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槿言咬了咬唇,最终还是问道:“我——明天手术的时候,我可不可以就在旁边看着?”

她问的有些艰难,因为她自己也知道这实在有些强人所难了。

果然,钟萝摇头说道:“不行。明天的手术,可以说是我行医以来遇到的最为棘手的手术,一点点误差都有可能导致手术失败。你知道,医生首先要练的不是技术,而是心态!拿起手术刀不手抖,不因外物而影响判断。我到时候若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也有可能会影响到我。”

陌槿言只得点头,放弃。

钟萝看了看时间,已经过了下班的点了,眼见没什么事,就回去了。

陌槿言推门看到自己妈妈还是看杂志,走过将杂志夺过来,嗔怪道:“妈,时候不早了,你该歇着,这些东西有什么好看的。”

“你这丫头,快回去吧,我这里啊不用你照顾了。”

陌槿言走到床边坐下,将头窝进陌夫人的怀里:“妈妈,我今晚留下来陪你吧。”

陌夫人抚摸着她的头发说道:“我明天是动手术,又不是上刑场,你不用这么紧张的吧?”

连阿萝都说手术那么困难,自己又怎么可能不紧张?

钟萝回了家,夏妈已经将晚饭摆好,吃完饭,钟萝跟钟山下了一盘棋。

钟山如今整个人呆在家里没什么事情,整体在研究围棋,倒是研究透了几本棋谱了,棋力也是大有长进。在也不似当初那般的臭棋篓子了。

看钟萝整个棋盘的布局,略显杂乱,进退无章,一点也不像之前她跟他下棋的时候那么从容不迫。

“阿萝,在医院遇到什么事情了?”钟山摆下一子,直接将钟萝逼得退无可退。

钟萝长长的舒出一口气,说道:“我输了。爸爸你的棋力长进的真快!”

钟山只是看着她,忧心的说道:“是你心不在焉,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了?”

钟萝点头:“明天有一场手术,很重要,也很困难。”

“所以你现在很紧张?”

钟萝老实大方的承认:“很紧张,而且不知道怎么样才能平静下来不去想这件事。”

“那就跟跟爸爸说说吧。”

“嗯。”她略微想了一下,才说道:“这次手术非常棘手,比之前我做过的任何手术都要棘手!这个病人身份特殊,若是手术失败,我都不知道会牵累多少人。”

“就是因为这个?”

什么叫‘就是因为这么’?她说的都是有可能发生的啊,毕竟她的修为那么高。

钟山将轮椅摇到钟萝的面前,拍拍她的头,说道:“你当初为什么要选择当一名医生,难道就没有想到过会遇到绝症的病人吗?”

“可是,可是那时陌家的人,那身份,要是出了事,我们医院,根本承担不起的。如果因为我的失误,让那么多人收到连累,我——”

“你啊,就是想的太多。还记得你入读医学院,你的导师给你上的第一堂课吗?”

钟萝点点头:“在一名医生面前,所有的人,不管是高高在上的贵族,还是落魄无依的乞丐,是美若天仙的红颜,还是垂垂老妪,都只有一个身份,那就是病人!不存在男女之别,没有高低贵贱。你只要循着医生的本心,只将她当作普通的病人就好了。”

钟萝讶然的张着嘴,半晌才讷讷的问道:“爸爸,你…你怎么会知道?”

当年她要学医,钟山是一只持着反对态度的,倒是何丽琴一直在支持。她那个时候,还把她当成是一位好阿姨,甚至偶尔还会偷偷的埋怨钟山,还不如何丽琴支持她,哪里晓得那都是吃人的恶魔!

“傻孩子。”

就这么一句简单的话,钟萝的泪水立即喷涌而出!

世上的父母,又有那一对不是真心为着儿女们好的?

父母之爱,在于无私,不求回报,所以可以隐晦可以含蓄,因为不求回报,所以可以无欲无求的对你好,却又心甘情愿的隐于背后,默默关心,只要你好,他们的付出你知不知晓又有什么关系?

而有些人,对你好自然是有所求。这些人,可能真心也能假意。

“好啦,哭什么?都已经二十四了,是个大人了。”

“在大,我也是你女儿。”

钟山笑笑,说道:“不是说手术很棘手吗?在哭下去,小心明天没力气手术了。”

“今晚早点休息,养足精神,明天才会神清目明!爸爸昨天看了新闻,说是晚上睡觉低于八个小时,会影响第二天的智商的。”

钟萝没有直接回房,而是去了书房,拿出了笔墨纸,沉下心来,写起了大字。

她写的是正楷,中正平和,渐渐的心神也平静缓和下来。

原以为自己已经足够透彻,没想到真正遇事的时候,还是逃不开主观的认知。

写了十几张大字,钟萝才停笔。

入睡前,她给自己点上了一小块沉香木帮助入眠。

第二天去到医院,所有准备的东西护士都已经准备好了,而她研究出来的那个方子也一早就交给了扁老。古法熬制方剂的一些手法,钟萝已经陆陆续续的教了扁老,那个方子熬制的手法有些特殊,在手术前,钟萝没忍住又过去嘱咐了扁老一遍。

扁老极不耐烦的把她轰了出去,还说道:“知道了知道了。”

钟萝无奈的去了更衣室,换上了无菌隔离服,又洗手灭菌,最后走近了手术室。

“可以了吗?”

钟萝闭上眼睛,深呼吸,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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