的宴席。
宋芷瑶坐在上座,小口的吃着菜。那些官吏,儒商,觥筹交错,谈论着道德,文章,不时发出会心的笑声。
她望着那一切,长长的感慨道。“倘若是天下官场,都如此风清气正,那该多好,百姓就好过了。”
那些人,向着流奕辰,大杯的敬着酒。流奕辰架不住盛情难却,也是高兴,豪爽的大口痛饮着。
流奕辰一面喝着酒,一面说道。“各位,酒喝着,心意我自领受,大家不必为我再麻烦些什么。”
那些官吏们,原本为流奕辰,准备了许多礼品,却被流奕辰一一拒绝。“倘若如此,我不也成了污吏?”
流奕辰醉眼朦胧,半开玩笑的说道。那些官吏,望着流奕辰如此,亦是由衷的佩服这位皇兄大人。
那酒宴,一直喧闹了一个通宵,直到清晨的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